就在召唤科领主洛克·贝尔费邦与最后一名御主,不,准御主会面的时候,千界树一族的准御主们也在为突如其来的异常事态各怀心思。
戈尔德陪着达尼克视察米雷尼亚城除大圣杯祭坛外最重要的核心区域,人造人工房。
耐着性子在工房里绕了一圈后,身形矮胖的戈尔德终于忍不住问道:"听说,你让入侵领地的其中一个魔术师活着回去了?"
"是啊。"达尼克点了点头,"顺着我们的形式对着他下了能报一箭之仇的暗示。"
"为什么这么做?"
达尼克没有回答,这越发加重了戈尔德的不满。
戈尔德出身的穆吉克家曾经在炼金术领域被誉为与艾因兹贝伦齐名的名门,不过,在戈尔德诞生之前,这一族作为魔术师的血脉已经走上了衰退的不归路。
长年做不出显著的成就,在魔术协会也攀不上高位。于是乎,曾经的名门在无奈之下并入了千界树,这穆吉克家族视为奇耻大辱。
从戈尔德年幼时起,戈尔德的父母就不断向他灌输穆吉克家是个如何优越的大家。即使现在已经三十六岁,他依然无法区别现实与理想、唯独"自己曾是名门望族"这一骄傲茁壮地成长了。
戈尔德是穆吉克家与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连名以来最初降生的孩子,是久违诞生的一级魔术师,这件事也令他对于血统的自尊增长过剩。
不可否认的是,戈尔德确实是一流的魔术师,为千界树一族的发展和本次圣杯大战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他没有利用千界树的资源,只是凭借自身的才能,就将穆吉克家族的魔术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并且,他还成功和爱因兹贝伦搭上线——自大圣杯被夺走后,爱因兹贝伦家族一改封闭的作风,开始与外界交流,目前已经是炼金术领域中当之无愧的巨头。
戈尔德从爱因兹贝伦手中得到了珍贵的人造人技术,通过这一技术量产的人造人是千界树家族不可或缺的战力。
更重要的是,在圣杯大战开始前,提出了违规级的系统干涉——魔力路径的分割,并将之实现。
要维持圣杯战争呼唤出的从者,必须要有足够的魔力,这魔力本该是由御主负责提供。而一般的魔术师,光是维持这些被歌颂的英灵们现界就需要燃烧生命。
而戈尔德则将从者需要的庞大魔力成功地分流,交由专门为了供应魔力而制造出的人造人来负担——达尼克和戈尔德正在巡视的就是盛放这些人造人的培养槽。
不论魔术协会派遣的魔术师如何优秀,召唤与使役从者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只要少了这个负担,双方的实力差距就会大幅缩小。
更不要说,这充沛的魔力可以让从者毫无顾忌地滥用宝具。那可是从者的王牌,拥有瞬间颠覆战局的力量,只是需要消耗巨大的魔力。如今这个限制也被戈尔德消失,难怪他如此自傲。
在他的眼中,一手将弱小的千界树家族发展成为一个庞然大物,却没有引起任何关注的达尼克不过是个只会玩弄政治的小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才能。
一想到自己为了圣杯战争所准备的那片叶子,戈尔德心中的自信空前膨胀,那可是北欧乃至整个世界都首屈一指的大英雄,就算是在这罗马尼亚也不会输给马哥弗拉德·三世。
无论是不认同穆吉克家族的魔术协会,或者自负为炼金术领域第一的爱因兹贝伦家,还有那个摆出一副当家样子的达尼克,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
我,戈尔德·穆吉克·千界树才是一族中的顶梁柱,只有我才能带领千界树一族赢得圣杯大战。
◇◇◇
其他的准御主们当然没有戈尔德那么狂妄。
塞蕾尼凯正在自己的工房里发泄着自己亢奋的情绪。
她是一名黑魔术师。出身于拥有较为古老血脉的爱斯科尔家。不过由于中世纪猎杀女巫之风盛行,他们不得已从西欧远遁至西伯利亚。却因此失去了魔术基盘,走上的衰退的一途。
塞蕾尼凯对于这衰退的一族而言,是睽违已久的新生儿。为穷极黑魔术而奉献了一生的老婆婆们对塞蕾尼凯百般溺爱,彻底地将黑魔术灌输给了她。
黑魔术是一种特殊的魔术,对于精神的要求甚至高过魔术资质。学习黑魔术的先决条件是看一个人能不能毫无踌躇地将活祭解体。野兽的幼崽、人类的婴儿、善良的人类、温驯的野兽、老人、老狗、孕妇、人或兽的胎儿——要尽量做到如果痛苦是必要的,自己就不会被恳求所迷惑。
她所受到的教诲,是掩饰外表、制御内在。如果沉醉于杀戮的快乐,作为黑魔术师就是失格的。
如果杀戮是必要的,那就进行杀戮。如果痛苦是必要的,那就仅仅给予必要的痛苦。塞蕾尼凯确是一位优秀的黑魔术师。奉献活祭之时,她能用钢铁般的意志驾驭理性,出色地完成一切残虐的仪式。
没错。她真的,彻底地抑制了自己的激情,不论是对伤害的欢喜,还是对虐待的愉悦。因为它们对黑魔术师而言,是非常危险的要素。
所以,卸下黑魔术师身份时的塞蕾尼凯彻底地放纵自己过盛的欲望。她是以咒杀为生业、往返于魔术师与魔术使分界线的存在。
而她所放纵的方式便是对她感兴趣的人,大多是美少年进行颠(玷)污、卿(侵)犯给予他痛苦、舔吸他的泪水。和她共度一夜而安然无恙的人,连一个都没有。
现在,她正用无比纯真的眼神凝视着一位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少年,用一种几乎要飞翔的亢奋语调,在少年的耳边呢喃——虽然少年的鼓膜已经被她破坏,听不见任何声音。
"圣杯战争原先是藉由从者互相敌对厮杀而启动的一种仪式。但是呢,达尼克对圣杯战争的构造动了手脚,让七骑全部隶属于同一势力,成功地让从者变成了我等千界树专属之物。"
"区区人类的魔术程度根本比不上从者的力量,这样就拥有足够的战力来跟魔术协会对抗了——很了不起吧,呐?"
浑身充满了浓厚的血腥气的女人伸手触摸少年的脸庞,却发现少年的身体早已冰冷。
"什么嘛,已经死了啊,真无聊。"
塞蕾尼凯厌弃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转身走向一个施加了各种防护的储物柜。
那里摆放着一个玻璃瓶,瓶上残留的些许污垢令瓶子里看起来仿佛盛着某种液状物一般。只要一想到那个即将被召唤出的从者,塞蕾尼凯的下身就忍不住一阵颤抖。
真的,好想要快见到你啊,真的,真的,好想要颠(玷)污你啊!(这个妹子就是一个hentai,明明长得那么萌,真是可惜了。)
◇◇◇
刚刚步入少年期的罗歇来到了昨天弗拉德·三世覆灭魔术师们的战场。
虽然战场本身已经被Berserker的宝具穿刺过一遍,不存在危险,但这里毕竟是千界树领地的边缘,随时有可能有敌人进犯。
少年敢独自一人出现在这种地方,不知是无知者无畏,还是确实有所依仗。
罗歇的目光没有在地面上的血迹或者"椽桩"留下的痕迹上停留,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先前被魔术师们破坏的魔偶所吸引。
随手捡起一块魔偶的残骸,少年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呿~果然我制作的魔偶只要碰到稍微有点本领的魔术师就撑不住了啊。"
没错,边境上用来警戒和迎击入侵者的魔偶都是罗歇的作品。
罗歇出身的褔雷因家族是人偶工学方面相当有名的家族。这一族的人把魔像当做出生孩子的乳母,直到孩子可以进行刻印移植的年龄到来之前,几乎从不走出工房,也不和孩子见面,连教育都是完全放任。
这样,一族的孩子就和魔像变得亲密无间。孩子把仿照人类的人偶行动、说话、不分昼夜地持续劳动当做常识来认识。
接受这种离奇教育长大的,是不以人类,而以魔像作为基准而生活的魔术师。明明连父母的脸都不记得,对照顾过自己的魔像的形状却一个不漏地记在脑海。
罗歇也一样。他对人类没有兴趣,就算是再伟大的魔术师都没有兴趣。当然,他有时会和人交谈。有时会做某种交易,有时也会因为贵重的材料而和人相互厮杀。但其中没有任何人与人之间,或是魔术师之间的心灵联欢。
能让他感兴趣,露出这般孩子气笑容的只有魔偶——以及在同一领域上凌驾于他的人。他所召唤的从者就是这样的一位存在,早在两个月前他已经召唤出了自己的从者。
少年人的心情变化很快,只一会儿,罗歇便不再在意魔偶的性能,他将目光投向米雷尼亚城塞以外的区域,脸上带着无限的憧憬。
"达尼克让七骑从者都落在我方阵营虽然很好啦,但是,要让圣杯的启动仪式能够成立,还是必须击毙一定数量以上的从者才行,这样我们就必须要自相残杀啦。"
"可现在,这部分由魔术协会来补足,他们会召唤出让我们击杀用的从者,一共七骑。"
"呵呵,呀哈哈哈,召唤出七骑的英灵就已经够厉害的说,现在居然有两倍。"
"兴奋到停不下来呀。"
对着图利法斯的方向伸了个懒腰,少年从未像现在这般迫切期待着圣杯大战的来临。
PS:Fate毕竟是群像剧,御主们总要交待一下背景和性格,否则故事发展起来会有点麻烦,而奸少也需要在这里挖几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