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渔表现的越是淡定,赖展就越觉得事有蹊跷。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对话?”
“这句话问得好!”
楚渔为“持刀姿势破绽百出”的赖展鼓起了掌。
“唐家大少爷唐轩是我很要好的朋友,这个资格够吗?”
听到“唐轩”这个名字,赖展当即便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证明自己和唐轩的关系?”
“证明?”楚渔情不自禁的一笑。“唐轩就站在这里呢,你说我怎么证明?”
语落,赖展震惊的扫向房间里除了楚渔、茂哥之外的另一名青年。
“你……你就是唐轩?!”
唐轩微微昂首,傲气满怀。
别说唐家的根就扎在章家口,哪怕是整个禾北省,他也属于相应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不过唐家不比王家,跟禾北省地下势力来往不深,由此方才导致当下的“乌龙事件”发生。
“我就是唐轩。”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传到赖展耳朵里却是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唐家人找自己做什么?
谈生意?
还是说自己无意间把手伸到了唐家产业上,所以才惹得这位唐家大少亲自上门讨要说法?
繁此复杂念头于脑海中翻涌而生,随即赖展正了正脸色,将那手中开山刀往架子上一放,脸上挂笑,伸手邀请唐轩道:“不知唐少今天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唐少您多多海涵。”
唐轩没有说话,而是将征询的目光投放到了楚渔脸上。
见此一幕,赖展心里又是一惊!
能让唐家大少爷唯马首是瞻的青年,背后究竟隐藏了多么了不得的势力?!
“楚少,您也请。”
赖展及时做出反应,看着楚渔和唐轩兄妹于沙发上落稳后,他才迈步走向其中的一个独座沙发前放下屁股。
“楚少,唐少,您二位今天的来意是……”
嘴里叼着烟的楚渔虚眯着眼,背靠于沙发椅背上,姿态随意的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膝盖的地方说道:“你手下小弟用血把我的裤子弄脏了,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尚且搞不懂三人来意的赖展拧紧眉头,继而伸手招呼畏畏缩缩的茂哥上前道:“说,楚少这裤子是怎么回事?”
茂哥结结巴巴,小心偷瞄了一眼楚渔脸色,最终颤声答道:“是……是我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磕破了脸,然后又不小心把血沾到楚少裤子上了。”
“草你妈的!你哪这么多不小心!”
坐在沙发上的赖展扬手便是给了茂哥一记响亮耳光,在巨力扇动下,后者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却又很快起身,重新站到了自家老大旁侧。
赖展冲楚渔稍作赔笑,说道:“楚少,您看这样,我让他赔您一条新的裤子成吗?”
“不成。”楚渔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赖展。“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身衣服很廉价?”
赖展嘴角抽搐两下,摆手强笑道:“怎么会呢!楚少出身名门,身上戴着的物件,随随便便挑出一个还不就得十几二十万。”
“少拍马屁,我这身行头上下加起来超不过两百块。”
听得楚渔“自黑”之言,赖展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坐在唐轩边上的冉霏一听这话,当即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渔哥哥,你太坏啦!”
楚渔偏过头去,冲着兴奋不已的冉霏眨了眨眼睛。
转而,他又对赖展说道:“虽然我这身衣服很便宜,但是它们对我来说却是有着无比重要的深刻含义。”
“无比重要的深刻含义……”
赖展重复了一下楚渔的话,后者点点头,追问道:“你知道是什么无比重要的深刻含义吗?”
“还请楚少明示!”赖展“江湖气”十足的讨教道。
楚渔翻了个白眼,倏地没了兴致。“算了,跟你这种大老粗说了你也不懂。”
赖展赔笑连连,不想跟唐家闹翻脸的他,试探问道:“楚少,要不您说个数,看看怎么赔偿比较好。”
“好说。”楚渔视线转移,投到了茂哥身上。“让他把鼻子割下来,这事就算了了。”
听罢,茂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抱住赖展大腿哭嚎道:“老大!老大!求您了!您可千万不能答应啊!”
赖展一脚踢开茂哥,先前还堆满假笑的面容上,陡然变得阴沉似水。“楚少,您这个要求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过分吗?”楚渔一脸无辜的看向唐轩。
唐轩缄口不言,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赖展深吸一口气,无视掉茂哥声嘶力竭的求饶声之余,向楚渔提议道:“要不这样,我给您五万块钱,咱今天的事就算了了。”
破天荒的是,向来不玩死人不罢休的楚渔,居然就这么答应了赖展。“行,拿钱吧。”
赖展起身走到房间里的保险柜前,背着楚渔等人打开保险柜后,从里面取出五沓艳红钞票走了回来。
“楚少,这里是五万块,您点点。”
楚渔探身将这五沓艳红钞票拿到手里,掂了掂分量后,全部甩到了茂哥面前。
“你去外面给我买两身白T恤和牛仔裤,顺便再买几件像样的金银首饰回来。”
茂哥如释重负,把那五沓钞票揽入怀中的同时,跪在地上不断朝楚渔磕着头。
“谢谢楚少!谢谢楚少!”
“我的耐心可不多,别让我等着急了。”
茂哥起身欲跑,随之又戛然止步。
“楚少,您衣服、裤子的尺码分别是多少?”
楚渔随口报了衣物尺码,待得茂哥走后,赖展笑容重现,拿起桌上一盒名贵香烟,并从里面抽出一根递到楚渔面前。“楚少,咱今天的事就算了了?”
“谁跟你说了了?”
楚渔没接那根烟,添以嘴上不依不饶的说词,着实令赖展恼怒不已。
“楚少,您这么玩我不好吧?”
“别紧张嘛。”楚渔咧嘴一笑,露出他那满口雪白牙齿。“今天找你来,是想谈谈收保护费的事。”
赖展自诩聪明,接过话锋反问一句道:“我手下小弟找您收保护费了?”
“没收。”
“那您……”
“我就是突然想管管闲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