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韩家大少爷?!”
店伙计痛苦到几近扭曲的干瘦面庞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惊惧之色。
身为华夏古玩界的一份子,他岂会不清楚韩家人在这一行业中的强大能量。
心下忧虑惶恐间,店伙计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连滚带爬的窜到韩宝陵近前,跪倒在地,抱着后者大腿哭喊讨饶道:“韩大少,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千万不要跟小的计较啊!”
说完,他一个又一个响亮耳光往自己脸上招呼,原本就带有血迹的嘴角处,很快便流出了更多的鲜红液体。
韩宝陵漠然的看着他,冷言冷语道:“把手机放在地上,拿着钱,然后滚。”
店伙计停住手上动作,仰头看了一眼韩宝陵的脸色。
最终,他一咬牙,掏出手机放在地上,继而爬回那钞票散落之地,迅速把钱归集到一处,确定没有遗漏后,逃也似的往门外跑去。
“以后别他妈让老子在韩家园子见到你!呸!不长眼的狗东西!”
黄金屋老板冲着店伙计灰溜溜的背影叫嚷一通,待其身形消失在店门口,他才又壮着胆子凑到韩宝陵面前,极尽谄媚之态道:“大少,您消消气,别跟那个狗东西一般见识,不值当。”
韩宝陵没有理他,而是扭头看向楚渔。
黄金屋老板顺着他的目光,一并将视线投放到了楚渔脸上,仔细盯瞧一番后,虽没有看出眼前这小年轻有什么特别之处,却也明白能被韩宝陵征询意见的人物,定非那凡夫俗子。
想清楚其中猫腻,黄金屋老板侧移一步,灿笑着冲楚渔拱了拱手问道:“敢问小哥名号?”
楚渔嘴角微扬,回以微笑道:“楚渔,楚楚动人的楚,坐收渔利的渔。”
“楚渔……”黄金屋老板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开始在脑海中疯狂回忆起华夏古玩界的楚姓名家来。
适时,韩宝陵抬起脚来,重重的踩在店伙计那手机上,将之彻底碾成了破碎零件。
他和楚渔都不担心里面的相片会流传出去,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好还是提早把出现问题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我们是朋友。”
在黄金屋老板疑惑的目光中,韩宝陵言明了他和楚渔之间的关系。
一听楚渔是韩宝陵的朋友,黄金屋老板立刻出言邀请道:“小哥,我里屋还有笔生意要谈,不过也差不多快结束了,您多留步,待会我指定沏一壶上好的茶水招待您!”
话毕,想回屋继续谈生意却又不敢怠慢韩宝陵的他,不禁看向后者道:“韩大少,您这次带朋友过来是打算……”
“买件拿得出手的物件。”韩宝陵直抒来意道。
黄金屋老板干笑两声,有些难为情道:“您这不是埋汰我嘛!别说在这韩家园子,就说在整个华夏古玩界里,谁人不知您韩家的宝贝最牛?您要是想送朋友东西,何必……”
话说到这,猛然意识到些什么的黄金屋当即收声,较之先前更加惶恐的闭紧了嘴巴。
韩宝陵不以为意,冲黄金屋老板轻轻摇头道:“不是送给他,是他要送给一个分量不算重的朋友。”
“呼——”
黄金屋长舒口气,刚才他以为韩宝陵来店里买东西是因为不想拿家里的宝贝送给楚渔,那一番说词言至半截,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可能会坏了这位韩家大少的要事,所以才及时闭嘴,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如今得悉其中缘由,他又不免尴尬莫名。
见状,楚渔从中插言道:“老板,我也是个生意人,生意场上的一些门道,我懂,也能理解。”
黄金屋老板悻悻一笑,再冲楚渔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小哥理解,您也知道,现在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小哥多多包涵啊!”
“好说好说。”
双方简单交流了这么一番之后,黄金屋老板侧身往通往里屋的门口方向瞄了一眼,随即回过头来,压低了声音对楚渔二人说道:“不瞒二位,我店里来了个贵客,他虽然不是这一行的人,但也算得上是个天金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在他提出要买好物件的时候,我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有人捷足先登了?”楚渔笑容玩味道。
黄金屋老板苦着脸,面朝韩宝陵进退两难道:“韩大少,我这店里最值钱的宝贝,已经被那位少爷定下了,所以……您看……”
“做生意,当以诚信为重。”
听了韩宝陵的话,黄金屋老板霎时轻松了许多。“大少英明!这样,虽说最值钱的宝贝被人收了,但我这还有两幅不错的字画,只要楚小哥您瞧得上眼,价格方面,我保证公道!”
楚渔咧嘴一笑,不禁出言打趣道:“我有一位行家里的行家在旁边帮忙掌眼,你敢不给我一个公道的价格么?”
“是是是,小哥说的是,韩大少在咱们古玩界里,那可是出了名的年少有为,去年他在南方带回来一件东汉末年的……呃……瞧我这张臭嘴!”
话及至此,黄金屋老板便用一记耳光代替了后续说词。
深明其意的楚渔看破不说破,他要想听有关那些宝贝的背景故事,往后挑个时间跟韩宝陵单独一聚,想知道什么古物辛秘知道不了?
见楚渔无意追问,黄金屋老板战战兢兢的抹了把额头冷汗,随即他指着沙发方向,正欲出言邀请二人入座静候片刻,就发现了沙发上摆着的两个木盒。“那两个木盒是?”
楚渔微微一笑,回道:“刚才我们去宝石阁收的小玩意,老板要是有意,待会也让你帮忙过过眼。”
按照韩宝陵的说法,他今天是带楚渔来韩家园子收两件“好货”送人的。
而能够被韩家大少瞧上眼的东西,黄金屋老板不用细琢磨,都能猜到木盒里装的宝贝价值几何了。
再想的更深一点,楚渔能花至少百万起步的价钱来韩家园子买古玩,他的身份,定然不会像表面上看的那般“廉价”。
基于以上种种揣测得出结论,黄金屋老板再不敢对楚渔生出半点轻视之意。
恰逢此时,一名极具书生气的青年,掀开门帘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