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大片大片的都是吐出来的血迹,时遥看得眼都要红了,也不管手上抓住的是什么,就死命的扯咬起来,颇有种大街上不要脸的泼妇骂街气质。
灰狼被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惊了一瞬,身上皮毛的痛感放大到它的五感上,它的眼睛蓦然瞪大,和她扭打到了一起。
时遥整个人是在它的背上,双手紧紧勒着它的脖子,任它怎么甩都不下来,灰狼立马转变了方法,它用自己的背狠狠的撞击地面和树干,想让她吃痛自己松开。
时遥却紧紧咬着牙,哪怕再痛也只是从口中溢出闷哼声。
不能下来,下来了他们就活不成了。
时遥被撞击的头冒金星,什么也想不到了,只有这一点希望死死的缠绕着她。
白泽刚刚被甩到了一块石头上,他的脑袋晕晕的,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这才看到时遥被一下一下的击打着,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的心神一震,挣扎着爬起了身,他的口中还在汩汩不断的流着鲜血,却毫不在意,眼看着时遥就要神志不清了,他居然猛地一下抱起了自己刚刚撞上的大石头,趁灰狼还在和时遥僵持不下的时候,重重的砸在了它的头上。
灰狼被砸的一瞬间懵了一下,白泽再接再厉,一下下的使劲砸着,鲜红的血浆溅到他的脸上也毫不在意,时遥被灰狼突然剧烈的挣扎给惊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她的傻孩子在拼命的砸着自己抱着的灰狼的脑袋,她下意识的就更加用力了起来,不让灰狼逃出自己的禁锢。
一瞬间猛烈的抽搐过后,时遥终于感到自己怀中的灰狼没了对抗的力气。
她不敢放松,看着白泽一下下的砸着脑袋,直到白花花的脑浆都出来了,直到它的脑袋已经血肉模糊,她才终于脱力般的放开了灰狼。
看着她的动作,白泽也跟着松开了手,重重的石头一下子坠落在地,砸了小小的一个坑。
白泽浑身血色斑驳,红色的血液、白色的脑浆在他脸上混成一片,顺着他的脸滚落下来,竟像是他流下的血泪。
他看着时遥,突然笑了一下,在月光的照耀下有种诡异的美感,时遥愣神,下一秒他却像失了骨头般软了下去。
时遥赶紧去接,看着他的脸色,她这会才终于哭了出来。
不过哭是没用的,赶紧回去找大夫才是正事,时遥一站起来,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受了内伤,一动作心脏肺腑就痛得厉害。
她抽了口凉气。
然而荒郊野外的除了她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人了,她只好忍着疼痛,把白泽搀了起来,带着他小心的往山下跑去。
不过好在他们原本上山的地点就离山脚不远,再加上刚才跑了一通,实际上已经离山下不远了。
所以,几十分钟之后,时遥终于带着白泽钻出了丛丛的山林,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带着他往记忆中的家的方向走去。
“喵?”
餍足的肥猫正想找个地方去睡觉,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自己面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