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医术到底行不行啊?都五天了,许如夏怎么还不醒过来?”
耐心用尽的程遇时冲进院长办公室,揪着顾如墨的衣领问道。
“年轻人不要急躁,稍安勿躁,OK?”
顾如墨拍开他的手,好整以暇地把自己的衣服整理整齐。
“少废话,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要不是看在他给许如夏献了血的份上。程遇时真的会一个拳头挥上去。
“看这几天的检查状况,估摸着再有三天就该醒了。”
顾如墨比了一个手势,准备把这个太子爷打发走。
“真的?”
程遇时表示他怎么那么不信啊?
“不信拉倒。”
顾如墨从上了大学开始,就被誉为医学奇才,在学术造诣上还没有人质疑过他呢。
很好,程遇时,你丫的赶紧给我滚蛋。
他推着程遇时出了办公室的门,然后毫不犹豫的关门,上锁。
“顾如墨,你最好说话算话,要是许如夏三天后不醒过来,我拆了你的医院。”
不过程遇时想要拆了顾如墨的医院,却并没有拆成。
果不其然,昏迷了好几天的许如夏,在住院的第六天,终于醒了。
全身都是绷带的她,包裹得像个木乃伊。
“程遇时。”
她转了转眼珠,看到趴在病床前睡着的程遇时。胡渣渣都长得好长了,也不见他收拾。
许如夏抬手想抚摸着他憔悴的脸庞,却没有一点力气。
只好用嘶哑的嗓子轻声喊着。昏迷太久了,连喉咙都感觉要退化了。
“老天保佑,你终于醒了。”
迷迷糊糊打个盹的程遇时,听到了动静,赶紧睁开眼睛。
她能醒来,真是上苍垂怜,从来不信神佛的他,第一次这样感谢上苍。
“我渴了。”
虽然脑子被撞的不轻,但是许如夏还是保留着车祸前的记忆。
劫后余生的她也是感到庆幸。
如果她真的不幸这样走了,留下奶奶一个人孤零零在世上,她真是没法想象奶奶要怎么活下去。
“好好好,我给你倒水。”
程遇是高兴坏了。小丫头看起来还没有被撞坏脑袋。还知道找他要水喝。
从来都是要人伺候的大少爷,头一回做起了伺候人的活计,程遇时却是乐此不疲。
从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喂许如夏吞下去。
直到许如夏摇摇头表示喝够了,他才把一次性水杯丢进垃圾桶。
“那你再躺一会儿,我现在去叫大夫。”
兴奋得手舞足蹈的程遇时,为许如夏盖了被子,就急匆匆的冲到院长室了。
“顾如墨,你赶紧的,许如夏醒了,快去看看!”
一把推开院长办公室的大门,完全不管顾如墨有没有空,程遇时一把把他拽起来就拉着要跑。
“醒了?呵呵呵,等我把药箱提上。”
顾如墨也很高兴,又可以敲程遇时一笔钱了。
于是他看程遇时就像在看一座行走的金山。自己的衣食父母嘛,怎么过分都可以包容的。
顾如墨跟着程遇时走到病房,里里外外的为许如夏又检查了一遍。
“没事了,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下边再住院观察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这么久?可是医生,这半个月我就快期末考了呀。”
连绷带都还没拆的,许如夏已经在操心自己的冬季期末考了。
“不要紧,我听程遇时说了,你可是一中的校花学霸,这点小问题,对你来说,不在话下,安心养病吧。”
收拾好自己吃饭的家伙,顾如墨走的时候交代许如夏不要乱动,好好休息,下午他来拆绷带。
许如夏这才注意到自己包裹的跟个木乃伊一样。
“程遇时,我现在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躺在病床上,许如夏很是虚弱的问。
“你现在知道难看了?丑死了。”
知道他再说气话,许如夏也不介意,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看得程遇时莫名心虚,自己对她发什么火,莫名其妙。
“好了,再睡一会。”
许如夏摇头,她不敢闭眼,她不敢睡觉,怕一睡,就真的醒不来了。
“程遇时!”
“嗯?”
“如果我醒不过来,你帮我照顾奶奶好不好?”
“不好,自己的奶奶自己照顾!”
程遇时没好气的蹬着她。
“程遇时!”
虚弱又带着撒娇的软糯嗓音,程遇时无法拒绝。
哎!真是败给她了,许如夏是他的克星吧,这辈子被吃的死死的。
“快睡,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许如夏知道他是答应了,于是愉快了的闭上眼休息。
下午三点左右,顾如墨果然来给许如夏拆线。
“不错啊,小丫头会挑地方撞啊,这脸蛋是一点没花。”
顾如墨实话实话,这不就是很会找地方,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磕着碰着伤了一点,那就是白璧微瑕了。
“顾如墨,你没事可以滚了。”
程遇时不客气的赶人,宣示着所有权。
“好吧,我走!”
顾如墨语气哀哀,活像是被高富帅抛弃玩弄的良家妇女。
“滚!”
“程少过河拆桥,我就滚吧。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里听得旧人哭哟!”
顾如墨嘻嘻笑了两声,脚底抹油开溜。
因为他怕程遇时会揍他。
“你们认识啊?”
许如夏有些好奇。
“小时候见过,顾家的。你别搭理他,他就是个疯子。”
对疯子,程遇时向来懒得理,要不是他给许如夏输血,自己还能留他在这里蹦跶,早八百年踢出去了。
“呃,顾家的,顾如风的哥哥吗?”
一听说是顾家的人,许如夏有点心戚戚,她可还记得顾诺那恨不得吃她肉的摸样呢。
“算是吧,同父异母,不过顾家并不认他。”
程遇时和她说着,许如夏已经自动脑补了一场豪门狗血剧了。
“果然,还是城会玩,呵呵。”
“还说别人呢,我看你也不消停。”
程遇时本想敲敲她的木鱼脑袋,手抬起来了,却又放下。
他还是忍着吧,本来脑袋就撞的还没好,他再敲,可别真的被他敲出脑震荡了。
“我…”
好吧,是她不对,许如夏心想。
然后脑袋回过弯,不对啊,她没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