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渔回到了总裁办公室。
进门时，楚渔发现岳灵婉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后面伏案苦工，视线一转，他便是看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除了冰山总裁之外还坐着两个人。
采购部总监王骁，以及营销部副总监卫晋。
三个人，似乎在谈论什么事情，而此时的岳灵婉脸色极度难看。
楚渔含笑上前，在王骁、卫晋的注视下，打起招呼道：“王总监，卫总管，你们这是又来找总裁谈大买卖了？”
王骁和卫晋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这时岳灵婉朝楚渔说道：“坐下一起听。”
楚渔点点头，径自走到岳灵婉旁边落座。
对此，岳灵婉虽然心生不悦之意，却没有当场让楚渔把屁股挪走。
“王总监，卫总监，今天把你们叫过来的原因，你们应该明白吧？”
王骁皱了皱眉头，依旧沉默，反倒是职位稍低的卫晋先给出了回应。“总裁，难道是楚先生又签了什么大单，需要采购部和营销部一起配合？”
“别！你们可千万别糟践我谈下来的项目！”卫晋说完，楚渔马上瞪圆了双眼“惶恐”道。
卫晋笑容僵硬的看向他问道：“楚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怕你们两个二货把我给卖了。”楚渔收敛佯装出来的夸张情态，二郎腿一翘，恣意洒脱的躺在了沙发靠背上。
被人说成“二货”，王骁和卫晋自是不肯轻易罢休。
可是由于卫晋不久前刚领略过楚渔的折磨手段，所以他不敢再继续放肆，王骁则没有太多顾虑，他虽然对楚渔怀有忌惮，却也不至于能任由他在自己面前辱骂自己！
“楚先生，这里是公司，而我，好歹也是凯达集团的一位总监，之前你对我出言不逊，我可以把你当成一个刚从校园里出来的大学生，不懂职场规矩，可如今你来公司已经那么长时间了，对什么人说什么话，难道还搞不明白吗？”
“哎呦，王总监别动气嘛！我就是真实的形容一下你们两个人，又没其它什么过分的意思……”
“这还不够过分？！”
“这很过分吗？”
“……”
面对楚渔的无赖，王骁是打不得、骂不得，自己又偏偏受不得。
见此一幕，岳灵婉及时在旁边把话题引入正轨。
“王总监，关于家具合作协议的签订，你和曹氏集团董事长究竟是怎么谈的？”
提及此事，王骁显然还并不清楚周五下午在曹氏大厦发生的一切。“按照正常的流程展开谈判，并以最认真的态度审阅了合同条款，最终双方达成一致意愿，完成了合作约定。”
“合同条款，王总监你认真看过了？”
“看过了，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事后也绝对牵扯不出各类纠纷。”
“假如有问题，王总监打算怎么给公司一个交代？”
“要是有问题，我随时递交辞……”
“呈”字王骁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发现，此时的岳灵婉脸色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由此，他便是话锋一转，改被动为主动，出言反问后者道：“总裁，是合同查出什么问题了吗？”
“关于那份家具合作协议，王总监认为在每年‘交货量’和‘交货时间’两个点上，有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点？”岳灵婉直入主题，妄图以此来勾起王骁的回忆。
“交货量和交货时间……我记得交货时间具体每年给多少货没提，但是曹氏集团保证，每年会给我公司提供总价值在五亿元以上的各类家具货物。”从回答上来看，王骁似乎还没老到记不住事的时候。
其实关于合同条款事宜，岳灵婉可以相信王、卫两人在签订之初没有发现问题，毕竟她前几次看合同的时候，也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妥之处。
之所以发现问题，并确定问题真实存在，完全是因为周五那天楚渔挑出了毛病，且带她于曹氏大厦上演了一出反击大戏。
得到结果之后，她便是愈发相信楚渔对自己说的那些“提醒之言”了。
“楚渔，你来给王总监解释解释原合同条款上的问题所在。”
心存疑虑的岳灵婉把担子丢到楚渔肩头，后者闻言，偏头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像往常那样用不正经的言行去宣泄不满情绪。
接下来，楚渔把关于原家具合作协议上关于“交货量”和“交货时间”上存在的问题跟王、卫两人详细讲述一遍，听完他的话之后，这两人脸色明显多出了几分惊疑和不安之色。
尽管，王、卫两人快速收敛了这种不该在当下场合中产生的异样情态，但那一瞬间的变化，仍然被楚渔捕捉在了眼里。
王骁举手摩挲着下巴，拧眉深思，随即提出个人意见道：“总裁，我觉得曹氏集团没有对我公司不利的理由，所以关于合同上这一条款的问题，会不会是我们多虑了？”
“不会。”岳灵婉毅然决然的给出回应。
“为什么不会？！”王骁心中惊意愈演愈烈。
终而，岳灵婉用她那双冷眸凝视着面前这位“王叔叔”，阐明理由道：“因为周五我亲自去了曹氏大厦，并通过曹董的种种表现，确定了对方的确怀有不轨意图。”
“曹斌他自己承认的？”
“不是。”
“那……”
“王总监，这些事情你不必弄得这么清楚。”
“可是不弄清楚的话，后续我怎么弥补这个过失？”
“合同已经重新签订了，所以无需王总监费心，我今天叫二位来的主要目的是，以后跟曹氏集团之间，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合作’的事情。”
岳灵婉向王骁、卫晋两人下达死命令之后，便挥手请离道：“两位总监要是没有其它什么事情要说，就可以回去工作了。”
事已至此，王骁跟卫晋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两人起身与岳灵婉道别，先后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小婉婉。”
楚渔拦住了起身欲走的岳灵婉，目光停留在办公室门口处，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笑容。
岳灵婉看向他，用疑惑的眼神代替了言语。
楚渔转移视线，将目光放在了冰美人的俏脸上。
“我觉得，有些蛀虫要是不尽快清理，极有可能会把整棵大树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