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猫是她走在半道上就跟过来的,而且它少有的良心发现,觉得时遥身上的重量已经很多了,便有眼色的跟在了她的身后慢慢挪动。
时遥非常欣慰。
一直吸老母亲血的儿子学会了自力更生,非常值得放两挂鞭炮庆贺一下。
晌午头上,旁边的老伯已经卖完了菜,回家歇着去了,时遥不敢回去,不过身上还有上午卖的豆腐的一点铜板,不过也买不起多少好吃的,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两张嘴,她看了看远处的高大的酒楼,又闷闷不乐的啃了一下自己手中干巴巴的饼。
看一眼,吃一口。
比在现代的时候看着红烧肉的照片吃饭还不如,那个时候甚至还有照片看,这里就只能想象了。
时遥不甘的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正当她蹲在地上委屈巴巴啃干饼的时候,她的小摊前,停了一个人影。
清灰色的布料,洗的有些发白,头顶甚至还有声音在响起,她抬头看去,一个长着一把长胡子的老头在窃窃私语,他皱着眉头,手中还在不停掐算,身上背了一个木制的箱子,箱子上绑了一个大大的旗杆,上面飘着几个大字。
哦,算命的。
时遥失望的低下了头,这种人看起来也骗不到几个,应该买不起豆腐的。
结果,那人居然低下了身子,和她的目光对上了。
他抚了一把胡子,刚要开口,时遥便打断了他:“买豆腐吗?”
道士一句“要算命吗”梗在了喉中。
道士说:“不买。”
果然,时遥又啃了一口自己的干饼。
“施主眼下有青黑之色,实乃凶兆,也许会累及家人……”
话还没说完,时遥就把人打断了,“我没钱算命。”而且,那是黑眼圈,熬夜熬的。
道士梗了一下,又道:“施主家中或许有痴人者,老道算出那人近日或许会有血光之灾,而唯有施主,方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更能帮其摆脱痴病。”
时遥这回没打断,连头也没抬,“所以呢?免费吗?”
道士要被她气死了,“你能不能别一句话一提钱?”
时遥耸了耸肩:“不提不行啊!我都快没钱吃饭了,还算什么命啊?指不定过两天就饿死了。”
道士被她的态度气到了,站起身就想走,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时遥抬头:“买豆腐吗?”
道士深吸一口气:“出家人不打诳语,今日向施主所言皆是属实,施主若是日后遇到今日所言之事,可以到三清观去找贫道。”
时遥皱了皱眉,道士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期待的看着她。
时遥疑惑道:“道士也是出家人吗?”
道士气的手直哆嗦,用力甩了下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时遥就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若有所思。
所以,他刚刚那下子到底有没有打到箱子上?
不知刚刚那个道士带来了什么好运,他走后没多久,就来了一个人,直接把剩下的豆腐包圆了,她兴奋的给人打包,顺便把零头也给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