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名在辉煌酒店门口看门的雷硕汉子,哪里懂得燕金市贵圈里的门门道道。
不过,既然夏羽能如此底气十足的说出“夏家”二字,哪怕这两人再怎么愚蠢,也不会搞不清楚当下状况了。
“先生,实在抱歉,我们只是奉命而为,希望您能多多体谅一二。”
夏羽沉着脸,半步不让道:“马上放我妹妹进门,否则……”
话说一半,但其中所藏的威胁意蕴已然呼之欲出。
两个汉子面色为难的对视一眼,最终由汉子甲代为回应道:“请您给我们一点时间,我需要向张总请示一下。”
“三分钟。”夏羽朝汉子甲竖起三根手指。“三分钟之后,如果再没有个像样的答复,我会立刻带人离开此地。”
汉子甲默然颔首,随即迅速在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在酒店里招呼客人的张福珍拨了过去。
“张总,门外有个自称是夏家人的小姐想要参加宴会,但是她手里没有邀请函……嗯,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位先生……好的,我明白了!”
和张福珍简作交流后,汉子甲冲汉子乙使了个眼色,继而两人让出路来,微微躬身邀请楚渔三人道:“张总让我们请三位进去。”
夏羽脸色稍有缓和,虽说刚才他的气势十分强劲,可要真跟张家闹翻了脸,就算张家人不收拾他,夏川回去也得好好拿皮带抽他一顿。
毕竟有两个方家在旁边虎视眈眈就已经足够夏家头疼了,后又因楚渔和夏歆的缘故,夏家被动得罪了戚家,如今若是再添个张家……
届时夏家的结局会有多么悲惨,不难想象。
然而,就在夏羽准备见好就收,随同身旁二人举步走进酒店大门之际,一直在旁边保持安静的楚渔忽然开口道:“我有点不太想参加这次的竞拍会了。”
话音落下,两名雷硕汉子顿生惶恐之意。
汉子甲上前一步,态度诚恳道:“先生,刚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切莫责怪。”
楚渔眯眼一笑,冲两人挥了挥手道:“跟你们没关系,我只是心情不太好,希望能有个像样的人来哄哄我。”
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耍性子叫人哄,这般表现,不免让两名雷硕汉子心生鄙夷之意。
不过心理活动归心理活动,单从明面上来说,他们这种小人物是万万不敢轻易得罪楚渔的。
“您的意思是?”汉子甲小心翼翼的问道。
楚渔冲他掌心攥着的手机努努嘴,情态随性道:“再给你们张总打个电话,就说一个叫楚渔的人,让他过来亲自道歉,如果他不道歉,我立刻调头离开这里。”
刨根究底,夏歆被拦在门外的事情根本算不到张福珍头上。
因为从一开始,张福珍就只是按照自家老爷子的要求,把邀请函分发给楚渔一人,而且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后者会带着女伴一同前来,有此背景为先,怎么可以将一切“罪责”安插在前者头上呢?
对于楚渔的胡搅蛮缠,饶是跟他站在一队的夏羽、夏歆兄妹两人,也是有点看不下去了。
“楚渔,人家都已经让我们进去了,就不要再多生事端了吧?”
夏歆面带忧色的出言劝阻,站在两人旁边的夏羽也是点头附和。
哪成想,楚渔根本不留半点余地。
你们不是推我过来参加竞拍会吗?
行。
那我就好好在你们眼皮底下表现表现!
“别让我把话重复第二遍。”
见楚渔态度强硬,心里大骂不已的汉子甲只得默然给张福珍拨去电话。
电话接通,张福珍颇为不耐的沉声问道:“又有什么事?”
汉子甲如履薄冰,小声传达道:“张总,还是刚才那三个人,他们里面有个叫楚渔的,说……说……”
“有屁快放!”被迫出售龙腾大厦一事,原本就搞得张福珍情绪不佳,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闹出乱子,岂会不令他气上加气。
汉子甲自知灾祸当头躲之不过,唯有硬着头皮将楚渔的原话奉给自家老板。“他说如果您不亲自出来接他进门,他就不参加这次的竞拍会了。”
“亲自出去接他?他算个什么……”
气火攻心的张福珍本能下便欲破口大骂,可话说了半截,他丢失的理智就又全部钻回脑子里了。
“好!让他等着!”
结束通话后,雷硕汉子已是汗流浃背。
不多时,身穿一袭红色燕尾服的白发青年慢步而出,见到此人的瞬间,夏羽立即凑到楚渔耳边低声介绍道:“他就是张家大少爷张福珍,燕金五少之一。”
“燕金五少……”
大致能猜到这名头起源的楚渔眯眼一笑,他必须承认,脚下这座城市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趣。
双方视线相交之际,张福珍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临至楚渔三人近前,他脸上的阴沉之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温和笑意”。
“羽少,咱们兄弟可是有日子没聚了,今天借着这个机会,你得陪我不醉不归。”
如今楚渔和张家之间的敌友关系未明,夏羽自是没必要因为一点琐事跟张福珍撕破脸皮。wavv
“能被张少挂念,我诚感荣幸。”
“咱们进去聊?”
张福珍试探出言,自始至终,他都没多看楚渔和夏歆两人一眼。
夏羽不傻,他看得出来张福珍这是在用一种无声无形的方式向楚渔展开反击。
“不急着进去,张少,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禾北省炎黄集团的董事长楚渔,另外一位是……”
“夏歆妹妹,我知道,咱们头几年不还一起聚过来着。”张福珍含笑回应,随之把手伸到夏歆面前。“还认识我不?”
相较于夏羽的两边都不得罪,夏歆的表现就显得泾渭分明多了。
她面无表情,也没有把手伸出来和张福珍握在一起。
只是默默地将充满柔情蜜意的目光投诸在了楚渔脸上。
夏羽和夏歆兄妹两人有意“撮合”之举,使得张福珍再无半点退路可言。
于是,这位张家大少只得不情不愿的向楚渔打起招呼道:“楚董是吧?炎黄集团的名头,最近可是响亮的很呢。”
“你想好怎么哄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