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渔和夏川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适时,耳力过人的楚渔听到二楼传来轻微声响,抬头望去,一道纤细瘦弱的婀娜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
“楚渔!”
由于夏家众人离开时没有关闭房门,如此便致使夏歆在朦胧之中听到了楚渔的声音。
起初,她以为是思念太浓而产生的幻象。
那种想要出门一探究竟,又怕现实令自己绝望的纠结心情,将她折磨的更加痛苦了几分。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那一分希冀。
她出现了,并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挚爱男人。
这是梦吗?
如果是。
那就请永远不要让我醒来。
再说楚渔。
看到夏歆的那一刻,他心头先是一喜,可是察觉到前者羸弱的身体状态后,又止不住一阵怒火爆燃。
他在忍。
逼着自己在没有弄清事情真相之前,不将判官的怒火宣泄于这些凡夫俗子身上!
“歆歆……”
楚渔迈开脚步,迅速往楼梯口方向走去,而听到那清晰且真实的呼唤后,夏歆也如梦初醒般快步往楼下奔来。
见此一幕,夏川当即沉喝下令,命夏家族人上前阻拦两人。
可是没等以夏硕为首的夏家族人动身,那由二十八名鬼差筑成的钢铁城墙便横在了楚渔身后。
被殷遥这位性格上略有几分怪异的“强大杀手”教了那么长时间,这群鬼差们自是难以免除的沾染了些许“野蛮陋习”。
比如……
他们开始习惯于用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去解决掉任何一个可能伤及自身或者战友的敌人!
“想死的话就再往前走走看。”
鬼九颇具嗜血意味的舔了舔嘴角,虽说他们这些已然退伍的兵中王者从未乱杀无辜过,可要是真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他们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夏家族人被鬼差们吓住了,夏川见势不妙,沉声招呼夏硕道:“夏硕,你去把保镖全叫过来,我就不信了,在我夏家的地盘上,区区一个小公司的董事长还能翻出天来不成!”
夏硕心怀忌惮的往别墅门口慢步腾挪之际,楚渔和夏歆这对“苦命鸳鸯”已是相聚到了一处。
距离楚渔还剩不到两级台阶的时候,身体虚弱的夏歆一个脚下不稳,娇躯直接往后者胸前“砸”了过去。
“啊!”
在惊呼声中,心跳加速的夏歆不由得闭紧双眼。
她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和楚渔滚下楼梯的不妙结局。
“歆歆!”
“小心!”
始终关注着自己女儿举措的夏歆父母同时呼喊出声。
楚渔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张开双臂,一把将那朝自己扑来的娇躯揽入怀中。
这次抱住,就再不放手了。
几秒钟后,大致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的夏歆徐徐睁开双眼,轻颤的睫毛,无声诉说着她内心的不安。
等她确定自己没有连累楚渔一起摔伤后,才手忙脚乱的在后者胸膛上摸了起来。
“是真的……我没有在做梦……我没有在做梦……”
入耳呢喃声,惹得楚渔又是一阵心中揪痛。
他不敢想象,假如自己再晚来一天的结果会是怎样。
该死!
都该死!
愤怒的楚渔握紧双拳,十指骨节被他攥的咯嘣作响。
少顷,他拳面张开,动作轻柔的抚摸起佳人玉背。
“对不起,我来晚了。”
夏歆娇躯一颤,原本她以为已经哭干了的泪水再度汹涌而出。
她倔强、她坚强。
但那是在无依无靠的背景下。
如今有了这宽阔坚实的避风港,她便是再无任何强撑下去的理由。
痛哭。
夏歆放由眼眶中的泪水决堤而出,肆意打湿着楚渔胸膛。
楼梯左下方的客厅里,所有人都没有出言打破当下情境。
直到楚渔用公主抱的方式带着夏歆走下楼梯。
“你敢!”
眼看楚渔就要抱着夏歆离开这栋别墅,自觉颜面无存的夏川不禁愤然怒喝。
届时,外出求援的夏硕破门而入,在他身后,呼啦啦的窜进来一群精壮汉子。
“抓住他!”
夏硕止步,和楚渔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扬声下令。
夏家保镖们依令而为,正欲起步,却被离他们最近的鬼十四拦了下来。
“打!给我狠狠的打!”
好不容易找到出头的机会,夏硕岂能不借机好生宣泄一通。
走在前面的两名保镖得令,毫无犹疑的举拳攻向鬼十四。
鬼十四冷哼一声,在两名保镖不解注视下后仰倾倒。
身体与地板几近平行的瞬间,鬼十四双手撑地,双脚齐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悍然猛踹在了两名保镖胸前。
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这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甚至没能碰到鬼十四的衣角就被踹飞了出去。
“噗——”
“噗——”
倒飞过程中,保镖甲和保镖乙狂喷一大口鲜血,合计四百来斤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后方保镖们的身上。
人群凌乱之际,怀抱佳人的楚渔调转方向,面朝惊惧不已的夏家众人冷声出言。
“钱我带来了,收,就当是我给夏家的聘礼,不收,便算作我替歆歆感谢你们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歆歆是夏家人,所以我给你们夏家一次活命的机会,不过我希望你们记住,免死令牌的效用仅此一次,再作纠缠,你我双方便不死不休。”
“至于戚家……”
“呵!戚家算个什么东西?”
语落,楚渔大步往前,继续朝别墅门口方向走去。
领着一众夏家保镖堵在门口的夏硕双腿发颤,他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看不出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
就在夏硕不知如何是好时,夏川一声沉喝,让他和他身后的保镖们如释重负。
“放他们走!”
夏家族人不解其意,而被鬼差们吓破胆子的夏硕则是赶紧收脚让路。
透过客厅里纤尘不染的落地窗,夏川等人遥望楚渔抱着夏歆坐进那辆造型狂野的豪华超跑,而煞气十足的鬼差们也是各司其位,驾驶着那气派车队随同楚渔往庄园外面疾驰而去。
“小禹,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爷爷实在是无能无力。”
车队消失后,夏川无奈出言,而满面阴郁之色的戚禹,却不打算这般轻描淡写的将此事揭过。
“夏爷爷,您也知道,我爷爷是一个性子比较急的人,所以关于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我希望您能尽管给我一个说法。”
“否则……”
“你我两家可能就做不成朋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