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扯远了。”
雷方谨慎少言，楚渔只能把主导权揽在自己身上，带着前者陪他聊天。
“刚才我问你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我问你认不认识卫晋。”
雷方点点头，小心应付道：“认识。”
“很好。”楚渔咧嘴一笑，露出那满口雪白牙齿。“我刚才跟他说，凯达集团变成群英集团的事，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一点，你认同不？”
天金市里有不少势力都参与到了“凯达集团事件”当中，雷家便是其一。
雷方虽然不怎么理会家族事务，但时常在雷家逛荡的他，也曾听雷东和家中长辈提到过一些相关情况。
最起码，他知道参与到那次事件中的势力都有哪些，所以楚渔的问题，对他来说算不上难。
“曹氏集团前不久确实和凯达集团展开过一次十分激烈的商业竞争。”
“说是商业竞争倒也没错，但你不觉得这种竞争太过为人所不齿了么？”楚渔人精一个，岂会摸不透雷方心里藏的那点小九九。
雷方为了给自己不受到严重打击做铺垫，只能硬着头皮坚持己意。“雷氏集团事务现在大多都是由我大哥亲自出面打理，我听他说过，商场里充满了尔虞我诈，凡是能取得最终胜利的手段，即便再怎么卑劣，也没有理由不使出来，毕竟商场如战场，对敌人的仁慈，就等于是对自己的残忍。”
“啪！啪！啪！”
楚渔抬起胳膊，为雷方这番话鼓起了掌。
“好一个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雷方挠了挠头，像个害羞的孩子。“胡乱说说而已，楚少您可千万别笑话我。”
“雷家也参与到了那件事里。”楚渔画风一变，嘴角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雷方浑身汗毛竖起，紧迫感十足。“我说了，雷氏集团的商业事宜大多都是由我大哥亲自把控，我根本就没资格插手。”
“你是在怪雷东他闲着没事给你惹了一身骚？”
“没！我没有！”
“那你的意思就是承认自己赞同雷东的做法喽？”
“……”
雷方憋红了脸。
打楚渔来到这边之后，问的每一个问题都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些问题听起来明明就是选A还是选B的事，可他偏偏就没法做出选择。
因为，无论选A还是选B，他都得“死”。
“肚子有点饿了。”楚渔拍拍肚子，扭头冲旁边的岳灵婉说了一声。
雷方眼前一亮，他仿佛抓住了无尽黑暗中的一缕光明。“楚少，这次广金酒店备的餐品都还算不错，我刚才吃了一块意式抹茶蛋糕，那味道简直绝了。”
“你着急赶我走？”楚渔刚才给雷方鼓掌的时候，把双手都抬了起来，这时的岳灵婉已经没再挽着他了，所以在迈步之前，他还得重新将美人玉手放在自己臂弯上。
岳灵婉自然很是不喜楚渔碰触她手上肌肤的举动，但为了让戏继续演下去，她只能强忍不悦予以配合。
雷方双腿一弯，差点就给楚渔跪了。
“今天先到这，咱们以后再叙。”
话音落下，雷东终于得偿所愿，送走了楚渔这个煞星。
楚渔携岳灵婉离开后，那三名公子哥连忙凑到雷方近前。
“雷二少，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连你都不放在眼里？”公子哥甲轻声出言，生怕楚渔杀个回马枪将自己玩的连渣都不剩。
公子哥乙抬脚踹了公子哥甲屁股一下，怒气冲冲道：“你懂个屁！雷二少这叫不跟他一般见识！”
公子哥甲意识到自己口误，抬手便是甩给自己一记耳光。“对对对，雷二少大人有大量，自是不会和那种小人逞口舌之快。”
公子哥丙也不愿放弃这一和雷方套近乎的机会，在其他两人拍完马屁后，赶紧跟着说了两句好话。
雷方表情复杂。
有恐惧、有愤怒、有怨毒、有无奈……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转身往大厅角落里的沙发方向走去。
三名公子哥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不该举步跟上。
“算了，还是去找几个美妞嗨皮一下吧。”
“同意！”
“我真挺好奇那小子的背景。”
……
楚渔领着岳灵婉行至自助长桌前，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他先是干吞了一大口唾沫，随即双手开动，撸起袖子就吃了起来。
“唔，好吃好吃，小婉婉你也吃啊！咱们大老远出来一趟不容易，怎么着也得把油钱吃回来。”
岳灵婉径自转身，摆出一副“我不认识这货”的样子。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楚渔嘀咕一句后，继续自顾自围着长桌旁胡吃海塞。
十二点四十刚过，岳灵婉陡然回身，拍了拍弯腰狂吃的楚渔。
“别闹，我才吃了个半饱。”
楚渔抖了抖肩膀，丝毫不顾周遭那些少爷小姐以及酒店服务员的异样目光。
“有人来了。”岳灵婉冷声提醒楚渔道。
满嘴油腻的楚渔仍不回头，而且还极度不雅的从往追上吐了一块鸡骨头。“来就来呗，我又没做犯法的事。”
“是潘霸道。”
“没错，是我。”
前面那句是岳灵婉说的，后面那句是一名青年男子说的。
而这名青年男子，正是广金集团少东家潘霸道。
一听“潘霸道”这个名字，楚渔终于停下动作，转身之前，不忘用那雪白桌布擦了擦手。
“咦？小霸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找你一圈没找到你。”
楚渔热情的和潘霸道打着招呼，四周那些有心之人的目光瞬间集聚到了两人身上。
浑身书生气的潘霸道微微一笑，情态自若道：“楚先生找我有事？”
“我刚才和自己在天金市里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打了声招呼，要是不和你打，不就显得咱们两个不认识了嘛。”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认识？”潘霸道含笑问道。
“因为咱们两个之间还有不少问题需要解决呢。”
“有道理。”
“那我是不是也该和你打？”
“应该。”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来，出手吧，我让你三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