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涛,不得无礼!”
韩盛兴这个当爹的总归要比韩宝涛稳重一些,在了解韩宝陵为人的前提下,他深知能被自己大侄子称之为“韩家恩人”的楚渔大抵有多重的分量。
拉住韩宝涛以后,韩盛兴脸上堆满笑容,上前几步来到楚渔面前,秉承着古代武林人士的那老一套,抱拳拱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韩盛兴,是宝陵的二叔,不知小友怎么称呼?”
“楚渔,楚楚动人的楚,坐收渔利的渔。”楚渔目光毫无闪避之意的和韩盛兴对在一处,阴柔帅气的脸庞上让人看不出太多情绪。
“好一个坐收渔利。”韩盛兴朗笑称赞道。“咱们做生意的人,这一辈子最希望的还不就是能当个坐收渔利的渔翁嘛!”
“不好意思。”楚渔随意的“歉然”道:“我不是生意人,只不过是一家公司里小小的司机而已。”
“司机?!”
韩盛兴虽然没有显露太多鄙夷之色,但这句凝声自问中却夹杂了不少质疑的味道。
“对,我就是一个司机,一个月几千块工资的那种。”楚渔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穷一样,再次重申强调道。
韩盛兴笑容收敛,转而看向韩宝陵问道:“宝陵,你别怪二叔多嘴,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楚先生这种‘能人异士’是怎么成了韩家恩人的呢?”
韩宝陵神色渐冷,见状,韩盛兴“急忙”摆手补充道:“二叔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心中有点好奇罢了。”
“小陵啊,你不是带我来吃小龙虾喝啤酒的吗?天气这么热,总在外面罚站,待会我女朋友该被晒黑了。”
不等韩宝陵给韩盛兴作出解释,楚渔扭头看着站在吕管家身后、正举手遮阳香汗淋漓的夏歆插话提点道。
韩宝陵点点头,随之转身对不远处的吕管家说道:“吕叔,麻烦您去叫厨房准备点麻辣小龙虾和冰啤酒送到主厅来,今天我要招待贵客。”
“好的,大少爷。”
吕管家受命而去,蹭饭在即的楚渔心里美滋滋,完全无视韩盛兴父子、韩盛睿父女或阴沉、或好奇的目光,漫步走到夏歆面前眨了眨眼睛,弯起右臂示意他的这位“女朋友”道:“歆歆宝贝,走,跟渔哥哥去吃饭饭。”
夏歆被楚渔“贱意”十足的言语弄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过她倒是也没驳后者的面子,大大方方当着众人的面挽住楚渔胳膊,与其一同走回了大厅门口处。
“重获新生”的韩芯再次恢复了往日少女心境,她轻轻挣开韩盛睿已经不加力道的手,光着脚丫跑到夏歆和楚渔面前,仰着她那张颇具美人潜质的俏脸脆声问道:“姐姐,你也叫‘芯芯’啊?”
被韩芯这么一说,夏歆忍不住红着脸,偷偷拧了一把给自己瞎起“外号”的楚渔,然后露着甜美的笑容回应韩芯道:“我是左边一个音,右边一个欠的歆,可能跟你的不一样吧?”
韩芯点点头,眼神幽怨的瞄了韩盛睿一眼说道:“我爸文化低,给我取了一个‘笔芯’的‘芯’。”
“是笔芯没关系,只要别没水了就成。”楚渔极富贱人姿态的调笑道。
“去你的!”夏歆用挽着楚渔的胳膊顶了他一下,随即抬起另一只手揉揉韩芯的头劝慰道:“每个父母为自己孩子取名的时候都不会草草了之,相信你爸爸一定有着他的深意。”
韩芯委屈的嗯了一声,却显然还是不相信韩盛睿给她取这个“芯”字能有什么特殊含义。
原本就这么大点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时刻不忘逗弄美女的楚渔,在这时候偏偏多了一句嘴。
“歆歆宝贝,你猜她爸爸取这个名字有啥含义?”
楚渔问完,夏歆“恶狠狠”的瞪向他之余,也是不禁快速在自己脑子里翻动起有关“芯”这个字的成语或者诗句来。
至于此时站在韩宝陵身侧,那个被自己女儿鄙视“文化低”的韩盛睿,则是露出了满脸期待之色。
“别琢磨了,华夏根本没有带着‘芯’字的成语,要说是诗句,也跟这位小妹妹扯不上太大关系。”
“楚兄如此有自信,想必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不如你来给大家解释一下?”
冷静下来的韩宝涛自知有韩宝陵从中作梗,一时半会也没法动用手脚教训楚渔,于是他干脆借此时机,换种方式来报复后者。
楚渔毫不掩饰心中嫌弃的瞥了一眼韩宝涛,旋即当着众人的面娓娓道来。
“华夏古籍《黄岩县志》中有一句话叫做‘家有千金,不添双芯,俭之积也’,我想韩芯的爸爸应该是从中断章取义,表达自己喜得爱女,即便家中腰缠万贯,也不再添置新丁和她争宠的意思。”
“好!”
听完楚渔道出自己心中所想,韩盛睿兴奋叫好,快步上前抱了抱拳,随即伸出手来说道:“我给芯芯取了这名字十八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我心里的想法,小友年纪轻轻就一语中的,足以见得文学底蕴之高,佩服,实在佩服!”
“好说好说。”
“装逼成功”的楚渔表面平静,心里却是得意的很,简单回应韩盛睿的同时,还不忘朝夏歆眨眼邀功。
“原来我不是个简单的‘笔芯’呀……”韩芯天真可爱的在一旁说出这么句话来,惹得“年少古板”的韩宝陵也是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
楚渔、夏歆两人跟着韩家众人进了主厅,四周古色古香的装饰摆设再度加深了两人心底的“穿越感”,没过多久,一张红木大桌就在韩家佣人的操持下于厅内安置妥当,众人分主次落座后,借着饭食还没准备好的功夫,韩宝陵向楚、夏两人把眼前的韩家人逐一介绍了一遍。
等待上菜的过程中,韩盛兴再次扯起了关于“玉佩”的话题。
“宝陵,不是说你奶奶的玉佩拿回来了吗?快拿出来让二叔验验真伪,免得你再让人家给骗了。”
韩盛兴貌似只是单纯的在意玉佩得失,但谁都看得出来,他之所以在这件事上不断纠缠,其实是想抓住这次的把柄,不让韩盛睿父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