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声明：超前小剧场, 慎入！慎入！慎入！非要看就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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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礼这次海市出差，已经有半个月，他每天的时间都排得很满，今天中秋不例外, 本打算一定要在节前赶回去的, 到底还是没能做到。
其实关于么时候回去, 个人从不催不, 他的戏约多, 忙得不亦乐乎, 总是无牵无挂的样子。
虽然已经在一起, 但闻礼有时候觉得自己大概仍旧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在这里苦苦计算离与重逢的时间，边却是把每天都当一个小时过。
用原话说就是, “今天这场戏带劲啊, 我还没演够就没。”
然后附带发一个带妆自拍照, 是个四十多岁饱经沧桑眼神凌厉的黑帮大佬, 还是大头, 完全不顾他这个男朋友的心理阴影面积。
终于到工结束, 已经是夜里十点半。
闻礼打手机, 里面行程卡里有一张凌晨两点飞首城的飞机，然后早八点从首城飞回，就是说，即便到首城他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且还不算从机场与家往返的路程。
闻礼觉得自己一定是疯。
但他还是没有取消两张机票, 没回酒店，而是直接打车去机场。
在车时电话铃响，不看备注光这声音, 闻礼眉眼里的疲惫便一扫而空，但他点接通，却没主候。
心里不爽，忽然就想高冷。
“还在忙工吗？”边，声音里的愉悦与他这儿的落寞形成鲜明对比，仔细身边依稀还有乐音。
“嗯，在忙。”闻总更加高冷。
斯低低“哦”一声，像有点小失望。
闻礼本不想说话的，可因为斯这声不算叹息的叹息，略微踟蹰，还是道，“快结束，十钟。”
或者，应该说五钟的？
斯像高兴起，“我们剧组今天就地组织中秋活，我唱一首和月亮有关的歌，还是古诗翻唱，你过没，海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首。”
“过诗，没过歌。”
“等你忙完我唱给你~”
结果闻总说，“现在就唱。”
“啊？”
“我忙完。”闻礼不必解释，这么说就行。
“……吧。”
然后闻礼等着他唱，但边却迟迟没口，过一会儿才道，“现在唱像没感觉啊，要不……你如果没事，去趟海边？海生明月，你拍个海边的月亮给我看看，我兴许就有感觉。”
闻礼答应，飞机登记还早，他有足够时间去海边，没怎么考虑，他让司机师傅临时改道。
“先生想去哪个海滩？这边最近的是……”
“去虹沙湾吧。”
海市的名沙滩么多，虹沙湾不算最适合观月的，但闻礼还是选择它。
夜晚的虹沙湾，中秋要凌晨才清场，游客仍旧不少，不过位于西侧的白玉贝壳雕塑附近，因为太靠边而无人涉足，显得冷冷清清。
这样反而利于拍摄景物，闻礼走到雕塑前，找个合适的角度，对着雕塑、海潮和明月拍照，今天的月亮很大，从此处看去，轮廓能将半个雕塑都笼罩在光晕下，闻礼挑张最满意的，发给斯。
[唱歌给我。]他没忘记约定的事，拍照是有目的的。
[稍等。]
几钟后斯发语音请求，闻礼却点拒绝，斯发，闻礼度拒绝。
[？？？]
[不语音，要视频。]
[……]
斯这次发的是视频请求，但当接通后，闻礼却看到界面里乌漆嘛黑一片，根本看不到斯的人。
“你在哪？”
“哎呀别管我在哪儿，今天中秋，你就负责赏月，看月亮就行，然后我给你唱歌，”斯声音像故意放得很轻，对着话筒很近，悄悄说的种，“你，不许中途打断，不然我就不唱。”
闻礼皱眉，舒展，“道。”
斯始清唱，远处海潮声声，恰成耳机里歌谣的伴奏，沙沙的一浪接一浪，每个点都踩得很准，原亘古诗句唱出，是这种味道。
闻礼静默地站在沙滩，得入迷。
直到一曲唱罢，斯他，“还吗？”
“。”
闻礼仰望远处的月亮，“你负责唱歌，我负责赏月，我现在就在看月亮。”
斯笑，“不错不错，弟弟真乖。”
“可是，”闻礼忽然道，“我完，还是想和你视频。”
“这样啊……”斯的笑从话筒里穿，隐约有顽皮的意味，“你继续看月亮，这次你看得仔细点，说不定我就从月亮飞下。”
“嗯？”
斯始唱歌，这次换首，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曲风婉转悠扬，声音比刚才要清亮，像才唱过一首，所以更放得。
“我欲乘风归去，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闻礼到这两句，忽然像意识到么，看着月亮的眼瞳猛地一缩。
右耳的无线耳机里像产生共鸣，左边的潮声阵阵中，莫名夹杂个人的歌声，两个声道合二为一，变得立体，仿佛就在不远处响起。
而当闻礼看过去时，座白玉贝壳的雕塑后，轮皎洁清朗的圆月前，忽然缓缓走出一个人。
他轻轻唱着——“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曳地长裙随着歌声忽而一阵飞舞，广袖舒卷如云，裙裾翩跹似雪，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白纱丝带随意半绾，海风拂时仿佛要散去，于月影之下飘飘欲仙，遗世独立。
后面的歌声像都遥远。
闻礼定定地看着人，长长的海平线绵延至水天相接处最尽头的地方，白玉贝壳仿佛从海里浮起似的，托举出这个自海底深处的精灵，亦或者偷下凡尘的月宫仙子。
是在做梦吗？
闻礼不由自主往前走去，看到人一边唱着歌，一边微笑着朝他伸出手，他于是抬起手，十指交握的一瞬，手掌体温真切传递过，闻礼突然一用力，将人狠狠带进自己怀里。
从雕塑边直接跳下，冲劲儿太大，闻礼接住人，自己连退几步，仰倒在身后的沙地，双手却仍旧紧拥着，没有毫松懈。
很久，闻礼才喟叹般，“你怎么？”
“不欢迎？”斯在他耳畔低笑。
闻礼摇头，“我很高兴。”是非常非常非常地高兴。
斯半撑起身，闻礼才发现他今天还化淡妆，眼尾勾着许霜白，唇角一点冷魅的亮色，笑着时，就像传说中的雪妖，三千青丝落于眼前，撩拨得人呼吸与心跳都能一起乱。
“呵！感吧？”斯捏住一小撮头发，故意在闻礼下巴扫扫去，“你能用无人机当流星骗我，我可以拿自己当嫦娥，下凡哄哄你啰。”
“……”
“不过，”斯忽然一顿，皱眉看向闻礼，“这样就被扑倒，怎么一段时间没，公子竟变得如此弱不禁风，莫不是劳累伤身，肾气不济，公子还这般年轻，真是可惜可叹呀……哎！”
一声惊呼，天旋地转，闻礼一个翻身将他压住，“我弱不弱，肾不，要不要现在试试？”
他眼神深不可测，尽是浓烈霸道的占有欲，可斯不惧，慢悠悠勾住他脖子，凑近他耳边，吐气，“喂，明人可、不、能、野、合……”
闻礼呼吸一滞，低道，“小狐狸精，敢勾引我，是不要命？”
斯弯起眼，无辜状，嗲声嗔怪，“公子您说哪儿的话，我是月天宫的正经仙子，有编制的，可不是么食人精血的野狐狸。”
“对，不是野狐狸，”闻礼轻轻啄啄斯的眼睛，不让它乱放电，“是家狐狸，我家的。”
“……噗嗤~”
斯终于破功，在闻礼身下笑得花枝乱颤，瞬间么暧昧撩拨的气氛都没，他气不接下气，嗔怪道，“没法儿演这，哈哈哈！你说你，和我对戏这么多回，怎么就没点长进呢，果然没有艺术细胞！”
没错，这就是在角色扮演。
最近斯迷这口，时不时突然扮成么，打闻礼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最后的结局多半是殊途同归的，但斯能占点表面便宜还不错，对演技的磨练还算个日常练习。
等斯笑够，闻礼将他拉起，两人背靠雕塑的底座，面朝大海并肩坐着。
刚刚是演戏玩笑，但斯看闻礼的样子，心里早就担忧，“你都连续半个月没休息，还总是熬夜，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自从正式接管闻氏在首城的公司，闻礼就比从前更忙碌，斯看在眼里，想帮他，可对经商一窍不通，只能干着急。
而闻礼却摇摇头，“我不累，很多具体的事情已经不需要我去做，我都集中在这段时间，其实就想早点回去。”
闻礼看向斯，轻声道，“哥哥，我想你。”
“……”斯愣住。
闻礼表达感情的方式向很直接，不像他自己，哪怕现在在一起，还自诩直男死要面子，多数时候不肯大方承认。
所以才暗搓搓借助所谓的角色扮演，趁演戏调戏他、含蓄地说自己都脸红心跳的荤话。
因为能感觉到，闻礼是喜欢的。
斯想能为他做事，不愿意总是他为他付出，但性格然，他怕闻礼接收不到，就像现在，即嫦娥仙子都大老远打飞的过，斯以为他表现得已经很明白，闻礼却还要固执地他，“你想我吗？”
斯望着月亮，不敢看闻礼的眼睛，嘴里道，“还行吧。”
勉勉强强，半推半就。
闻礼估计是不甚满意的，但他没说么，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咖啡色丝绒面的小圆盒子，递给斯。
“是么啊？”
斯边边打，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条银白的细链子，链子坠着镶碎钻的小月亮，比手链略长，比项链则短得多，还是双层的。
“脚链，在商场看，觉得很适合你就买。”闻礼将链子挑出，低下头，“戴试试。”
他拨斯的裙子，露出一双白底绣桂花的鞋子，斯看他打量鞋子，略窘，解释道，“这鞋子和衣服是一套的。”
他以为闻礼是不喜欢看他穿这么内啥的鞋子，结果闻礼帮他脱掉鞋，却说，“看，你穿么都看。”
斯的脸于是更红，闻礼说话真的直接，回回让人招架不住，反正他至今还对张录录种女装大佬仍有偏，但对斯，就是彻头彻尾毫无道理的顶级双标。
次甚至还说——
“哥哥，下次穿女装给我看吧，我想看……”
然后斯人就没，刺激因为这话一直蔓延到每一根神经末梢，两个人都是倾尽所有地投入与疯狂，现在想都羞得脚趾蜷缩，浑身打颤。
斯下意识缩脚，被闻礼扯回去。
“就戴个脚链，不用脱鞋吧。”生怕被发现这会儿想到么有的没的，斯努力维持镇定。
“不穿鞋，看看效果。”
而闻礼已经将脚链给他戴，斯的脚原就生得，虽没女生么小巧秀气，但脚型合宜脚趾修长，踝部突出棱角明，纤白有骨感的脚脖子搭配脚链，亮闪闪的精致漂亮。
闻礼看着，手掌握住斯脚掌，“记不记得在鸽雪山你脚崴的次？”
“记得啊。”
“我时候就想，要给你买条脚链……”闻礼一顿，像是自嘲，“嗯我时候想做的事情有很多，当然现在，更多。”
他低下头，帮斯将鞋重新穿，伸手拨弄一下条脚链，似乎很满意。
这是个有几孩子气的。
斯心里微微触，虽然闻礼的语气没么，但他现在回忆当初，时候闻礼隐藏心意在他身边，两人所经历的。
但凡自己没么迟钝，早该看出，毕竟他除没嘴直言，每一个行都在表白，每一个事件都在明示。
其实闻礼的性格，因为成长经历而偏向稳重成熟，但他毕竟年纪稍小，从身边人对他的照顾却很少，大概都觉得他能独当一面，却忘他是有需要的。
斯觉得，自己为哥哥，从一始感情的不对等付出，到现在已经积累太多太多，像每天无论怎么还，对方依旧比他爱得多一点，以至于越越多，越越还不清。
斯讨厌自己这种口不对心的性子，能不借助演戏，对闻礼坦诚一吗？
明明今天鼓足勇气穿这么身衣服，千里迢迢过给他制造惊喜，就是为让他高兴的，还在这儿别扭么呢。
闻礼低着头，手指在脚链滑，忽然他感觉斯像朝他靠近过，他疑惑地正要抬头，脸就被个柔软温热的物体轻轻触碰一下。
斯亲他？
两人视线相对，都有点愣住。
完全是鬼神差的，斯紧跟着凑过去，主在闻礼的嘴唇亲一下。
睫毛的触感柔若羽翼，但它离得实在太快，闻礼不及感，只能是眨眨眼，怔怔地凝住眼前的人。
斯膝盖并拢坐着，双手放在膝盖，歪着头嘴巴藏在膝盖后，像是在隐藏“案工具”，他眼神亮亮的，脸有点红。
像才反应过，顾左右而言他，“啊，今晚月亮圆……”
但下一刻闻礼已经将他吻住。
身后的雕塑冰冰凉凉，他被推得靠在面，身前的人体温格外炽热，这个吻从最初的激烈到中期的缠绵，直至最后乱得毫无章法，只受爱意驱，遵循全部本能。
不么时候，斯已经倒在沙滩，他很想睁眼羞得不行，闻礼的手像着魔似的到处乱跑，理智里有个声音在叫嚣提醒，这可是在外面，就算有雕塑挡着，真要打野战万万不行啊！
然而身体的反应与意念却对着，斯双手攀住闻礼的脖子，所有力气不是用于推，反而将两个人拉得更近。
闻礼在斯耳边低喘，“哥哥，真的很想你，你想我吗？”
“……想……”斯哼哼唧唧。
“有多想？”闻礼咬牙，像在用力，还不忘追。
“就是……很想……所以，下凡你……”
闻礼笑，“嫦娥仙子，多谢你。”
不过耳鬓厮磨的小情趣和前x时间似乎有点过于长，某个时刻，闻礼忽然停下。
斯茫茫然睁眼，看到面人双眸深邃，眉峰紧皱，神情不悦，明显一副极端欲求不满的样子。
“你这衣服……”
斯才发现，原搞半天，他衣服还没脱掉。
这件汉服女裙造型别致非常漂亮，但代价就是极其繁复，斯现在比以前熟练，前前后后里外三层都还穿半小时，所以闻礼不会脱情有可原。
“……”
短暂冷场后，斯双叒笑场。
真不怪他这么煞风景，但这的确有点出戏，他本投入满情绪，现在情绪全没，热情跟着小鸟一样飞走。
斯坐起，身的衣服虽然没被完全解，但最外面层带子还是散，而闻礼的衬衣被他抓得乱七八糟，两人一看就是做么苟且没成的样子。
本急促带喘的呼吸这会儿都变得冷静，闻礼在斯腰轻掐一把，威胁，“回酒店收拾你。”
“哎，怕……”斯说着怕，表情完全不怕死地在笑。
闻礼既愤懑拿他没辙，只得翻过身躺在沙滩，但他手没放，还拉着斯的手，手背贴住自己胸前。
然后另一手拿出手机，取消面的飞机票。
斯凑过去正看到屏幕，促狭地笑一声，“原这么想我~”都打算飞越千山万水，过去和他鹊桥会两个小时？
闻礼不理他，斯心里愈发甜丝丝的，抱住他的头在他眉间吧唧一口，闻礼假装皱眉，实际心里软，他默默握紧手，算腼腆地回应。
斯衣服里还有个刺绣的小香囊，不过里面放的不是香料，而是月饼，他拿出撕掉包装，一为二递给闻礼一半。
“你还准备月饼？”
“觉得你肯定不会想起吃，”斯道，“是个意思，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闻礼坐起接过月饼，两人就这么靠着，慢慢地吃。
随着夜色渐深，月影推移，闻礼望着中天明月，忽然身边近处传悠扬的歌声，“海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闻礼转头看向斯，他正低垂眼帘，在看他，身体随着清唱微微摇晃，字句反复无需明言，这一刻闻礼忽然明白。
并没么剧组中秋聚会，没有在台表演的歌。都是斯特别为他准备的，他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他。
心中躁的情绪和因不确定而带的空虚感，都在这一刻被柔软而温暖的情感所填满、所取代。
闻礼抬起斯的手，手背碰嘴唇，他沉默地跟着斯的声音，在心里哼唱一句，不过因为跑调，是不会唱出让他到的。
但斯却能读懂这唇语——“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仰望被月光照得半亮的天幕，天繁星有的很近，它们离地球的距离仍旧这辈子无法企及。
可难得的是，川流不息瞬息万变的因缘际会里，能存在这么一个人，与自己如此接近，近到随时相隔多远都能感受到。
彼时月是天月，此时人是身边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