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龙扶着柳玉莹躺下了,给柳玉莹把了脉,确认没什么事儿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儿,然后给女儿盖好了被子。
出了房去,正关门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柳文龙侧头看去,是贾铭的贴身侍卫,高飞。
“高侍卫,有事吗?”柳文龙转过身,笑着朝高飞走过去。
“柳先生,我来给三爷取药膏,”高飞含笑跟柳文龙道,“柳先生之前给三爷的药膏,快用完了,三爷吩咐我来取新的。”
“正巧,我还说了要给三爷送去呢,”柳文龙忙不迭点头道,“那我这就进屋拿给高侍卫。”
“那多谢柳先生了,”高飞道,一边跟着柳文龙朝药房走去,一边又跟柳文龙道,“对了,殿下已经到了,三爷给殿下准备了接风宴,于一个时辰后在前厅开席,到时候还请柳先生前往。”
“是,老夫一定前去,”柳文龙忙得道,一边从抽屉里取出来了两个巴掌大的白瓷罐子交到高飞手里,“高侍卫,这是新调配的药膏,里头又加了一味新药,药力可能会霸道一些,但是对三爷的腿疾却大有裨益,还请高侍卫转告三爷,务必一日两次涂抹,断不可停药。”
“是,我都记下了。”高飞忙不迭点头答应,一边从柳文龙手里接过了药膏,然后告辞走了。
柳文龙看着高飞里去的背影,一阵若有所思,忽而讥诮地挑了挑眉。
……
前院,正堂。
贾铭和芸娘一早就等在了正堂,贾铭本来是要下山去迎贾明和庞九的,奈何天降大雪,山路实在不好走,且又有芸娘拦着,断不许还在养腿的他出门受凉,所以贾铭就没能出得了门,就这么一直眼巴巴地等在正堂里头,茶都喝了三壶了,还迟迟没有动静,贾铭都要急死了。
“至于吗?不就大半年没见到大哥吗?”芸娘在一边等得也心急,可是瞧着贾铭这幅热锅上蚂蚁的模样,又难免有些吃味儿,“从前咱们一年才有一两次见面机会,也没见你这么猴急过。”
“我猴急着呢!”贾铭忙得喊冤,伸手比划着跟芸娘掰扯着,“那一次,我提前在大佛寺里头等你,咱们约好了辰时见,可是你却迟迟不来,我急得把墙边的一树腊梅都给薅秃了,难道你忘了?”
“没忘,”想起旧事,芸娘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人本来就生的温柔,这么低头噙着嘴笑,就更显温婉动人了,她一边将垂下的一缕鬓发顺到了耳后,一边侧着脸看着贾明,没好气地道,“你毁了人家大佛寺的腊梅,被人家给扣了下来,后来害得我捐了二两银子的香火钱,才把你给领出来,真是丢死人了,从那之后,我就再没去过大佛寺。”
“还真是,好像从那之后,咱们就没再去过大佛寺了,嘿嘿,”贾铭想着当时的情景,也忍不住笑,趴在八仙桌上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然后冲芸娘勾了勾手指,“小娘子,要不然今年腊梅花开的时候,咱们再去一回大佛寺?”
“去干吗?”芸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道,“再去薅人家的腊梅花?”
“不不不,薅腊梅花多没劲儿,也就是光棍儿小子才做这样傻了吧唧的事儿,”贾铭忙不迭直摇头,少年郎亮汪汪的一双眼看着芸娘,“咱们去拜一拜月老,求一个白头到老。”
芸娘被那双眼睛看得心跳如雷,面颊绯红起来,因为害羞,她把头低得更低了,半晌才小声道:“那你得答应上山的时候坐爬山虎才行,不许你非要自己逞强爬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