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爵今天的心情很是不爽。
昨晚那个小丫头睡觉一点也不安分,惹起的火害他早上在卫生间至少呆了一个钟头,秘书还以为他有什么男性隐疾,跑到卫生间送药,被大骂一顿。
这就直接导致了秦爵在例会上一直阴郁着脸,加之最近沐氏财团那边的几个收购项目都陷入停滞,听着部门经理汇报他就烦躁得不行,直想将这帮废物全都开除,送到西伯利亚去边喝西北风边度假。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了。
又是该死的房产中介推销电话!秦爵在心里暗暗咒骂,要是他知道到底是哪位屌丝房产商发明出这么low的营销手段,他一定当即去对方家里,把那些什么地铁口大户型黄金地段的话术一遍遍用大喇叭循环播放。
只是当秦爵冷峻的眼扫过屏幕,发现显示的居然是医院的电话号码。
医院?他第一感觉是沐南晴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看见秦爵拿起电话的举动,正在汇报的经理突然噤了声,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石化在原地。实际上不只是站立着的那位,其他经理也都望向秦爵,大气都不敢出。
这位总裁最痛恨在例会上接电话的人,他自己更是从不会做这种事,是什么让今天的他如此反常?
秦爵将手机贴近耳边,只听了两句话,脸色就变了。
“散会。”
他挂断电话,凉薄的唇瓣间只吐出两个字。
哈?年度例会才开到一半,其中很多销售部门的经理都是从外地买了机票赶回来的,更别提国际大区经理,人家飞越了半个地球回来连句话都没说就……
“我不说第二遍。”
秦爵站起身来,用绝对的威压震慑着众人,随后前所未有地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
他开着车,没看仪表盘,没看红绿灯,没看后视镜,以超过一百二十迈的速度在城市中心的车流中穿梭。
十分钟后,秦爵的迈巴赫一个甩尾停在了医院门口,没有熄火就下了车,抬了抬下巴示意一边被惊呆的保安替他把车停进车库,便直奔三层的手术室。
“她已经进去了,”麦叔看见秦爵的身影连忙迎了上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老人家低头合掌作祈祷状,“主刀医生是楚医生,沐小姐先前那么大的车祸都挺过来了,这次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秦爵没说话,他抬头,手术室上方的灯亮着,亮得有些刺眼。
他面向紧闭的大门,盯着那块牌子,保持站立的姿势,陷入长久沉默。期间麦叔几次拉他到外面等待的长椅上坐下,秦爵岿然不动,表情仍旧淡漠,没人能看得懂他的心思。
麦叔叹气,秦家少爷这固执冷淡的脾气谁也改变不了。当初祖父那辈殷实的家产在他酗酒赌博的父亲手里中落,少爷小时候三天两头和老醉鬼在家中起争执。每次被父亲赶出门后,他不吵也不闹,就这样安静地站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面,一站就是一宿,即便是下雨下雪天也不会例外。
麦叔知道,秦爵心里背负着说不出的痛苦,又没有信得过的朋友,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消化。
可距离他上一次见少爷这个样子,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晚上十一点,手术室的灯终于“啪”一声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