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晴望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你是怀疑那人是比利吗?可是比利最近有生病?”
“没有啊,他壮得跟牛犊子一样,肌肉那么大块,怎么可能生病,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袁士杰摇摇头。
牧晴建议道:“要不你跟他联系一下?”
袁士杰这才恍然大悟,想起自己有手环这个东西,马上用意念联系起了比利,可是呼叫数次,对方都没应答。一旁的牧晴说道:“要不你打给她女朋友试试,如果真有事情,琳达肯定第一个知道。”
这一次,琳达倒是很快接通了,她一副惊喜的样子:“杰,是你呀?你怎么想起打我的电话啦,该不会是叫我喝酒吧?”
袁士杰对这个滥情的女人有些厌恶:“我就是打听一下,比利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刚刚有事找他,可是联系不上。”
琳达呵呵一笑:“谁知道啊,我跟他下午分手了,这会儿说不定又在哪个女人床上了。”
“分手?”袁士杰不懂了:“你们不是挺好吗?”
琳达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意思就是没啥好的,两个人就是情人关系,性格本来就合不来,说完后,她又把话题扯在了喝酒上面:“杰,你要约我吗?我今晚……可是有空的哦!”
“没事了,我挂了。你要是有比利的消息,麻烦跟我说一声。”袁士杰没好气地关闭了手环。
牧晴若有所思:“比利与她分手了,然后联系不上,而手推车上的人却戴着和他一样的手表,这事情,属实有点奇怪。”
袁士杰呼了一口气:“要不咱们去手术室看看?”
“去。”牧晴也很无所谓:“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话说着容易,做起来却是难度不小,手术室紧闭着门,那门很严实,可比停尸间和化验间严格多了,他们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怕被里面的人听见。所以蹲守了很久,都没能进去。
末了,又来了一位护士,她推了一只极大的金属桶,那玩意看起来挺重的,她走得很费劲。牧晴一看,想了个好办法:“我去拖住她,你设法钻进去如何?”
袁士杰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而此时,护士距离这里只有十几米了,牧晴见机冲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她:“你好,我向你打听个事,楼下的诊断室为什么没人啊?”
护士一脸懵:“现在是晚上,医生已经下班了,你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吧。”
“不行啊,我肚子痛得厉害,我必须马上找到医院,你们晚上没有值班的吗?”牧晴揪住护士不放。
护士实在没办法了:“你别扯了,你痛得厉害就去一楼药房开瓶药水,明天早上再说吧。”
就在两人拉扯的时候,袁士杰悄悄打开了桶盖,轻手轻脚地钻了进去,牧晴的余光一下瞄着那个方向,看见成功了,这才松开女护士:“我知道了,我下楼去看看。”
女护士不满地哼了一声,重新推起桶进了手术室,她根本没留意到里面多了人。看着手术室的门重新关上了,牧晴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溜到了旁侧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待了许久,最少有一个多小时吧,手术室的人一直没打开,那几个护士也没出来,时间久了,她甚至产生了某种幻觉,或许这一整栋楼都没有人,也或许这个移民村也只剩下了自己?
一片漆黑中,这种幻想一起,就再也消停不下去,她越想越紧张,忍不住凑在手术室的门口偷听了起来,这玩意可能太厚实了,隔音效果很好,愣是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又过了很长的时间,眼看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袁士杰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大门,四处寻找着牧晴的身影。
“袁士杰,我在这里。”牧晴迅速冲了出来:“到底什么情况?”
袁士杰一把抓住她:“走,我们出去再说。”
两人悄悄地溜出医院,躲到了一个没人的巷子里,牧晴马上问了起来:“那人真的是比利吗?你为什么进去了那么久?”
“是,是他,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但是被安放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他忽然挣扎起来,嘟囔了几句话,然后里面的医生向他喷了一种药水,他又昏迷了过去。你知道他说的啥吗?”袁士杰卖起了关子。
牧晴急死了:“到底说的啥?”
袁士杰一脸复杂:“他说的是,放过我,我没生病。”
“看来他是被强行绑去的,”牧晴听后往手术室的方向瞄了一眼:“那比利是不是已经完了?”
袁士杰脸色阴郁:“不知道,我来不及救他,但是我悄悄藏起了你之前检查出的那种东西……”
他从包里摸出一只瓶子来:“就是这个代码为N—17的药水。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说暂缓手术,说先把人送回病房。”
“看来N—17真的有问题,那现在怎么办?”牧晴来回踱了两步:“你真想救他?”
“我跟他没多大的交情,但是当时的情形,我不得不这么做,万一事情下次发生在我们身上呢。”袁士杰说了自己的打算。
牧晴琢磨了一下:“老实说,挺困难的,就算我们暂时藏起了这种药,但是人家也有其它的备用,所以对他下手就是早晚的事情。”
两个人聊了一阵,但是束手无策,而此时已经到了即将上班的时间,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岗位,免得打草惊蛇。
傍晚时分,牧晴正想去找袁士杰,他却先来了,他面色严峻:“没办法了,比利已经出事了。下午的时候,紫予叫人去清理了他的东西,说比利得了重病,人已经不行了。我要求去看看,紫予说已经死了,看不到了。”
“死了……”牧晴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有一种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可是无能为力的感觉。
“而且最让我无语的是,移民村的人实在是冷漠,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半个人过问一下,就连他的前女友琳达也只是耸了耸肩。他们对感情真的漠视到了这种程度吗?”袁士杰摇了摇头:“死一个人,就像凋谢了一朵花,死了一只鸡一样,大家该吃就吃,该笑就笑,彻底地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