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堵墙正对着严若涵,就算想避开,看不见,也不太可能。
只是一怔,二人竟然同时愣住了。
“舞大哥?”
一道影子仿若从天而降,瞬即,一道寒光横扫了过去。
“舞少庄主何时做起梁上君子来了。”
“等一下,欧阳守。”楼上,严若涵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欧阳守一听,瞬即想要收剑,眼中戾气也随之尽消。可那剑尖却被舞刑捏在手中,他再次用却无法收回,这一下,他想再战,却又安奈自己。
“舞大哥,求你不要伤害他。”严若涵已经跑到楼下,跑到他们二人身边,直到她的声音传来,他才缓缓松了手。
“看来你现在生活的不错,有这天下第一追随在你身边,你可以随心所以的命令他,这比在我蝶舞山庄要威风的多。”舞刑曾想过,再次见面,他要跟她说些什么:是要关心?还是责备?
可惜,现在他思考的东西在瞬间就作了废。
“你还在气我当初不辞而别对不对?我一直想跟你解释,可是没有机会。”
“若你不想,没人能逼你,我说的对吗?今**在这里,而那人却公告天下说要迎娶宁儿,严姑娘,我实在想不通你如此委屈的跟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舞庄主,这件事情严姑娘也不知情,请你不要一概而论、乱下定义。而且要责备,也应该是我们责备舞庄主才是。”
话音落下,舞刑双手侧卧成拳:
“我知道你说的什么,就连我自己都没想过,我的亲妹妹会做出那种事。曼陀散是全天下最厉害的***,而且吃下之后只会兽性大发,神仙也无能为力,若是为了此事,今日严姑娘想杀了我都可以。”
“严姑娘性格软弱,她又怎么会杀人,她只会自杀,庄主大概不知道,那天晚上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严姑娘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是你救了他?”
“救她命的人是我……其他……”
他还没说完,严若涵忽然插话道:
“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是尹孤魂对不对。”舞刑像是什么都明白了,却又不能接受一样,往后踉跄了一步“而你自杀,也是为了他……所以你把簪子还回来,为的就是想说清楚,你心里只有他一个。”
一听到簪子两个字,欧阳守忽然浑身一颤,不在作答,这反映看在严若涵眼中甚是奇怪。
但她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有些委屈:“不是的,我,我以为这个簪子丢了。”
不管是非曲直,丢了也好,扔了也罢:“如果你真的在乎,又怎么会丢?就算丢了也会去找。看来,它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舞刑的脸上有几分苦涩,更有几分失落:“你们既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就该一心一意的对你,去为何要将我妹妹留在这里,她的性子本来就刚烈喜欢较真,如此一来只会更加纠缠难分。”
严若涵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一步,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舞宁!在这里?”她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唇;
无法相信,不,是根本不相信啊魂竟然已经将舞宁接到了尹家,她的眼中容不下自己,她已经疯了,她想不到下一步,她还会怎么去害她,折磨她,恐惧让她失去了应有的平静。
“不,她不在这里,舞庄主你可以回去了。”欧阳守看见严若涵脸上的表情,忽然对舞刑道;
“你觉得,你随便说两句,我就会走吗?”舞刑不肯退让半分;
欧阳守还想说些什么,可却被严若涵拦住了:
“不要管,拜托你不要管这件事,让他去找,我也想要知道她到底在不在这里。他怎么可以,他明明知道是舞宁害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怎么能。”
“严姑娘。”
“严姑娘。”
舞刑与欧阳守一前一后重叠在一切的唤声,立马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可彼此又都暗暗避讳那件事情。
沉默很快便终结了,“我很想知道,庄主是怎么知道舞二小姐就一定在尹家呢?”
“是与不是,和不等我到处看看再说呢。”
“就算给庄主找到了,庄主有自信能将她带走吗?”
“听你此话的口气,是你们不叫她走了?”
“够了。”听见二人话中有话的对讽,严若涵忽然低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带我一起去,我要知道一切。”
“严姑娘……”欧阳守回过头来,失口唤着;
而严若涵不在理会他,转身拉着舞刑踱步往西院走去:
“尹家很大,房间也很多,如果想要住下一个人而不让人知道,太容易了。”
“严姑娘,你真的想要帮我?”舞刑开始有些摸不透她的想法了;
“我不是帮你而是帮我自己,自从听说啊魂要娶舞宁之后我整个人都要疯了,就算今天会被他杀了,我也要知道舞宁是不是在这里。”
看着他们紧紧相连在一起的手腕,他嘴角扬起一丝苦味的弧度。
她是如此美好,可恨尹孤魂竟不知道珍惜,他不值得她去爱;
舞刑忽然停住,一股蛮力把她往回拉了一把:“他不爱你,别在糟践自己了。”
严若涵一怔,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终于还是听到最不想听到的话。可笑的是她不愿意承认,那些美好的画面浮上脑海,历历在目。泪也滑落,有些事情她明明有感觉,可还在自己骗自己,她控制不了自己,真的一丝一毫也控制不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乎我,但我还在乎他。”
“可他负了你,他要了你,却又没好好对你。”
或许,或许他有苦衷,啊魂失去了功夫一定很难受才会这么对她的,或许是自我催眠,她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可笑的很:
“对不起簪子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先去找舞宁好不好,不要再说我的事了。”
舞刑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所以当严若涵有意避开这个话题的时候,他便不再多说,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半分半毫也勉强不得的,如果不是,他也不会这么多年还未曾娶妻。
“既然如此我们去西院找找看。”他不在看她,将一切隐藏在心底,只是拉着她继续往西院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