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鲁巴的评价慎二只是藏在心中,并没有急着说出口,因为藤乃的话明显还没有说完。
一开始打来电话的时候,藤乃的说法是"樱被一个可疑的人盯上了"。刚才的汇报明显不属于盯上,只见了一面算不上盯。就算藤乃用词有误,也不该只说樱,而是应该用"我们",这件事一定还有后续。
如慎二所想,清晨的见面只是一个开始,阿鲁巴根本就没有走远,而是在结界外监视着橙子的事务所。樱出门买东西,这货先夸张地对着樱行个绅士礼,然后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吊在樱的身后,一直到樱买完菜,返回工房,阿鲁巴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期间什么都没有做。
整个跟踪过程阿鲁巴都用了范围性暗示魔术,除了樱这样的魔术师或者藤乃这样能看见不可视之物的魔眼异能者,谁都看不见他的存在。
得知此事,藤乃特地外出了一趟,阿鲁巴一样对着她行了个不怀好意绅士(hentai)礼,却没有像跟着樱那样跟上她。很显然,他的首要目标是樱,估计是打算从看上去最好欺负的入手,一步一步迫近最终目标——橙子。
这一次,慎二没有急着发发怒,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橙子姐知道吗?她怎么说。"
"已经联系过老师了,老师说——'不用管他,那个没眼力的家伙根本就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他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你们压力,就像是猫在杀死老鼠前总要戏弄一番。他是想等我回来后再杀死你们,达到打击我的目的,呵呵,他那愚笨的脑袋也只能想出这么没有创意的方案。你们该上课上课,该练习练习,就当他不存在。不要主动对他出手,那家伙再怎么样也是个一流的魔术师,没那么容易对付。当然,如果这个家伙发疯了,对你们出手,你们也不用客气,给我往死里打。';——以上。"
橙子现时间点不在观布子市,她独自一人去了东京,去了位于东京远郊的远野家,以医生的身份。
远野家的当代家主,远野槙久得了怪病,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请了很多专家看都看不出问题,而橙子就是家主的女儿,下任家主远野秋叶新近聘请的家庭医生——表面上是这么一个设定,私底下橙子进行了多少暗箱操作不得而知。
目前,橙子打入远野家的行动一切顺利,只是短时间内不能返回观布子市。
"是她的风格,也亏你能学得这么像。"
"嘿嘿,因为我是老师的弟子嘛。"
就算看不见,慎二也能脑补出藤乃吐舌头的可爱画面,心中的怒气有所缓和。和《空之境界》中的藤乃相比,现在的藤乃更活泼,更可爱,慎二喜欢这样的藤乃。
"那么就按橙子姐说的去做。"
"嗯。"藤乃柔柔地应了一声。
区区一个阿鲁巴,并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人物。哪怕慎二不在日本,想要弄死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阿鲁巴出现在观布子市这件事背后的意义。
阿鲁巴是荒耶宗莲最重要的协力者,荒耶的"借助人偶的身体,只凭借脑髓活下去"的技术就是来源于阿鲁巴。阿鲁巴答应协助荒耶宗莲的条件就是让阿鲁巴亲手杀死橙子,以解多年来的怨恨。
阿鲁巴的出现,意味着荒耶宗莲夺取两仪式身体的计划正式展开,《空之境界》中最大的一场战斗即将开始。
这一场战斗或许没有剿灭"血腥玛丽"一系死徒的场面宏大,其中的凶险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根据《空之境界》第五章<矛盾螺旋>的描述,本次战斗以黑桐干也重伤,两仪式重伤,荒耶宗莲肉身毁灭,橙子死亡一次,阿鲁巴彻底死亡为为终结,其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这还是橙子亲自出手的结果,如今橙子不在,荒耶宗莲说不定真有可能实现多年来的夙愿。
慎二人虽然去了英国,却并没有放下对观布子市的关注。属于这座城市的故事已经被他拆得七零八落,他自然要负起责任,保证故事的结局不要变得面目全非。上一次,他没有杀死荒耶宗莲,不代表这次他会坐视不管。
"藤乃,我需要你替我做几件事。"
"你说,我做。"
"第一,通知干也,让他最近几天就住在工房里哪都不要去,真要外出,也要你和小樱一起陪着。第二,你和小樱做好准备,这次可能要你们用上你们的力量。"
"好的。"藤乃的声音里透着莫名的喜悦。她跟着橙子学习知识,苦练魔眼就是为了能够帮上慎二的忙,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她怎么会不高兴?
"对了。小樱在干什么?"
"樱在练习魔术,她很快就能掌握第一个高位卢恩魔术。她说要用这个魔术狠狠教训外面的那个讨厌鬼。"
"不愧是我妹妹。"慎二由衷地为樱的进步感到高兴,这是他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要我喊他接电话吗?"
"还是算了,不要打扰她。等她练习结束,再让她打电话给我。"
"嗯,那我这去通知黑桐先生。"
"去吧。"
电话挂断,慎二刚想把手机放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赶忙拨通了橙子的号码。
"喂,橙子姐,我是慎二,关于最近盯上小樱的那个hentai的事——"
"我知道你知道这件事,我是问你知不知道细节。"
"呃,那个我真不是妹控,好吧,确实有一点,不对,这根本不是重点,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藤乃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个hentai说了你的坏话,还提起了一个你学生时代的绰号。"
"......这个反应,你切换人格了啊......果然,藤乃没有告诉你。不,应该是你和那个hentai太熟,没有细问。"
"你真要听原话?先说好,我只是转述,有火别冲我发。"
"他说'对了,你们可能不知道那个女狐狸的绰号。'伤痛之赤';,缺憾的,瑕疵的赤,和橙子这个名字很相称对吧。不过很快,这个称号就会多出一层新的含义——我会为她染上赤~色~的~伤~痛。';"
最后的几个字慎二几乎是一边打冷战一边说的,即使是隔着无线电波,他依然能感到那冰冷彻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