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这么这么凶?”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被吓了一跳,猛地使劲儿地勒紧了男人的脖子,拿脸一下下地蹭着贾明的脖子,“呜呜,你这样大声吼,人家真的好怕怕……”
孙文俊和唐砚:“……咔咔咔咔咔!”
“你们俩给我适可而止!”贾明红着脸,不自在地瞪着对面的俩人,一边又低下头去,有点儿难为情地小声哄着额庞九,“不怕怕哈,明明才不凶,明明就算凶,也绝对不对九儿凶哈……”
孙文俊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摸着要去开门,结果手才放到门上,就被贾明一把给拍开了:“不许开门!外头风大,仔细冷风扑着我家九儿!”
孙文俊虎躯一震:“合着贾明,你的意思是要咱们陪着你们俩,在马车里头牙碜一整晚?”
“你这也忒强人所难!”唐砚也忍不住了,使劲儿地抖了抖胳膊,“贾明,你要是再这样,这就是咱们最后一次共乘马车!再也不会有下一次!”
“附议!”孙文俊头一个举手赞同。
“老夫也附议!”马车角落里传来庞远山悠长的叹息。
贾明大惊:“庞叔,别价啊!你可别学他们俩臭小子!”
“没办法,老头子年纪大了,牙也没剩下几颗了,这么一直牙碜下去,怕是一颗都保不住了,”庞远山无奈地感慨道,“实在是年纪大了,受不了,受不了……”
贾明:“……真的就那么牙碜吗?”
三人一起没好气儿地吼道:“你说呢?!”
“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大声做什么?”贾明不耐烦地道,一边又捂住了庞九的耳朵,生怕把庞九吵醒,伸手取了毯子过来,裹在庞九身上,然后就推开了门……
“咕咚!”
下一秒,撅着屁股跪在马车上、外面正要拉门的陈栓,应声倒地,在雪地上滚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
“到底是谁?!”陈栓懵了好一会儿,然后蓦地一拍雪地坐了起来,呲牙咧嘴地吼着,“到底是谁?老子跟你多大仇?!”
罪魁祸首对此置若罔闻,抱着他们家九儿,径直钻出了马车,大步从陈栓面前走过,直接进了大门。
“节哀,”孙文俊跳下了马车,同情地拍了拍陈栓,“摔个跟头有什么?总比憋出内伤好,你都不知道兄弟这一路身心饱受多大摧残。”
陈栓冷笑着哼道:“你他娘的少酸梅假醋,什么饱受摧残?马车里头暖暖和和的,能比我吹一路冷风还惨?”
“他说的是真的,”唐砚也拍了拍陈栓的肩膀,一脸身心疲倦地道,“下次赶路冷风留给咱们,暖暖和和送给你。”
“这两人怎么神神叨叨的……”陈栓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纳闷地直挠头,半天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前面的一众人叫骂道,“刚才到底是谁他娘的使坏?接二连三跟我不痛快?都他娘的给老子站住!把话说清楚!”
……
翌日。
在路上折腾了好几天,庞九真是一觉放开天地宽,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是在什么地方,然后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庞九再也躺不住了,赶紧地起床洗漱去了。
从房间里头出来,迎头就遇上了陈栓,庞九看着陈栓有点儿发青的鼻子,纳闷不已:“栓子,你这鼻子怎么磕的?”
“被门磕的。”陈栓一脸的不痛快,昨晚上天黑没顾得上查看,今儿一大早起来才发现,鼻子被磕得青阴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