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间太紧迫,再说了,家里也的确没多少菜了。
饭做好了,然而她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好好在家坐下吃了,她便简简单单的扒了一碗饭,之后,把锅里的东西都给两人盛出来,自己挑着重重的扁担出门了。
余氏看着她的背影,自己暗暗啐了一口,“呸!整天往街上跑来跑去的,谁家的媳妇是这样的,不守妇道!”
时遥耳尖微动,她的声音虽然压低了一些,但时遥尚未出门,还能听到这些话。
不过她没和余氏理论,撇了撇嘴,还是出门了。
她简直要佩服自己的好脾气了。
余氏只是自己出口气,看着她出了门,也没说什么,只是进屋喊醒了自家儿子。
白泽一清醒过来就要喊“佩青”,结果就看到了自己母亲正在床头,他揉揉眼睛,含混道:“娘,佩青呢?”
余氏对自己这个儿子算是百依百顺,她只生了这么一个孩子,生他的时候难产,大夫说她以后也不会有孩子了。
所以从小就把他看的像眼珠子一样,只是没想到,在自己这么精心的照料下,白泽居然还会生病。
那个时候基本上所有的大夫都说这个孩子没救了,让她放弃。
可她不甘心,这是她拼了老命才要的孩子啊,他们怎么懂得自己的感受,也幸好,她有福气,过了没几天,他的烧竟自己退下去了。
虽然退烧后的白泽的智力永远的停留在了那个时候,但余氏还是庆幸不已。
自此之后,对待白泽的一切就更加上心了,所有的东西都以他开心最重要。
所以,哪怕作为一个婆婆的本能,她看不惯佩青的行为,但还是尽量在儿子的面前不说她的坏话,以免母子离心。
余氏淡淡道:“她去镇上了,锅里给你留着饭呢,赶快起床吃饭吧。”
白泽“哦”了一声,神情淡了下来,像是一个刚刚起床的小孩子却被告知自己父母早已上班走了一样,不过他的情绪没停留太久。
这个事情他早已习惯了,佩青每天都要去镇上卖豆腐,然后才能有钱给自己买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他知道好赖,不会故意给她惹麻烦的。
白泽生病的时候已经到了自己学会穿衣服的年纪,所以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力更生,余氏叫醒他之后就去了厨房,打算把锅里的饭都盛出来。
一打开锅盖,她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佩青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活活饿死他们母子不成?!
她盯着锅里稀稀拉拉的汤水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咬咬牙,把东西都盛了出来,大不了多喝几碗就是了。
于是,洗漱完毕后坐在茅草屋唯一一个桌子前的白泽,看着面前的一碗清粥,苦大仇深。
他苦着一张脸,拉长了声音抱怨道:“娘,只有粥吗?”
余氏咬牙,又在心里骂了一顿佩青,才和颜悦色的对白泽说道:“哥儿别急,娘给你拿点咸菜就着行吗?”
其实咸菜也不想吃,但白泽知道自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所以乖巧的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