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渝坐在贾铭的床前,和贾铭说话儿,贾铭明显是比从前瘦削了憔悴了,姚大渝看着这个最小的兄弟难免心疼,可是瞧着他神志清醒、早不似之前那般疯癫,而且膝盖恢复得也不错,姚大渝又觉得心安不少。
“都怪我,”对着姚大渝,贾铭很是羞愧,“要不是因为我不中用,竟然中了柳文龙那老贼的奸计,也不会连累到大嫂带我来这大佛寺一趟,也不知大嫂现在人在何处,唉!二哥,我一想想心里就难受。”
“三儿,这怎么能怪你呢?”姚大渝宽慰道,“你受了这么多的罪,又不是你自己愿意的,所以怎么是你的错呢?嫂子虽然如今下落不明,可是身边不是还有赵大哥和栓子两个护着的吗?想来是不会有事儿的,你就放宽心吧!”
“可是嫂子是和楚天叙在一起啊!”贾铭却兀自着急,“谁知道那楚天叙是个什么心肠?嫂子是心善,拿他们这对母子当自家人看待,可是人心隔肚皮啊,谁知道他们拿嫂子当什么?而且,我就担心楚天叙万一要是猜到了嫂子和大哥的关系,那……那可怎么是好啊?!”
姚大渝听他这么一说,登时一愣:“你说什么?嫂子和楚氏母子在一起?这么说,之前楚氏母子也是在大佛寺来着?”
“对啊,楚天叙母子俩比咱们更早到的大佛寺,好像是将军夫人身子不适,楚天叙特地带着娘亲来大佛寺这边小住,找孔先生调理来着,”贾铭点点头,瞧着姚大渝面色严肃,贾铭顿时跟着紧张了起来,一边小声问道,“二哥,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
姚大渝之前从宋虎传来的恰克图城中的乱七八糟的传闻说是,楚天叙弑君夺权,楚义兴这才一命呜呼,可是如今看来,楚义兴身亡之时,楚天叙人却在大佛寺,而且还是和他娘在一起,这就说明了,楚天叙并非是弑父的凶手,他没有杀人的时间啊,而且也肯定不是他的阴谋,毕竟没有谁在谋划杀害亲生父亲的时候,会把亲生母亲带在身边。
那么……
固原大军到底是奉谁的命令、恰好踩着这个点儿突袭剑指恰克图将军府的呢?
到底是谁要抹黑楚天叙、让他背负弑父夺权的千古骂名呢?
……
“二哥?”瞧着姚大渝一阵出神,贾铭伸手晃了晃姚大渝的手,然后指着端着茶进房的芸娘道,“二哥,芸娘来了。”
“哦,是芸娘啊,”姚大渝这儿才回过神来,瞧着芸娘进来,芸娘人也瘦了,但是人却比之前精神多了,姚大渝看着挺高兴,冲芸娘点头道,“芸娘,这阵子辛苦你了,累坏了吧?”
“二哥,千万别这么说,我才不辛苦,就是……”芸娘双手把茶杯递到了姚大渝手里,一边面带羞愧地道,“就是我和贾郎给大家添麻烦了。”
“你看,你们一个个这都说的是什么话?再这么见外,我可要生气了啊,”姚大渝佯装怒意,将茶杯放在了一边,然后又问贾铭道,“楚天叙母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大佛寺?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可知道吗?”
贾铭面露难色:“这个我……”
他哪里知道这些?那时候他成日都在昏睡,醒来的时候,这里就剩下了芸娘和唐婉,关于庞九他们是怎么送他来大佛寺的,他都没有一丁点儿的印象,更不知道楚天叙的事儿了,还是后来闲聊的时候,芸娘跟他说了些。
“二哥,您在打听这个啊,”芸娘小心翼翼地道,“我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