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了，如同周毅最后看到满天箭雨向张岳扑过去时就预料到的一样，一位资深的先天高手仿佛糖葫芦一样被数支长矛刺穿身躯挂在了空中。

虽说张岳真气雄厚，但箭雨向他扑过来的时候他经验丰富的旋转身体，带动的周身真气一起旋转，让他在这波箭雨中只受了轻伤，没有变成一个刺猬。

但之后他还是迈入了同之前一样的困境，在牛顿的帮助下，他一次次的落下起来，却怎么也无法跑出这些士卒们的范围。

随着强弓劲弩和长矛的穿刺，尽管他靠着经验一次次躲过，但随着伤势的加重以及真气的消耗，他终于还是被利箭刺入了身躯。

当轻伤变为重伤，当浑厚的真气也不足以保住他的性命时，当他再一次被牛顿逮住下落的时候，躲避不了利箭的他被箭头深深刺入身体，随后又被数支长矛刺穿身躯，悬挂在半空中。

一代先天高手就这么死了，张岳的眼睛至死都没有合上，仿佛是死不瞑目一般，他呆滞的瞳孔映照出天空的碧蓝，在临死前的那一瞬间，他才突然明白，当他冲入这个军阵的那一瞬间，他死亡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远处的周毅看着那个身上扎满利箭，被数支长矛挑在半空中的身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着身边似乎早有预料，以一种教导的眼神看着他的夜华，周毅沉默了。

张岳的能量很快就到了他的芯片中，看着上涨了四千多的能量，他心中却没有往日那种高兴的感觉。

周毅第次知道这个世界有武功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修炼神功宝典，走上人生巅峰，挥手间移山倒海。

可是现在看着那个往日间高高在上的先天高手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武功练得再高也不能无视这些普通人和普通武者。

今天亲眼看到死在他面前的先天高手就有两位，一位郑玄易是被张岳的父亲，境界由在先天之上的高手一剑削首。

郑玄易的死亡他还可以接受，死在更高境界的武者手中是大部分武者的宿命，这还让周毅对武道之巅有了更多了解。

但张岳的死亡则给他一种震撼，一种身为武者的无力感，他此刻方知自己所在的只是一个低武世界。

周毅带着一股怅然的语气向夜华问道：“先天武者能够长生吗？”

夜华奇怪的看了周毅一眼，以为他被打击到了，于是说道：“普通武者若是以内力养生，则能活个八十岁到一百岁。”

周毅知道这只是理论上如此，武者一般与人打斗不休，暗伤遍布全身，恐怕六十岁后就会体能急剧下降。

夜华的声音继续传来：“至于先天高手，内力化为真气，若是不死在与人交手中，一般都能够活一百五十岁以上。”

周毅有些失望，连忙追问：“那宗师呢？”

这还是周毅今天新知道的境界，然而夜华却打破了他的幻想，告诉他宗师同先天武者并没有质的变化，寿命上没有什么增长。

夜华看着听了她的话后沉默不语的周毅，笑着说道：“长生是每个人都有的愿望，但人生就是如此，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不是我们能奢望的，好好过完自己这辈子就好了！”

周毅听到夜华豁达的话语，索性也不再想那些高武世界才有的东西，与夜华谢过了季旭的帮助，之后就被安排休息了一会。

倒是之后夜华在焦急的等待着自己侄儿的下落时，季旭找到了周毅说自己有事相商。

周毅疑惑的问道：“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啊？”

季旭犹豫了片刻，不着痕迹的扫了夜华一眼，说道：“一些私事。”

夜华则注意到了季旭的不对劲，对周毅说道：“既然你们以前认识，那就去商量自己的事吧，我也不便掺合。”

两人走后，夜华眼中精光一闪，虽然季旭手中的士卒可以让十个先天高手都进的来出不去，但她只是偷听两人谈话却可以让两位后天武者不能察觉丝毫。

周毅和季旭来到帐外，季旭居然挥手间布下一股内力屏障阻止两人谈话泄露，这让周毅惊讶不已。

而帐内的夜华则不屑一笑，季旭显然还不明白先天高手一些除了战斗之外的稀奇古怪的手段。

“到底有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季旭呵呵笑道：“没什么，就是你和这个夜华是什么关系啊？”

周毅一脸懵逼的说道：“就只是同属止戈楼的同伴而已啊…”

“怎么可能，真要这样你为什么舍了命的救她？”

周毅呵呵一笑：“好吧，对她有些好感，这解释你满意了吗？”

季旭眉头一皱：“周毅啊，大家都是男人，我明白你的想法，但你不是有个清语姑娘了吗？”

周毅差点一口唾沫呛死自己，连忙说道：“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欠了莫心语很大的人情，我倒的确对她有好感，但她身份高贵，加上长久不在一块，都不知道能不能看上我呢！”

季旭点点头：“也对，我一直以为你和清语姑娘是情侣她才这么帮你，如今看来我想错了，也对，那等天才怎么能看上你？”

周毅嘴角抽了抽，说道：“你这么神秘就为了和我说这个啊？”

季旭尴尬的说：“毕竟我要了那小姑娘一个人情，要是她的情郎和他人有染，我自然要搞清楚才是，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那就没事了。”

季旭走了，周毅还站在原地觉得不得劲，这季旭居然为了人情变成莫心语的探子了，要是真和莫心语成了，那不得把我拿了去向她当面请罪啊！

而季旭则在回到帅帐后写了一封信，他虽然知道了两人都关系不是他想的那样，但周毅觉得莫心语对自己无意，季旭一个中年人了却看出事实未必如此。

清语姑娘若是真对周毅无意，怎么会这么帮他，就为了这小子一个人情，他季旭才不相信呢，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告诉清语姑娘才行。

至于到底有事没事，就让这些年轻人去头疼吧，季旭放下笔，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觉得清语姑娘一定会牢记自己这个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