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雪住在一个老居民楼里，这不太像是一个情人该住的地方。不过谁又能知道，会不会是因为古医生的失踪导致她失去了大部分经济来源而导致如此了。

我爬过黑暗的楼道，来到402室，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找谁？”一个妙龄女子的声音传来。

“请问曾雪在吗？”我问。

“我就是，你是谁？”

“我……”我一时语塞，假装警察被识破了也不好，直接说自己是接受了委托过来，肯定会遭到反感。

毕竟五年过去了，她还有男朋友，万一她已经把那段事情忘记了呢？

“我认识你吗？”她接着问，并且比之前警觉得多。

“你打开门就认识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抽了，突然说出这种话。

“不打开门我也知道你是谁。”她没好气道，“你是神经病。”

“好吧好吧，我是来调查古医生的。”

“警察？”她问。

“嗯。”我底气不足地说。

门开了，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出现在我眼前，“已经很就没有人来问我他的事情了。怎么？找到尸体了？”

“没有。”

“那怎么又开始查了？”她有些疑惑。

“最近有检查嘛，所以重新要查一下以前的案子，我能进去吗？”

“哦，进来吧。”她侧身让出一条缝隙。

“你很年轻。”进屋后，她给我倒了一杯开水，“实习警员？”

“是啊，这种事情只能落在我这样的人的头上，你懂的。”

“哈哈，对的，没有有水的活路。”她笑道。

她家里很简陋，家具还保留着九十年代的风格，而且有一股檀香的味道，特别浓。寻着味道我发现她家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尊佛像。

“你和古医生是什么关系？”我坐下来开门见山道。

“明知故问。”她郁闷地说，“你这样，我对你的印象可不会太好。”

“为了什么？”

“钱。”她直截了当地回答。

“一个医生能有多少钱？”我不解。

“那说明你对这个行业不太了解。”她无奈地笑着说。

“他失踪之前你们见过面吗？”

“没有，大概有一周都没有见过面了，我们是情人关系，又不是夫妻，犯不着天天见吧？”

“你和他一个单位，怎么会一周都没有见面？”我觉得这样不正常。

“那一周我和他的班是反过来的。”曾雪对答如流。

“那你最后一次见他，他有没有不正常的举动？”

“没有，一切都和平时一样。当时我还在纳闷，为什么他突然不联系我了，后来听医院里其他的人说他没有来上班，再后来警察找上门我才知道他不见了。”曾雪回忆起五年前的事情面无表情。

似乎没什么破绽，听古太太说她一直是有男朋友的，所以她也不可能是为了抢位置不成功，气急败坏道杀人。

我打算无功而返，和她道别后，离开她家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尊佛像。

“你这么年轻，宗教信仰还挺浓厚嘛。每天都给佛像上香？”

“哦，你说那个，”曾雪有点尴尬，“”是我母亲生病的时候，我男朋友去庙里求的药师，后来母亲走了，佛像就保留下来了。总不能扔了吧，不然多不像话，对不对？我男友经常去上香，他信这个”

“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事了。”我抱歉的说，“据说药师还挺灵的。”我朝佛像走去，也点了三支香，拜了三拜。

“你也信？”她十分惊讶。

“我想表达一下歉意。随意问道过世的人是不礼貌的。”

“没关系。她已经去世已经六年多了。”

“这个佛像破损过。”我指着佛像底部。

“恩，好几年了吧。有天我不在家，吴凯给我打电话说他不小心把药师碰在了地上，底座摔坏了。他是搞雕塑的，修雕像不在话下，把药师弄去他的美院工作室修了几天就抱回来了。哦，对了，吴凯是我男朋友。”

“他对这个雕像倒是挺执着。好了，既然没有什么线索，我不打扰了。”

我只好去寻找下一个古医生的情人，希望她也能像曾雪那样轻易相信我是警察，至少不要求看看我的警官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