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人也在关注许晖,等它意识到许晖忽然处在危险的漩涡中时,同样晚了一步,他便是秦羽茜的大哥,秦羽丰。
作为曾经那个圈子里的一份子,秦羽丰自然认识齐卫东,不过关系不咋地,想法不同,各走各路而已。
但毕竟在一起玩过、混过,大家表面上的融洽还是有的,之前为了妹妹的事情,秦羽丰忍无可忍痛揍了田乐,也是齐卫东从中调解才把事儿给平了。
秦羽丰揍田乐这种小屁孩也需要齐卫东调解?
那是自然的,否则田乐不干,没完没了,田军就会头疼,就会找齐卫东和秦羽丰的麻烦,田军当时是他们这帮人的头头儿,就是这么个关系。
说起来有点乱,其实真的很复杂。
与秦羽丰相比,魏少辉与齐卫东的关系就近多了,大院里的感情外加能聊到一起,俩人曾一度不分彼此,但后来魏少辉意外发现了齐卫东生意上的冰山一角后,便渐渐疏远了对方。
啥样的冰山一角?魏少辉绝不会说。
原本许晖跟田乐之间的矛盾是秦羽丰乐见其成的,后来到医院看望许晖,也隐晦的刺激和怂恿了许晖一发,小混混虽然干不成大事儿,但若是真敢于匹夫一怒,血溅当场,那就是意外收获。
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这帮小杂鱼哪能跟田乐斗?可若是田乐由着性子胡来,弄出大事,田乐也会有很多麻烦,对秦羽丰同样是收获。
但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秦羽丰预料,小杂鱼们还真敢弄,居然把田乐折腾的要死不活,不对,撒泼打滚、寻死觅活才是比较客观的写照。
许晖背后的建鑫显然让秦羽丰刮目相看,但很快他就收到了魏少辉的消息,这一连串的事情不简单,居然把齐卫东给扯进去了。
齐卫东因为被杀手暗算,自然大为光火,他的人已经四下撒出去调查、找杀手,但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瞄准了建鑫,并在小圈子里放过风,建鑫这帮人的背后有一群亡命之徒。
这一下就让秦羽丰坐卧不安了,他首先意识到许晖的处境非常危险,若是被被齐卫东的人控制,深挖那个什么建鑫自然不成问题。
但秦羽丰就被动了,田乐一直在栽赃他找社会上的人打击报复,许晖不就是很好的证人?
这一连串的事件等秦羽丰反应过来后,许晖已经躺在了一辆全封闭的面包车上了。
车子一路沿八一路向西,在经天路口北拐,出了市区后一直向西平市的西北郊开,进入西山湾,在山里拐来拐去的,最终停在一楼不起眼的三层小楼前。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通电,小楼前,还有旁边的平地上都有电灯泡点着,虽然瓦数不大,但能勉强看清四周的景物。
房子看起来很陈旧,表层的墙壁已经斑驳不堪,但四周被铁栅栏圈起的地方倒是不小,分布着几间歪歪斜斜的小房子,布局很像是曾经的林场弃用的办公楼。
许晖已经醒了,被两名壮汉从车上提下来,左右一架进了小楼,一股经年的霉腐味道扑面而来,许晖不说话,也不挣扎,只是安静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既然已经被绑了,吵闹、叫唤都没用。
其实小楼里面收拾的还算干净,但并不像经常有人住的样子,在山林里若是无人打理,房子很快就会变得破败不堪。
许晖被带到了二楼一间朝南的房子里,里面只有两张烂椅子和一张朽的快要塌掉的书桌,同样有灯泡照明。
两名大汉摁着许晖坐在一张椅子上后,见许晖老实不吭声,也就没什么别的动作了,一个在房间内看着,一个站在了门口。
司机在楼下不知道跟谁说话,不一会便听到了进屋上楼的声音,一名蒙着面的高个男子跟那个司机一起进了房间,随后屋里的大汉便出去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龚,今天请你来是要了解点情况,不必紧张,若是一切顺利,很快就能放你走。”
蒙面男子说话很斯文,与那传闻中的粗俗绑匪大相径庭,绑架人居然还敢自我介绍?这是啥逻辑?
“我想,你们……应该认错人了。”
“绝不会,你叫许晖,两家以建鑫为名注册的公司的股东,家住解放路97号,市文化局家属院,又俗称称文化大院。这些都错不了吧?”
“没错。”许晖顿时忐忑不安,田乐这么牛么?把他的家底儿都查了个干净?如此折腾似乎犯不着啊?
“好,没错我就提问。”蒙面男子把另一张破椅子拽过来坐在了许晖对面,双目精光四射,与他斯斯文文的说话格格不入。
“你认识易洪?”
许晖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清楚易洪把事情玩儿的有多大,但整整三天了,都联系不到这个老东西,搞得心里越来越没底,但看绑他的这些人个个都不简单,莫非易洪捅了什么天大的篓子?
“爽快点,大家都方便。”
“认识。”
“好,怎么能找到他?”
“不知道。”许晖摇头,他没说假话,易洪狡兔三窟,他真不知道住哪儿,想联系的话只能打传呼。
蒙面人稍加迟疑后弹了个响指,一直安静的在旁边站着的司机猛然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揪住许晖的脖领子,另一只手在许晖身上一通乱摸,摸出了一个呼机,一把零钱和一张白纸片。
整个过程,许晖都没有挣扎,知道挣扎也没用,吃眼前亏得不偿失。
蒙面人接过呼机,随便翻了翻就锁定了一个号码,但并不询问许晖,让司机抄了下来,然后继续翻,又翻到好几个号码,司机一一抄录。
“回电多半都是公用电话,交给老孟,先去确定一下位置。”
蒙面人低声吩咐,也不避讳许晖,司机点头后转身就走。
全过程,许晖看得目瞪口呆,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刚才对方翻出来的几个号码应该都是他打给易洪后,易洪回过来的号码,每次的拨叫号码都不一样,证明易洪也在随时换地方。
但怎么换都有一个范围,对方企图用这个范围来锁定易洪,听上去有点大海捞针的味道。
但有了易洪的呼机号,若是再能从电信渠道找出点信息,几个条件一聚合,就能进一步缩小范围,那就恐怖了,这要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不用往深处想,都能猜到对方的势力是相当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