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穿着件青白色的罗裙,耳旁坠着一对蝴蝶流苏耳坠,本就泛白的唇瓣更是淡的发颤,她低头上前,对着沈景修拜倒,犹豫着道:“大哥哥,其实也没,没什么事,不过是有些误会罢了...”
她心里觉得沈景修兄妹对她还算不错,犹豫着不肯说。
“什么误会!你这孩子,总为别人着想,委屈自己,你又得到了什么?”章氏恨铁不成钢,心里又疼又怜。
她虽明白做妾室的本分,这么些年也从不乖张蛮横,心里明白该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争来也食之无味。
可古人常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虽身为妾室,却不想让女儿也受到妾室身份的束缚。希望儿女能有个好前途,嫁得如意郎君,不受人欺凌。
沈景修见事不对,忙进去跟苏柔和沈忠义请示,无意瞄见沈青婉的脸色,却见她神色似乎带着几分笑意,心里便觉得有些奇怪。
“章氏和三丫头?她们来做什么?”
苏柔正给沈青岚夹菜,小姑娘吃撑了,肚子鼓鼓的,实在是吃不下了,带着油腥的手连连摆动,她宠溺的笑了笑,命下人们将桌子撤下去,又有些奇怪的道:“章氏为人淡薄,自从年儿入了书院读书,她便早已不来正院,今日怎么来了?”
沈忠义也不知情,摇摇头还未说话,便见坐在角落很久未发一言的沈青婉忽然出声,死咬着唇瓣,全身微微发颤:“父亲,母亲,女儿知错,都是女儿的不好,还请父亲母亲饶了婉儿!”
苏柔微怔,和沈忠义对视一眼,喊她起来:“先起来说话,好端端的道什么歉?”
沈青婉低着头,声音打着颤:“女儿早上和三妹妹聊天,聊起二妹妹退婚一事,妹妹情绪慷慨,女儿劝三妹妹恪守本分,不要做什么庶女之外不该做的事,不然外人看起来,难免会叫人觉得沈府没规矩,让人看了笑话。”
她低头抽泣,拿起绣帕擦了擦眼边的泪,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真叫人觉得柔弱不堪:“谁知三妹妹便生气了,和我分辩了几句话,父亲母亲也知道我性子急些,便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但绝对是为三妹妹好。哪知她竟不领情,百般哭泣,还说要找章姨娘来告我的状!”
苏柔皱了皱眉:“湘儿确是这样讲的?”
沈青婉点点头,低头走上前,伸出右手小心的拉住苏柔的衣袖,眼波流转,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声音娇娇怯怯:“母亲,您也知道,婉儿从小生母离世,寄养在母亲膝下,母亲虽也带我极好,但终是嫡母,我敬畏之心终究大于养育之情。三妹妹这样讲,便是料定了我没有生母在旁帮衬,也不将嫡母放在心上,我和三妹妹只是言语不和罢了,她便这般戳我的心窝子,这叫婉儿如何能忍?只好回了几句话,三妹妹便哭着离开,还说定要我和二妹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