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岳灵婉目光对至一处，楚渔马上生出了一种不太妙的感觉来。

“小婉婉……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搞得就好像昨天晚上我偷看你洗澡似的……”

“……”

岳灵婉没有接楚渔的话，她在想，反正这个项目除去给楚渔要发的提成，总算还有一些集团收益入账，大不了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先按照原来的规章制度进行着，等哪天被其他股东发现，实在瞒不下去了再谈不迟。

可楚渔却似乎料到了岳灵婉的难处，适时主动提出道：“你是不是在因为我将来可能得到的巨额提成发愁？”

岳灵婉显然没想到楚渔能够猜透她的心思。“你也发现那个漏洞了？”

楚渔点点头，苦着脸叹息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凯达集团制定提成率的方法有些草率，而且我也清楚为什么这么一个明显的漏洞却始终没人察觉的原因。的确，假如按照以往凯达集团销售员们的交易成交额来看，这个漏洞并无太大影响，可一旦销售额猛然扩大几十倍甚至几百倍，漏洞的弊端就展现出来了。”

话毕，楚渔见岳灵婉一副“你继续说下去”的样子，只能强压着内心的不愿，慢吞吞的展述道：“八十吨黄金交易额，我们姑且按照每克黄金二百七十元的进价计算，每年我能得到的提成，大约是四点三个亿。”

“而把这些黄金转卖给下家，也就是亿燃集团的时候，就算凯达集团每克黄金可以获取六块钱的利润，那么整个项目的总利润也不过是四点八个亿。”

“经过简单的减法计算，单是我自己就拿走了接近九成的总利润，而公司忙活了半天，却只能获取一成多点的分红，或许这白赚的五千万于凯达集团来说，也算是白捞的利润，可除去整个项目操作过程中的各项成本费用，最终能转化为净利润然后分给各大股东的好处几乎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因此，一旦有人发现了提成率制定上的漏洞，势必就会在第一时间向你汇报施压，然后提出相关奖惩制度的修正。”

安安静静听楚渔说完以上由他亲口讲述的一切，岳灵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之表情平静的劝慰楚渔道：“初期我可以暂时当做没有发现这件事，相应的提成数额按照原来的规定给你，不过以后假如有人同样察觉到这个漏洞，那么我就必须要着手进行更改了。”

岳灵婉的“安抚”，让楚渔决定用更加暖心的方式予以“报答”。

“其实我没有必要钻公司的漏洞去赚钱，而且你可能还不知道，为了获取唐氏集团每年绝大部分的黄金采购权，我劝说他们的公司总裁与另一家采购商提前切断了项目合作。”

楚渔说完这一要点，立即引起了岳灵婉的好奇。“具体点说。”

“原本薛总监的意思是，按照凯达集团目前所能承受的采购标准来制定采购计划，但我认为那样做获取利益的速度实在太慢了，所以经过一番‘和平’商谈，我用自己的个人魅力劝服了唐氏集团总裁，让他与一家正在跟唐氏集团合作的采购商提前斩断合作，然后把每年要卖给那家采购商的货源，转嫁到了凯达集团名下。”

“至于让唐氏集团总裁下定决心这么做的条件就是，该公司付给那家采购商的违约金，以略微抬高单价的方式，从我方初期交易过程中所获取的利润当中扣除。”

“总结来说，如果把各方面的要素全部考虑在内，只要凯达集团还按照原先的提成率发放提成，这笔黄金购销生意，说不定不仅不能让公司赚到钱，还会因此而亏损不少原有资金。”

听罢，岳灵婉面色陡然凝重起来。

她能答应在凯达集团如今的情况当中展开这个项目，主要就是看在它能够为公司带来利润的“面子”上才拍板定音。

可楚渔说完他对此事的整体分析后，岳灵婉蓦然发现，事情好像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就目前而言，岳灵婉认为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提成率，但做出这个决定以前，她还是希望能够率先得到楚渔的主动认可。

“那你的意思是……”

看着这位冰山总裁欲言又止的模样，楚渔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愿意在提成率的问题上作出让步，但有一点我想提醒你一下，一旦你更改提成率的方案不够周全，很有可能会引起营销部那些销售员们的不满。”

岳灵婉表示赞同的点点头，潜移默化中，她也跟薛晴一样，在遇到这种公司内部大事的时候，把主导权交到了楚渔手里。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建议啊……”正事收尾，楚渔又开始放纵他内心的小恶魔肆意施为起来。“小婉婉，你记不记得我来凯达集团是做什么的？”

岳灵婉不明其意，却能明显感觉到这个可恶的家伙又要把她往深坑里带。

可尽管她明知如此，为了维持凯达集图往良好的方向上运营下去，只能硬着头皮顺势答道：“保镖，为了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答对。”楚渔打了个响指。“所以说嘛，我现在消耗的脑细胞，其实完全都是不应该被这些问题扼杀的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岳灵婉寒意逼人道。

“那个……我想说，咱们俩认识这么久了，而且天天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是不是应该……”

楚渔极度“不怕死”的把暧昧言论讲了半截，感觉自己已经表达出心中意愿后，及时收住了往下继续说完的冲动。

“楚渔，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难得的是，岳灵婉没有用沉默来予以应对。

“你问……”

“你记不记得凯达集团现在是由谁来掌权？”

“这还用说，当然是我家小婉婉了。”

“好，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可以擅下决定，把任何一名职工从公司的人员编制中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