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自己要三份黑椒培根板烧饭。”
为了不引起太大轰动,楚渔已经把饭量压到最低了,可是这种吃法,仍然让围裙大妈这种普通人无法接受。
大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楚渔一番,然后试探问道:“小伙子,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吃三份板烧饭?”
楚渔认认真真的点头,回道:“您尽管做就是了,‘粒粒皆辛苦’的道理我懂,不会浪费国家粮食的。”
大妈狐疑的看了楚渔一眼,常言道“顾客就是上帝”,哪怕楚渔不作表态,她也没法阻拦消费者的本心意愿。
一番风波过去,楚渔三人点完餐品,就近找了一张干净餐桌落定。
“看刚才那架势,你跟这里的人关系都不错嘛。”楚渔拿起筷子着手开动,第一口饭进嘴之前,不忘捎带脚夸了赵乙年一句。
赵乙年心中自得,挺了挺腰板回道:“毕竟人品摆在那呢,走到哪里都一样能混的风生水起。”
“你可吹吧。”楚渔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怀拥”三份黑椒鸡排板烧饭,在赵、唐二人惊奇的注视下,迅速风卷残云起来。
三人用餐过程中,透过先前那青年员工之口,餐厅里几十名“月煌人”,很快便是尽皆知晓了赵乙年归返月煌集团的消息。
随着第一名员工找寻拜会,越来越多的月煌人来到楚渔所在餐桌旁侧,听着赵乙年和他以前的这些属下们逐一寒暄,透过此番交流楚渔发现,月煌集团里面,倒也不都是王蕊那种见利忘义之徒。
“赵总,自打您离开月煌,我们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可不是说嘛!那些新上位的领导们,自己没本事把项目做好,就净拿我们这些手底下的人出气,什么玩意儿啊!”
“嘘……这种话跟赵总说说就完了,小心被别人听见去领导那里告你一状!”
“切!告就告呗!反正这活儿干着也没意思了,大不了老子就拍拍屁股走人!”
“说的对,与其在这破地方受鸟气,还不如去找个工资低点、工作氛围舒坦的地方混日子呢。”
“哎?赵总,您离开之后去哪工作了?”
“对对对,您那边招不招人?我们都过去跟您一块干!”
“福利待遇低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跟着您我们能学到真本事。”
“而且不受气!”
……
七八名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围聚一处,凑在餐桌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干脆就把楚渔和唐修杰这两个看起来年龄和他们差不多的青年无视掉了。
赵乙年尽量安抚着众人情绪,虽说他现在是炎黄集团的掌权者之一,却也不好当着楚渔的面“公报私情”。
不多时,咽下嘴里饭菜的楚渔放下筷子,随之端起配送的那碗清水萝卜汤,一口气将其喝了个精光。
填完肚子的他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的呼出一口浊气。
“真别说,这铁板烧的味道确实不错。”
疲于应付的赵乙年听得此言,瞬间计上心头。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对面这位名叫楚渔的青年,就是我现在的顶头上司,谁要是想过来跟我一起工作,得先问问他答不答应。”
话锋一转,周遭那些小年轻们点燃的火苗子,便是被赵乙年成功嫁接到了楚渔身上。
忽然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楚渔错愕一瞬,继而便是不由得“怒瞪”赵乙年道:“你个老小子可以啊!学会祸水东引了?”
算计得逞的赵乙年微微一笑,耸了耸肩佯装无辜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两人一来一回之际,那七八名小年轻已是将楚渔看了个遍。
清爽的发型,帅气的五官,完美的身材,以及……廉价到不能再廉价的穿着。
单从外表来看,双目狭长,面容略有一丝独特阴柔之意的楚渔确实能引起不少女性追捧青睐,可在商界之中,只凭一副好皮囊就能顺风顺水了吗?
答案显而易见。
“赵总,您没开玩笑吧?我看这兄弟年纪还没我大,怎么可能当您的领导呢?”一名白净耐看的青年心怀疑虑,蓦然开口道。
赵乙年看向这名青年,摇头回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次回到月煌,相信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这位领导有多大本事了。”
“我估计这人应该是个富二代,拿着他爸的钱开了家公司,所以才能碰巧把赵总请了过去。”另外一名青年站在人群偏后方,小声对身边同伴说道。
对于听力敏锐的楚渔而言,此番评判自是难逃其耳。
“管他呢!反正只要能跟赵总混,让我干啥都行!”一个性格直爽的青年嚷嚷两句,继而便是转向楚渔问道:“这位领导,我是月煌集团采购部的一名小组长,虽然没多大本事,但以往在公司里的业绩还算能看得过去,只要您不嫌弃,我愿意马上去人事部递交辞呈,转投您的公司打卡上班。”
听罢,楚渔笑眯眯的反问这位直爽青年道:“你都不问问我公司规模多大、能给你怎样的福利待遇就敢说出辞职的话?”
直爽青年上前两步,扭头看了赵乙年一眼说道:“我跟赵总接触了两年多,他当领导的时候,从来就没亏待过我们,而且也只有他愿意屈尊降贵、耐着性子教我们这些新人知识,所以只要您那边工资不是太低,我绝对不会多发半句牢骚。”
“我也是!”
“算我一个!”
“还有我!”
这些青年肃然表态的同时,又有一伙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都几点了,你们下午不用上班的吗?!”
逐渐靠近的这伙人里,为首一人西装革履,长相算不得多么英俊,却也当得“帅哥”二字。
而就在听到他声音的刹那,刚刚放下碗筷的唐修杰,眉头立刻拧到了一处!
“果然还是遇到了么……”
心湖动荡起来的唐修杰强作镇定,微低着脑袋的他,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黑色圆框眼镜。
这个陪伴他多年的习惯性动作,对于那名出言斥责众人者而言……
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