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说到底这不过就是场误会,他是不是太较真儿了?
若是换做旁人的话,他又会不会如此较真儿、还是直接当成是兄弟之间的玩笑?
可……可他为什么偏偏对孙文俊这么较真儿呢?
为什么?
……
昌顺十五年十月初二
左岸农场。
庞九一行人,赶了这许多天儿的路,总算是到了地方。
乌兰农场的下属农场一共四个,左岸农场是离得最近的一个,也是路最好走的一个,所以庞九一行人先到左岸农场落脚。
左岸农场的规模自是不比乌兰农场,而且左岸农场不像乌兰农场还有生产任务,左岸农场和其他三个下属农场,最要紧的便就是关押重犯,当然也会重点儿庄稼,够农场里头自给自足也就是了。
甫一到了地方,庞九就不闲着,带着孙文俊去农场里外查看一番,留下贾明、庞远山还有唐砚收拾屋子。
“唐先生,咱俩住一间房?”贾明一边从马车上搬行李下来,一边含笑对唐砚道。
农场里头的房间挺多,可大都年久失修住不了人,其他的也都堆放满了乱七八糟的房间,拢共就有三间屋是能住人的,进了农场,也就进了农场侍卫的视线,所以不能和从前一样胡乱搭配住房间。
庞九作为管事儿,自然是要单独住一间的,庞远山和贾明是犯人是要住在一间的,那剩下的就是唐砚和孙文俊了,可是鉴于前些时日发生的某件事儿,唐砚和孙文俊是断断不可能住一间的,贾明说这话,也是为了化解尴尬。
“行啊。”唐砚一边从马车上拎了药箱,一边勉强对贾明笑了笑,说实话,他现在就想一个人单独住一间,自从那晚在大通铺里出了那档子的事儿,他如今见着谁都觉得别扭,可是他也知道现在的环境条件,自然不想给大家添乱。
贾明送了一大包行礼进屋,回头见着唐砚一手拎着一个箱子,忙得上前来帮忙:“唐先生,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唐砚忙得躲开了,低着头朝前走,“你去帮帮庞叔吧。”
贾明看着唐砚低头进了房,然后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道,都是文俊那个臭小子惹的祸,搞得如今唐砚这是草木皆兵。
庞远山也发现了唐砚的不自在,叹了口气儿道:“这孩子怕是几天都没睡个安生觉了。”
“是啊,都怪孙侍卫,”贾明附和道,随着庞远山进门,忙着在屋里打扫着,一边道,“要不是他睡迷糊了,冒冒失失地吓着了唐先生,唐先生也也不止于此。”
庞远山盯着正在扫地的贾明,半晌忽然问道:“那你呢?当初是不是也成宿成宿地睡不著?”
贾明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庞远山说的当初是什么时候,随即就嘿嘿笑了:“这不一样,我跟九儿是两情相悦、情意互通,当初要是真有成宿成宿睡不著,那也是高兴的。”
“你小子,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庞远山笑着摇摇头,如今对贾明,他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也是笑着笑着庞远山又不笑了,眯着眼问贾明,“九儿最近没跟你……说过点儿什么吗?”
贾明一脸的茫然:“什么?”
“就是关于她……自身的一些事儿,”庞远山艰难地措辞着,“有没有和你聊起过……她从前没跟你说过的事儿?”
贾明想了想,随即笑了:“倒是说了些,说他从小就是村儿里孩子王,敢惹他的早晚都被他揍得跪地叫大哥,还说自己掏鸟蛋是把好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