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惊,连忙挥退了自己身边站着的一众奴仆,她身边站着的桂嬷嬷一脸不情愿,低声道:“王妃娘娘何必要信这等人说出的话?”
她的声音虽低,却没故意避着时遥,或者说,就是故意让她听到的,时遥昂首坚定道:“贱妾所说,若有半句虚假,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时遥的语气异常坚定,这让深陷封建迷信的这群古人对她说出的话已经信了大半,桂嬷嬷也没了声响,听从李氏的吩咐乖乖的出去了。
待所有人都退的干净,李氏才厉声说道:“你可知你方才所说是何等后果?”
时遥抬起头,不卑不亢的对着她的眼睛说道:“贱妾自然知道,事实上,贱妾这里并没有一个丫鬟婆奴,而这都是胡氏私下指使的,就连昨日贱妾不幸染病,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使唤。
后来胡氏来了,对贱妾说了一番话语,意图谋害王妃娘娘以及王妃腹中的子嗣,不过王妃对贱妾一直都很好,贱妾不能做这等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便严词拒绝了,胡氏就气愤离去,临走前还故意打翻了贱妾好不容易让奴仆帮忙买来的药。”
李氏听到时遥说的这番话,对她的话已经信了大半,毕竟她有孕的事情才查出来几天,就连王爷也被她以月份太小,胎象不稳要求封锁了消息。
这全府上上下下的人还不知道这一回事,而这秦氏居然能够毫不犹豫的说出这番话,若是没人告诉她这个消息,才是真的说不通。
李氏低头想了一下,对地上的时遥说道:“你先起来,把昨日胡氏来找你的经过,一点一滴,所有细节都不能放过,全部告诉我。”
时遥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把昨日胡氏来找她的时候说的那番话原原本本的给李氏复述了一遍。
她的话音刚落,李氏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暴喝,“岂有此理!”
李氏和时遥立马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
这可怎么是好,居然被人听到了她们之间的谈话。
之前出去的那帮下人怎么没有人拦着或是提个醒呢?
门外那人显然没打算给她们准备的时间,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一身玄色镶边外袍,脸色铁青,神情冰冷,一双琉璃般的浅瞳似是含着碎冰,带来了透入骨髓的寒凉。
李氏已经从主位上下来,和时遥一起行了礼,“参见王爷。”
安九离直接坐上了主位,看着下方两人还保持着刚刚行礼的姿势,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因为太过生气忘了让她们起身了,沉声道:“你们起来吧。”
“王爷……”
李氏欲言又止,她实在不知道刚刚王爷进来之前听到了多少,他出声喊的那句话是说的胡氏,还是……
她们两个……
安九离却没心思琢磨她此刻的弯弯绕绕,径直开口道:“你们二人刚才所说,本王全都听到了。”
话音刚落,李氏就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