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议持续的时间很短。
待得一众月煌高管们离去,会议室里就只剩下楚渔五人了。
“楚先生,我认为我有必要给你出一份炎黄集团近期的资金使用情况,以及尽可能精准的计算出公司内部目前可调动资金数值。”
刚才唐修杰之所以没有在会议上和楚渔较真,主要是因为后者身份摆在那了,他一个下属,不方便去驳自家董事长的面子。
如今场内没了外人,唐修杰和楚渔再说起话来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而对于唐修杰的疑虑,楚渔表示衷心的欣赏和认可。
不过,既然他敢于耍那招“先敲几棒子再给一筐甜枣”的戏码,那就肯定有着他自己的算计。
“修杰,你先别急,等这次会议结束,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敢这样大手大脚的使用公司内部资金了。”
“等会议结束?”唐修杰尽量保持心境稳定,用他那习惯性动作,来平和内心的躁动情绪。
赵乙年和唐修杰一样,同样无法理解楚渔的言中深意。“会议刚刚不是已经结束了么?人都走光了,还开什么会?”
“仅就目前而言,我还无法相信他们。”楚渔淡淡一笑,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所以,有些重要的信息,还是得咱们几个内部消化。”
说完,不等他继续把话说下去,一袭红裙加身的董大小姐忽然插言道:“对了渔哥,有件事我差点忘记告诉你。”
“哦?”楚渔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迎上董绮罗的目光问道:“什么事?”
董绮罗面色一正,回道:“我来天金市帮你打工这事,我爷爷他们已经全部知道了,对此,他们表示不支持,但也不反对。”
董家族人不支持的意思是,不会以“盟友”的身份来找楚渔托关系走后门,以求后者给董绮罗在公司里安排一个富得流油的肥差。
换句话说,董绮罗想在炎黄集团里爬上高位,享受无数员工的仰望和尊重,必须要靠她自己的双手去打拼。
至于不反对嘛……
董绮罗能够只身离开董家,并在上官冷琊的陪同下来到天金市这片地界上,就已然算是董家的“不反对”了,毕竟这位董家大小姐以前虽然没有接管家族产业的念想,但她毕竟是董沧的宝贝孙女、掌上明珠,过去在禾北省的地盘上,哪怕董绮罗惹了天大的祸患,董沧也能予以足够的包容和保护。
可一旦来到天金市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所有的困难和挑战,便只能由她自行解决了。
当然,若非董沧的贴身保镖“军拳”再三承诺,只要有上官冷琊或楚渔其中任何一人守在董绮罗身边,后者就一定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的话,恐怕董沧也不会轻易放任这只家族里的金丝雀飞出笼子,畅游天际。
总而言之,董绮罗今天能坐在楚渔面前,不可谓辛苦,也不可谓轻松。
“继续说。”
楚渔点了点头,他知道董绮罗还有后话要讲。
“昨天和爷爷告别的时候,他说董氏集团联系国际经销渠道的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让我这次过来顺便问问你,咱们两家公司什么时候可以正式签订代理协议。”
闻言,楚渔眼前一亮。
原本在他的计划里,董家想要把代理出口丑小鸭的前戏备足,起码还得需要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没成想闹到最后,他还是低估了董氏集团海外人脉关系的深厚以及董家人高效的办事能力。
丑小鸭出口所带来的庞大收益,恰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帮炎黄集团解决资金周转拮据的问题。
不过很显然,此先没有把这笔收益算入近期可调动资本的楚渔,对炎黄集团“急需融资”一事,还有着另外的打算。
可是谁又会嫌手里攥着的钱多呢?
“乙年,把绮罗说的这个消息记好,今天晚上回去加个班,配合法务部同事尽快把代理协议合同敲定出来,之后我会让绮罗联系董家那边的人跟你接头,明天下班之前,争取把这笔合作彻底落实。”
赵乙年肃然颔首,依言领命。
聊完此事,楚渔嘴角上勾勒的弧度瞬间变幻味道。
在他的笑容里。
众人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暧昧气息。
哦,对了。
还有那浓到化不开的“贱意”。
“冷琊啊!”
楚渔蓦然招呼上官冷琊一声,在那既暧昧又很贱的笑容映衬下,赵乙年和唐修杰对视一眼,尽是莫名其妙的感觉身上某朵小花紧了一紧。
靠!他不会是那什么吧?!
赵、唐二人暗自凌乱间,董绮罗的反应就比较明显了,只见她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上官冷琊的胳膊,使劲浑身解数,想要将其往自己身边拉拢。
上官冷琊微微偏头,双眼盯着董绮罗攥在自己名贵西服上的小手,眉头紧蹙,顿显不悦之色。
而感受到上官冷琊情绪变化的董绮罗,却并没有像以往那般极其识趣的赶快把手放开。
“渔哥,你该不会想跟我抢冷琊吧?”
听罢,楚渔“锋利”的目光一扫,狠狠在董绮罗的俏脸上刮了一刀。
“你个死丫头!再敢胡说,小心我把你卖到芸南边界的山沟沟里给人家当童养媳!”
董绮罗瘪瘪嘴,小声嘀咕道:“我都二十几岁了,哪还当的成童养媳……”
“嘿!翅膀硬了,敢跟哥顶嘴了是不是?”楚渔六识敏锐超乎常人,因此很容易便捕捉到了董绮罗的自言自语声。
董绮罗吐了吐香舌,却仍不肯把手从上官冷琊的胳膊上拿下去,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楚渔抢走自己心爱的男人。
“放手。”
尽管上官冷琊对待董绮罗的态度已经好了太多太多,可这仍然无法让他将董绮罗从“低劣人群名单”里完全抹除。
孤傲、高贵、优雅的公爵,不允许“低劣之人”玷污自己的圣洁!
董绮罗的视线,穿过上官冷琊那自然下垂的两缕银发,倔强而坚定的望着他,贝齿与红唇挤压在一处,说什么也不肯松开自己的手。
场面的突然变化,搞得楚渔一阵莫名其妙。
喂。
我哪里像个gay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