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晚风从一阵疼痛感中清醒,睁开眼的一瞬间,看着眼前泛红的床帘,竟一时有些缓不过神来。
他在哪儿?他为什么在这儿?
头为什么会这么疼?而且就连脚,也这么的……
“嘶——”
便是见惯了大江南北,习惯镇定不乱的他,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的右腿被高高的吊起,上面绑了一些白布,隐隐有黑红色的血丝从里面渗透出来,微微一动弹,便引得他咬紧牙关,疼痛难忍。
这,这是怎么了?
他好像记起,昨夜他见月亮高挂,兴致正浓,便出去喝酒赏月。
谁知没一会儿就喝醉了,等醒来,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
等等,那只狗呢。
他忽然记起了什么,昨夜那只狗,仿佛曾在沈青岚那里瞧见过。
而后他喝醉了,那只狗便也逃跑了。
昏睡前那一秒,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月色恍惚,也看不清楚,只是身上的气味透露着熟悉。
“三公子,您醒了。”贴身侍卫长青捧着一盆水走进来,拿出毛巾帮他洗漱,又端出一杯温凉的汤药:“三公子,今儿的药还没吃呢。”
“长青,我在哪?”
长青低着头回话:“公子,您在昌居阁。”
昌居阁,是他旧时的寝殿。
怎么会这样?
他昨夜不是留宿在长宁那里了吗?
“说,发生了什么事。”林晚风看着他,眸色深沉:“长宁在哪?昨夜,又是何人送我回来?”
“回,回三公子,公主在公主所休息,说等公子醒了她再过来。”
长青被他语气里的冰冷,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道:“昨天晚上,是那位沈姑娘送公子回来的,因为有些晚了,沈姑娘说要回去休息,也不方便久留,就让奴才去找了太医帮您诊治,嘱咐了好些话后,便回去休息了,奴才也没敢留。”
“她送我回来的?”林晚风怔了怔,沉吟半响,才道:“她可有说什么?我是怎么摔伤的?”
长青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主子,昨晚的事,您,您是都忘了吗?”
林晚风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劲,皱眉,冷冷道:“有什么话快说。若是不说,便滚下去,以后再也别说了。”
长青哆嗦了一下,再不敢隐瞒,将沈青岚的话全说了出来:“沈姑娘送您回来的时候,说您昨夜留宿在长宁公主宫中,因月色正好,便邀请公主和沈姑娘一同去屋顶赏月,谁知后来喝了一杯便醉了,您,您就从屋顶上摔了下来,她好人做到底,就送你回来了。而且……”
“而且什么?”林晚风越听越不对,面色已经凝固了起来,端起一杯茶,冷静片刻,冷冷的看着他:“说!”
“是是,奴才这就说,”长青低头,强忍住自己的笑,“沈姑娘还说,您在屋顶上喝醉了酒,还跟她聊了很多心事。比,比如,您一直暗恋沈姑娘,但一直不敢告白……”
“噗——”
一口清茶喷了出来,喷了长青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