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时遥悠悠转醒,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无不在向她昭示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心里一惊,猛地坐了起来,嗓子已经干涸的厉害,一说话就沙哑无比,但她毫不在意,艰难问道:“白泽呢?”
屋里的人这才醒了过来,昨晚上他们一群来帮忙的人来了之后就没走,好歹都是一个村的,大家商量着留下几个人在这帮忙看着人,其他的人回去好好休息,等第二天再来换班。
屋里仅剩的就是一个婶子,她心好,平日里就心疼这家两个苦命的娃,昨晚上自告奋勇的留下了。
此刻看到时遥醒过来,她的高兴溢于言表,语无伦次道:“佩青……佩青醒了啊!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不对……你瞧我这张嘴啊,你的身体怎么样,还疼不疼?”
时遥确实觉得有点疼,不过这种程度的疼痛尚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她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口水顺着干涸的咽喉一路向下滑下去,劈里啪啦的碰撞出火花,带起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哑声道:“白泽呢?”
刘婶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好避之不言:“你才刚醒,婶子给你做点饭补充点力气吧,你现在的力气还虚弱的很,好好歇息吧。”
看到人是这个态度,时遥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她再也顾不得了,直接掀了被子下床,刘婶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按住了她的手,“我的小姑奶奶诶,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时遥黑色的眼珠定定的看着她,一转不转,“白泽怎么样了?”
刘婶拿她没办法,只好道:“你不用担心,那孩子在另外一间屋子呆着呢,不过他比你伤的重些,可能比你醒的要晚。”
时遥看着面前这人不自在的避开了自己的眼睛,闪烁其词,心里不由得沉了沉。
“我要去看看。”
刘婶立马抬起了头,拒绝道:“哎呦,你自己的身子还没好呢,怎么那么着急……”
后半句话在她嘴边滚了滚,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这孩子的眼神太可怕了。
于是,时遥便跟着刘婶去了他们家的另一间房,房间里面,白泽整个人被白色的布缠的紧紧的,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不被缠的,活像个包裹了几千年的木乃伊,就连苍白的脸色和唇色都无比相像。
按理说,这一幕应是比较好笑的,时遥看着他的脸色,嘴角一弯,泪珠子却不受控制的接连从眼眶中滚落出来,大颗大颗的,直直的坠落到了衣服上,氤湿了一小片衣物。
她跪坐到了白泽身前,伸手抚摸着他苍白的像是马上就从混浊的人间飞走了的脸色,她心中苦涩,又说不出话来。
白泽,醒醒吧!
【没用的,这个时代的医术不可能救回他的。】
肥猫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炸响。
时遥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巨大的金手指呢,她胡乱的撸了几下自己的脸,【肥猫,你是不是有办法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