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渔的“识趣”之举，逗得冰山总裁流露出一分浅浅笑意。
很浅很浅。
浅到微不可查。
甚至于这抹浅笑当中还带着些许愁苦之情。
但看在楚渔眼里，却是当下最美的风景。
“小婉婉。”
“嗯？”
“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
岳灵婉没有接楚渔的话，但在她心里，这一句赞美之言确实令人欣喜。
可是没过几个小时，喜悦就全被忧愁所掩盖了。
彻底掩盖！
……
下班前不久，一个一个“毁灭性”的消息接踵而至。
以曹氏集团、桦宇集团、广金集团为首，坤银集团、公航集团为辅，添以各方暗中敌手的幕后操控，烧在凯达集团身上的火越燃越旺！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向来处事不惊的岳灵婉再也无心工作，虽说现在危机刚刚显露苗头，但单从苗头上看，就已然可以窥得凯达集团在未来一段日子里即将面临的巨大灾祸！
楚渔坐在岳灵婉面前，他正要开口劝解，办公室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进！”
岳灵婉收敛情绪，重归她那冷若冰霜之态。
走进门来的是两名中年，而见到他们的刹那，岳灵婉脸色再变。
终究，还是躲不过灾难延续。
“你们要出售股份？”
两名中年及至近前后，岳灵婉率先发声，主动道明了他们的来意。
“是的总裁。”中年甲代为表态。
听罢，岳灵婉二话不说，许是被怒意冲昏了头脑，她立即拿起手机，给法务部打去电话。
“准备两份股份转让协议书，马上送到我办公室来。”
电话挂断后，她又用手机给财务总监发布指示。
“我刚取得一笔资金，待会给两名转让股份的股东把钱打过去。”
不出半小时，岳灵婉便以将近十六亿的价格，把那两名股东合计百分之八的股份全部收入名下。
楚渔提供的二十亿资金，一下子就缩水到只剩四亿有余。
……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一脸疲惫的薛晴敲门走进办公室内，今天好几个高层人员离职的事情，着实是把她搞得焦头烂额。
三人于办公桌前落定，岳灵婉向薛晴简要概述了一番凯达集团目前的局势。
听完之后，薛晴愁上加愁。
“我怎么感觉天一下子就变了？！”
薛晴的疑惑，其实也是岳灵婉的疑惑。
两女相顾无言，楚渔掏出手机，直接给远在禾北省的唐轩打去了电话。
数秒过后电话接通。
楚渔开门见山道：“唐总，唐氏集团为凯达集团提供黄金货源的速度能不能加快一些？”
唐轩不是特别清楚凯达集团现况，但是通过新闻报道，他多少还是了解到了一些事情。“楚先生，如果您那边需要资金帮助，唐氏集团倒是可以提供一些，但加快采矿速度基本不大可能。”
“资金方面你能提供多少？”楚渔没有心情去跟唐轩绕弯子摆门道，再者就是以夏羽在中间夹带的关系，他和唐轩也没必要玩太多虚的东西。
“十亿。”唐轩咬牙作答。“这是我的极限了，家里长辈盯得紧，再大的手笔我也给不出。”
听了这话，楚渔沉默下来，他和唐轩之间的关系算不上熟络，但后者能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还做出如此决定，已经算是很够意思了。
不过，也正因为唐轩本人的状况就不怎么好，所以楚渔又改变了想法。“行，这十亿先在你手里存着，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再联系你。”
“没问题。”
唐轩作答后，楚渔挂断了电话。
薛晴看向他，问道：“唐总说可以给我们提供十亿资金？”
“是。”楚渔点点头。“不过我不打算要了。”
“为什么？我们以后可以还的！”在凯达集团生死存亡之际，薛晴也是不免有些急躁。
“薛总监，你难道忘了唐轩的处境了吗？”
楚渔提点一句，薛晴便不再从这件事上过多深究。
岳灵婉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她也没心情去索求答案。
“先走走看吧。”岳灵婉心烦意乱，起身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
薛晴担心她破罐破摔，忙出言劝说道：“总裁，事情或许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糟糕，你可千万不能随便放弃啊！”
“晴姐，我想回家休息一下，你也别太累了。”话毕，岳灵婉又看向楚渔。“开车送我回家。”
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于岳灵婉要求楚渔送她回家的说词，薛晴也没往深处思虑，权当是一个上司对一个下属的基本要求。“休息休息也好，养足精神才能继续战斗。”
“嗯，明天见。”
收拾好东西的岳灵婉提起包来，和薛晴道别后，举步便往办公室门口走去。
楚渔落在后面，分别之际偷偷捏了一把薛晴小手，并用眼神给予安慰，叫她不必太过担心。
回返岳家庄园，岳灵婉饭都没吃，走进别墅后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任由楚渔百般呼唤也是无动于衷。
说句实在话，楚渔同样没想到这局游戏的节奏居然会一下子变得这么快。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却也在情理之中。
当下，若是想帮助凯达集团支撑下去，他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找卢坤江帮忙。
第二，向夏羽求助。
……
话分两头。
方令群住所内。
依照方松元的指示，方令群照常在给黄令波讲课。
“哥，今天你跟那俩老头子谈的怎么样？”白天陪着木芮欢玩疯了的黄令波根本收不回心，到现在他还沉浸在小皮鞭的快乐当中，哪里有心思去学什么狗屁工商管理。
“谈的还行。”晚饭时接到潘霸道传来的最新战况，方令群心情大好。“我记得上次你说圣迪夜总会的老板叫夏羽，而且这个夏羽和楚渔的关系还挺不错？”
提及上次的事情，黄令波就感觉自己身体上几处伤疤隐隐作痛。“哼！那俩王八蛋狼狈为奸，关系岂止不错，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夏羽……”
方令群咂摸着这个名字。
“好像夏家的大少爷也叫夏羽，而且据传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燕金市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