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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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牧晴正好听了母亲的命去库房拿东西,她亲眼看见了那群人的暴行,那只母狗的嘶吼声、挣扎声让她毛骨悚然,那双充了血的眼睛让她吓得做了几天的噩梦!

而这件事情自然在厂里传开了,工厂的负责人无法容忍这种现象,所以令人弄来了一种烈性毒药,混进了米饭里,让守澡堂的绰号为大脚板的男人于某天晚上进行了投食。

可是投食之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吃了烈性毒药原本应该死去的野狗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不仅眼冒红光,还凶残暴戾,无数次地攻击工厂的人。短短的几天,咬伤了好几个工人。

大家一开始并未引起重视,可是仅仅过了两天,那几个被咬伤的工人就因为伤口迅速感染溃烂而死亡。偏偏此时,消息已经传不出去了。所有的通讯设施被中断。此地本就偏僻,加上当地人视此事为瘟疫的来源,所以就有好事之人锁住了工厂的大门,对外示意工厂整顿、封闭式生产。

“吕一,这就是当时的情形,你爸来的时候很不赶巧,偏偏是工厂被封锁之前。”牧晴垂下双手,很遗憾地说道。

吕一咬着自己的下唇:“我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你们那些多人,连一群野狗都对付不了……”

牧晴的表情很是惊恐:“是,我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当年厂里的人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对付它们,有人直接拿了刀与它们正面厮杀,有人挖了陷阱,还有人再次投放毒药。可无论哪一种方法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短短的半个月内,厂里的人就死了一半!”

在吕一震惊的表情中,牧晴呆呆地凝视着篮球场的方向,喃喃低语:“就是我妈妈,也是死在了那里,她怎么死的,我记不太清了,但是我还记得她尸体的样子,全身上下……被咬得没有一块好肉……而你的爸爸,自从发生事故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

“后来呢?”吕一摇了摇头:“后来怎么样了?”

牧晴苦笑一声,似乎不想再回忆下去了:“后来厂里剩下的人也不多了,大家也采取了一些手段,本以为这些手段能让人活下来,可是最后仍是逃不出去……”

两人聊了许久,牧晴也知道了吕一的事情,因为当年的事情,她家里一无所有了,她早早地辍了学,承担起了生计。同时也因为母亲的情况,连个合适的对象都找不到。如今快三十了,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种惧怕中夹杂着不甘心的情绪困扰着牧晴,也困扰着吕一,这么多年来,两人相隔千里之遥,从没联系过,可是却过着同样凄苦的生活。

吕一还真是做好了陪她寻出秘密的打算,背篓里除了棉被,还有许多吃的。牧晴奢侈地开了两包方便面,加了火腿肠和卤鸡蛋,吃了这么多年以来,稍微好一些的晚餐。

临睡之前,牧晴查看了摄影机的内容,没能看见那个男人,想必他是从视野的盲区里出去了。

临睡之前,吕一躺在那张老旧的单人床上,盯着星空,问了起来:“你打算怎么办?”

牧晴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猫捉老鼠的时候,老鼠也得想办法找出猫的老巢。”

是啊,自己一来机修厂,就落入了对方的眼里,想逃也不是容易的事了,不如拖住他,甚至是打倒他。

吕一闭上了眼睛,感觉晴晴胆子变得好大了……印象中的那个小姑娘不应该是胆懦、软萌,每天只是可怜巴巴地喊着姐姐,求着陪她一起玩的样子吗?

大约晚上十一点半的样子,牧晴悄悄地爬了起来,拿了工具就往楼洞口走,还没睡着的吕一猛地坐了起来:“你要去哪里?”

“下去看看,你要去吗?”牧晴转过身,黑暗中,她的眼睛亮亮的。

吕一飞快地点头:“去。咱们一起能快点。”

进来的时候,她心里是忐忑的,可是决定留下的一瞬间,已经是无所畏惧了。吕一从背篓里摸出了一把弯刀,将它别在了自己的后腰上:“临走之前,我妈给我的。”

牧晴忍不住想笑:“我去你家的时候,她也给了我一柄。”

吕一有些尴尬:“是啊,她就是这样,准备了好多,好在她不伤人。”

两人一前一后地溜下楼,没发出一点声音,一路上警惕地看着四周,为了不引人注目,连灯也没用。好在今晚有月亮,清冷的月光撒在这片诡异的机修厂里,更是凭添了几分神秘。

牧晴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压低了声音:“这是绳套,一边固定在树上或者墙上,另一边用枯草掩盖起来。”

吕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们村那些打猎的也这么干过,不过人家用刀就割破了呀。”

“这玩意很结实,想割破总要费点功夫。我就不信,那段时间里我们制服不了他。”牧晴咬了咬牙,开始固定起来。

月光下,干这件事不容易,还得避免发出声响,吕一也加入其中,很快,两人在工厂的各个隐秘位置都下了套,掩饰了一番后,这才悄悄地溜回了房顶。

“踏踏实实睡觉。”牧晴打着哈欠钻进睡袋里。

吕一在那架木床上坐了好一阵子,才侧身躺了下去,胡思乱想了许久才闭上了眼睛。

两人很晚才入睡,可就在凌晨四点左右,一声尖锐的嘶吼却吓醒了她们!那声音来得忽然,一点前奏都没有,可是响的时候却很凄厉,一副要撕破天际的样子。

“吕一,下楼!”合衣而卧的牧晴飞快地穿上鞋,顺着绳梯就爬了下去。

她们想过绳套会把人套住,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不过才短短几个小时,就有这样的收获。

两人快如闪电一般冲下了楼,循着那声音追踪而去,声音的来源处像是在澡堂与宿舍的中间,越往那里跑,嘶吼与挣扎的动静也越大。

吕一跑得慢一点,到了澡堂的时候,前方的牧晴已经不见踪影了,再往前几步,那声音忽然消失了,她正迷惑着,澡堂里忽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揪住了她,用力将她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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