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事儿的吗?”柳玉莹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一脸不自在地看着柳文龙,“你怎么又说这个。”
“我这是怕你犯傻,才给你提个醒,”柳文龙有点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儿,女儿不喜欢提这些,难道他就喜欢吗?顿了顿,柳文龙又道,“虽然在这金龙山里,人人都尊重咱们父女俩,可是咱们也不能因此忘了咱们的身份,世子更是千尊万贵,不是咱们这样的人能高攀的,而且就算世子不嫌弃你,可是你又怎么能入得了王爷王妃的眼?所以玉莹……”
“爹,这些不用你说,我都明白,”不待柳文龙话说完,柳玉莹便就截断了他的话,一边抬脚就往外走,“我去前院伺候二爷茶水。”
言毕,柳玉莹就头也不回地出了房。
“唉!这孩子,从小就这么倔,什么都听不进去。”柳文龙长叹一声,然后继续给贾铭调药浴的方子。
……
左岸农场。
巡视完了一圈,又和这里的侍卫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庞九就和孙文俊朝回走,可是孙文俊的步子很沉,似乎不大愿意回去,要是按照庞九平时的性子,早就该催他了,可是今儿庞九竟也没催,也这么慢吞吞地一步步朝回挪着。
庞九的身子不大舒坦,从昨天就开始了,每个月的这几天,庞九就会很难受,她不知道别的姑娘是不是也是这样,反正从十四岁那年开始,她每个月就会这样,刚开始的时候疼得满地打滚儿,后来长大了,渐渐不那么疼了,又或者是她越来越能忍了。
家里没有娘,只有一个粗枝大叶的爹,她脸皮薄,没想过问庞远山这些事儿,也更加不会去看郎中,就这么一年年地挺过来了,可是这次却实在疼得厉害,也不知是不是这几天一直赶路吹风的缘故。
“九爷,你怎么了?”孙文俊这几天心事重重,一路都低着头,都快走到门口儿了,这才发现身边竟不见庞九,忙得回头去找,这才看到身后蹲在地上的庞九,吓了一跳,忙得跑过去,“九爷,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没事儿,蹲一会儿就好,”庞九费劲地冲孙文俊挤出来个笑,努力让自己显得很轻松,“刚才不小心,岔气儿了,缓缓就好。”
“哦,那没事儿,”孙文俊这才放心下来,舒了口气儿,然后靠着墙站着,眯着眼儿西方天际的落日斜晖,人有点儿惆怅,“九爷,你们在左岸农场待多久?”
“怎么也得待、待五六天吧,”庞九道,只是话一出口,才察觉出来孙文俊的口气不大对,愣了愣,然后仰着头打量着孙文俊,“怎么?我听你这口气,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去下一个农场了?”
“我就不去了,”孙文俊低着头道,“九爷,我看贾明人挺牢靠,驾车也稳当,到时候让他送九爷你们过去就好,我就留在这儿算了,总归这地儿也得有人看着不是。”
庞九愣了愣,然后小声询问道:“怎么?是……唐砚他不许你跟在咱们一起?”
孙文俊摇摇头:“不是,是我的主意,实在是……怕他不自在。”
“放屁!你这样他才不自在!”庞九没好气儿地啐了孙文俊一口,登时肚子疼得更狠了,她倒吸了几口气儿,这才缓过来,冲孙文俊抬了抬下巴,“你给我蹲下来,我跟你好好儿说道说道。”
孙文俊别别扭扭地蹲了下来:“九爷,你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唐砚?”庞九直截了当地问。
孙文俊不大自在地点点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