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楚渔展述,夏歆大致对这里的拳赛规则有了一定的了解。
随之她又不免想到另一个问题。
是谁组织了这里的拳赛?所谓的奖金,又是由谁来提供?
楚渔仿佛看透了夏歆的想法,主动为其解释道:“这里的拳赛,肯定有幕后老板在默默支撑,他们开展地下拳赛,说白了其实也算得上是经商的一种,只要有人在赌,他们就能从中分得一笔可观的利益收入,此外,还有一些暗箱操作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
“暗箱操作?”
随着楚渔慢慢深入解释,夏歆感觉一个新的世界正在朝她打开。
楚渔点点头,在夏歆耳边低声说道:“例如有些幕后老板,会找两名拳手来打擂,其中一名必定是毫不起眼,另一名则是虎背熊腰,给人一种实力强劲的感觉,由此,在比赛开始之前,很多人都会把钱压到强者身上,而幕后老板派点人来买所谓的‘弱者’取胜,做好了这些操作,最后的结果自然是……”
“幕后老板大赚一笔!”夏歆接过楚渔的话,眼前一亮道。
“我家歆歆宝贝就是聪明。”楚渔揉了揉她的头发,满脸柔情笑意。
夏歆心中此时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对于刚才擂台上残酷的一切也不感到那么害怕了,这次让楚渔陪她来感受地下拳赛的氛围,简直是再正确不过,有了今天得到的这些信息,她就能精彩真实的写出一篇关于“地下拳赛”的报道了。
不过,夏歆忽然反应过来。
楚渔怎么会对地下拳赛这么了解?!
“楚渔,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一声轻问,将滔滔不绝的楚渔思绪拉回,他猛然一怔,发现自己似乎说的有点多了。
“呃……我也是道听途说,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如此随意的搪塞之词,自是无法得到夏歆的全部认可,不过她没有继续往深处追问,因为相较于楚渔的“不诚实”,她又何尝对他把心底藏着的东西全部摊牌了呢?
牢笼擂台之上,俄洛斯拳手正在和那位刚上台的华夏拳手把拳赛慢慢引入白热化阶段,初期的试探和热身已然过去,两人拳拳威猛,不断朝对方脑袋上攻去,但凡有一拳打实,这场战斗的胜利天平便会朝攻击得手的那一方偏去。
“喝!”
适时,华夏拳手大喝一声,弯腰避开俄洛斯拳手一记左勾拳后,右手攥拳自下而上,直接砸向俄洛斯拳手下巴,后者双眼一瞪,上半身往后一仰,脚步连退,避开了那足以将其牙齿打碎的猛攻。
两人分开,虎视眈眈的绕着彼此转动不停,场面一时安定,所有台下观望的人们呐喊连连。
“干啊!干死这只黑熊!”
“老子不信邪!就不信咱们华夏的人赢不了!”
“大黑熊,继续打倒他!我可把今天赢的钱全压在你身上了!”
“别转了,转的我头都晕了,打!往死里打!”
……
“你,今天必须要输。”
俄洛斯拳手似乎在华夏待得时间不短,语调中带着浓浓的本土气息说出这么一句华夏语来,听得此言,那名华夏拳手扯了扯嘴角没有应答,一记直拳挥出,朝俄洛斯拳手脸上打去。
俄洛斯拳手敏捷偏头,谁知华夏拳手这一拳只是虚晃,在前者闪避的同时,右脚绷紧力道,扫向了俄洛斯拳手的左侧小腿。
受到攻击,俄洛斯拳手踉跄两步却没有倒下,华夏拳手趁势追击,凶悍的拳势如雨点般朝俄洛斯拳手脑袋发起猛攻。
一朝失利,接下来俄洛斯拳手占尽下风,只能把两只小臂挡在脸上,接受华夏拳手一记又一记猛拳的洗礼。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俄洛斯拳手将会因体力不支,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倒下的时候,他突然把挡在面前的双臂撤开了。
此举顿生,华夏拳手渐渐丧失初始力道的一拳已然临至,他稍加一愣,随即也没多想就顺势把拳头砸了过去。
“哼——”
俄洛斯拳手硬吃一拳,脸被打偏,可身形却未过多移动。
紧跟着,俄洛斯拳手猛然把头转了回来,怒目圆睁,眼睛里泛着几道红丝。
“去死吧!”
语落,华夏拳手来不及躲闪,就被俄洛斯拳手一记势大力沉的重拳实打实的轰在了右侧太阳穴上。
额头上的汗水,嘴巴里夹着血丝的涎水,在这一刻于擂台上肆意抛洒。
华夏拳手直挺挺的砰然倒地,再无生息。
“停!”
裁判叫住了准备坐到华夏拳手上宣泄怒火的俄洛斯拳手,待得确定后者恢复些许理智后,裁判蹲到华夏拳手面前,大声呼唤了一阵,终而他站起身,对现场观众们作了个“没有再战之力”的手势,起身走到俄洛斯拳手旁边,高举其手臂,扬声宣布道:“本场拳赛,黑熊胜!”
俄洛斯拳手绷紧身体,使劲用拳头砸了砸胸膛,发出震耳的闷响,他那粗壮的脖颈上,青筋凸起,端是一副歇斯底里之态。
裁判环顾一遭,重复着今天的任务。
“还有没有要上台争夺今日擂主的人?!”
语落,台下那些观众当中,准备今日一展身手的拳手们个个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想要再上去触“黑熊”的霉头。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头“黑熊”体力旺盛,拳势惊人,根本不存在被之前对手把体力消耗殆尽的情况,哪怕会产生这种状态,也绝不是下一个对手所能碰到的。
拳手们在等,等今天擂台战步入收尾阶段之前再有人去消耗一下黑熊的体力,唯有如此,他们才有着可以获得最终大奖的可能性。
牢笼擂台四周一时安静下来,但这地下空间入口的楼梯口,却蓦然响起一阵骚动。
擂台四周的观众们闻声望去,一大群身穿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汉子率先涌入,而在人群当中,有一位穿着天蓝色西服的青年,青年长相中等,但别有一番特色的是,他的脸色发白,是那种病态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