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余氏这人本身也和正常人不一样,不能随意猜测她的心理。
要知道在这种普遍农村人都是每个人都干农活的年代,像她这样连个饭也不会做的真是少数。
不愧是镇上的大家族。
可惜没了丈夫之后,家底就被她败光了。
到了现在,居然一贫如洗,想吃饱还得扣扣索索的。
第二个饼做出来之后,时遥就给了白泽,他本就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纪,身体尚在发育,吃的多了才能身体健康,再说了,那么乖的崽,她也实在舍不得饿着他。
白泽非常乖,乖到时遥让他先吃的时候他居然没有拿着饼子就吃,而是在时遥的拒绝下仍旧喂了她小半个饼之后,才自己放心的吃了下去。
这么好的崽崽,实在是惹人心疼了!
时遥决定了,一会把自己的粥再分给他一半。
然而饭后,还没等她吃完饭的时候,余氏就挺着肚子过来了,瞧着这模样,一看就知道吃撑了,该不会过来找事的吧?
时遥忐忑的想。
余氏气势汹汹的过来,看到时遥正蹲在一旁,吃着饼子就着白粥,呼噜呼噜的扒的正香,余氏一下心理就不平衡了。
“佩青!谁允许你吃饭的?!”
果然来了。
时遥不紧不慢的把最后一大口咽下去,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嘛,才淡淡道:“知道了娘。”
白泽赶紧给她解释:“佩青干活,卖豆腐,走路,做饭,只吃了一点点饭,可饿了。”
余氏噎了一下,她自然知道,可就是心里有股火气没能发散出去,想要找找碴。
“你赶紧给我跪祠堂去!”余氏火气极大。
时遥毫不在意的答应了,并顺手问道:“可是娘,这锅我还没刷呢?”
余氏一怔,“那就刷了锅去跪祠堂去!”
时遥只是随口提的一句,没想到余氏是这样的反应,这倒让她觉得有点不妙了。
跪祠堂可以,做饭刷锅也可以,可是这回进的是最普通的农家生活,时遥最害怕的一点就是——下地干活。
或者说,余氏给的这个罚跪本就是她心水的,反正余氏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的查看,到时候歇歇脚是完全可以的,何况祠堂里阴森凉快,比之田地里空旷无边的黄土地里火辣辣的太阳,好了不知多少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太阳缓缓升起到半空的时候,余氏眯着眼看着天空,越发觉得自己给出的惩罚有些太过轻松了。
于是,她大方的打开祠堂大门,冲时遥道:“行了,罚跪结束了,现在罚你去做其他的。”
时遥内心沉重,想要听听她其他的惩罚究竟是什么,并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些。
然而上苍似乎听不到她的祷告,余氏淡淡的说道:“你去把地里的杂草都薅了去。”
时遥虎躯一震,几乎想要晕过去,可惜在这个人的面前,恐怕自己晕过去她也得拿针把人扎醒,好让她继续干活去,时遥想想容嬷嬷的小针,默默放弃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