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杰闭着眼睛,感受着体内一股微弱的气息在血脉中缓慢的游走着。
唐杰心中苦笑,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伤严重得简直无以复加,如果不是有霍恩这个半吊子牧师将他体内血管的大出血用治疗术治好,要不然他肯定是当场暴毙而亡。
之前的一场战斗,几乎让他血管经脉全部爆裂,此时再感受着体内的气息,已经是细如同涓流,轻微如同徐风。
筋脉的气象如同风中残烛,似乎随时都会断绝。
唐杰努力感受着体内微弱的气脉,并一一的引导着他们在全身慢慢游走。
这很有像在一片狼藉的断壁颓垣中打扫战场,唐杰努力在这片惨不忍睹的荒原中寻找着一丝一缕的“活气”。
每个人都有体内的气息,只不过习武之人气息比寻常人要壮许多,自我控制力也要强大许多。
唐杰控制着体内的气息慢慢游走壮大,并逐渐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这并不难,只需要慢慢调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总会恢复的。
但难的是,他就算伤势痊愈了,战力想再往上走一步,却是千难万难。
他从修炼的赵氏内家拳虽然重实战,搏杀凶狠,内家拳又号称无敌,但这毕竟也只是一种格斗术,并不是修真仙术,并不能让他从一个肉身的凡人变成一个金丹大仙。
且不他再遇到三级的剑斗士,谁输谁赢,就算是让他痊愈了以后,和巴尔船长放对厮杀一次,后果都很难预料。
毕竟巴尔船长的必杀技让唐杰印象实在是深刻之极,如果肉身中了这一招,毫无疑问会变成一滩碎肉。
唐杰控制着体内的气息游走了几遍,觉得身上隐隐约约有些发痒,他知道这是他的伤疤开始长肉,损坏的血管开始重新修复的迹象。
他睁开眼睛,目光炯炯的盯着房的天花板,身子随着船身在海浪中轻微的颠簸着。
在船上呆得久了,就会慢慢的适应这种海浪的摇摆,并会产生一种如在摇篮的感觉。
唐杰想起那场战斗,想起巴尔和妮娅各自发出的锋利斗气,想起那个魔法师在几海里以外释放出的可怕魔法,他的心中便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
魔法与斗气,我能学么?
如果,我能学会,那又是怎样?
想起这一,唐杰心中便忍不住有些兴奋,开始情不自禁的YY自己斗气纵横,魔法嚣张的情形。
如果我能学会魔法与斗气,那会怎样拉风?
看了那么多年的网络,终于轮到自己YY一回?
唐杰忍不住笑了一下,却听见门口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妮娅手中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进来,满脸好奇的打量着他:“你在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唐杰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对她出原因,只是支支吾吾的将话题转开“我昏迷了多久了?”
妮娅将木盆放下,木盆里面泡着一块毛巾,热气蒸腾。
她一边伸手将木盆里面的毛巾撩起来,一边用手将唐杰的脑袋扶了起来,宛如一个贤惠的妻子在照料着自己的丈夫。
她笑了笑:“你猜猜你昏迷了多久?”
唐杰其实也只是要转移话题,随口一问,听她这么一,好像自己昏迷了很久很久,忍不住一呆,问道:“我昏迷了三天?”
妮娅哈的一笑,却不话。
唐杰试探性的道:“五天?”
妮娅莞尔,摇了摇头。
“那,七天?”唐杰有些讶然。
妮娅抿嘴一笑:“不算太久,你昏迷了整整十天!”
唐杰倒抽一口冷气:“我昏迷了这么久?”
妮娅笑了笑:“当然。这中间我们在一个叫克鲁亚的镇靠过岸,补给了食物与淡水,还召了几个水手,这些,相信你都不知道。”
妮娅扫了有些发呆的唐杰一眼,忍不住的想:如果他那个时候没有昏迷,如果他可以自由走动,他会下船,离开他们么?
毕竟,我们只是一群海盗,一群被不断追杀的海盗……
妮娅想到这里,眼神之中忍不住便有些黯然。
她轻柔的为唐杰擦拭着脸,眼神中的哀怨让唐杰心中一跳,尤其是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令房间中暗香浮动,更是让人黯然**。
唐杰看着这眼神,感受着脸上轻柔的擦拭力度,心中竟然不自觉的砰砰乱跳,如果不是之前看见过妮娅凶狠彪悍的模样,他一定以为这是一个“欲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忧愁女孩。
两个人,一个轻轻的为他洗脸,一个默默的接受着这种温柔的服侍。
洗完了脸,唐杰见妮娅将身子挪开,女人身上特有的芬芳气息渐淡,令他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唐杰却浑身紧绷,目瞪口呆!
他看见妮娅在解他身上的绷带,然后一一的为他擦拭着身上每一寸受伤的,在长新肉的皮肤,而且随着她解开的绷带越多,她擦拭的地方竟然渐渐往他要害移去!
唐杰之前还暗自咒骂这些缠得死死的绷带,束缚得他浑身难受。
可他此时却觉得这些绷带像盔甲一样,保护着他,让他无比怀念。
手无缚鸡之力的躺在床上,被一个女人剥得赤条条的,这种感觉,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觉得别扭难受吧?
唐杰只觉得自己胸膛里面的心脏造了反,如同太空梭一样,一上一下,随时都会从嗓子眼里面蹦出来,他痴痴呆呆,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在干什么?”
妮娅的耳根子略微有些晕红,这艘船上的伤员从来都是她负责料理,而之前唐杰的伤势一直是她在料理,他穿的衣服还是她帮他脱下来的,身上缠的绷带也是她亲手缠上去的。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毛发她都擦洗过了,看过了,当时并不觉得害羞和神秘。
尤其是,她这样一个从在男人堆里面长大,在海船上长大的女人,自然不会为了一个男人的**而羞涩脸红。
可妮娅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此时看着这个男人的目光和身体的时候,她竟然会觉得脸上热得发烫?
笨蛋,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妮娅自己暗骂着自己。
她那双握剑的的手,原本坚强而有力,此时拿这一块温水毛巾却忍不住有些颤抖,随着她轻柔的为唐杰擦拭着身上已经长出新肉的伤口,有些地方已经结疤,经过温水一浸,疤掉下来,露出一片柔软鲜艳的粉红色。
渐渐的,妮娅将唐杰身上擦拭干净,准备继续解开他身下的绷带,她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在这种沉默难言的羞涩中有些瞻前顾后。
唐杰苦笑了一下:“我自己来吧……”
妮娅横了他一眼,装出一副“老娘很野蛮”的样子,故作不屑的道:“你来?你就不怕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你全身上下都是我帮你打理的,早就看过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唐杰瞠目结舌:“啊?”
妮娅看见他的模样,心中又羞又气,恨不得把毛巾一把摔在他的脸上,但她看见他身上这一身的伤,便忍不住想起他为了自己冲出去的情景,心中一软,下手便很利落的将唐杰身下的绷带也全部解了下来。
一边解,还一边像在对唐杰和自己解释的道:“你以为我想帮你?你去喊巴尔和威廉他们这些人进来照料你试试?他们能拆了你!”
唐杰苦笑了一下,看着妮娅的动作,浑身燥热不安:“那,让霍恩来?”
妮娅瞪了他一眼:“哪里那么多废话,我看,我是把你丢在这里让你变成一具尸体,你就开心了!霍恩一天到晚喝那么多酒,你让他来照顾你?你疯了?”
着,唐杰已是浑身清爽爽,赤条条。
浑身紧缠的绷带一去,唐杰顿时身上一松,本有一种不出的舒爽,但是眼下被这么一个金发女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瞧,却又平白多出一股令人难堪的尴尬。
就算是唐杰这样穿越前看见漂亮美眉会吹口哨,看见中意的会上前要电话的厚脸皮主儿,此时也有架不住眼前的场景。
他只觉得下面硬得发涨,一柱擎天,被眼前这个女人瞧在眼里,唐杰都不敢去看她什么表情,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烧,羞愧得将头别到了一旁,仿佛从此做不起人。
Shit,以后在这个臭女人跟前是别想再抬头做人了!
似乎为了抗议他这个想法,唐杰这个念头刚冒起,便发现下面的头抬得更高了!
他暗自一阵乱骂,自己穿越前何等的风流嚣张之人,此时竟然落得如此田地!心中忍不住悲愤交加,硬梗着脖子,仿佛英勇就义一般,等着妮娅帮他擦拭身子。
如果此时有一块豆腐在他的面前,只怕他定然一头撞死,血溅三尺。
可他如果此时大着胆子,看一眼妮娅,便会发现这个女人此时也是满脸涨红,高耸的胸膛起伏不定,似大海波涛。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往往最为微妙,两方往往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此消彼长。妮娅本来脸红似火烧,可她一看眼前这个男人比她还脸红,顿时心气便壮了不少。若是唐杰厚着脸皮,当个没事人儿一样,只怕就轮到妮娅尴尬难堪了。
妮娅深吸了一口气,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面无表情的为唐杰擦拭着身子。
这两个人一个做苦大仇深状,一个做英勇就义状,外表平静沉默,内心却激荡如海啸动荡。
尤其是当妮娅手中的温水毛巾擦拭到唐杰要害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浑身一颤,似乎房间的温度都随之提高了十几度,让人尴尬之极。
唐杰感觉到一只略微有些发颤的手,轻轻的用一块毛巾抚上来的时候,他心中一声长叹,罢了罢了,这真是现世报,来的真快!
他之前无意间闯进妮娅的房间,看见她出浴的模样,可谓是享足了眼福,可此时一报还一报,连本带利,还了个干干净净。
房间之中的气氛暧昧得近乎沉滞,只有毛巾在木盆中擦洗时发出的轻微水声。
这声音若在平时,那真是细微得几乎不闻,可此时在两人耳中听起来,却响若雷鸣。
唐杰终于忍受不了房间里面这种气氛,他干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别的事情吧……”
他一开口,妮娅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也有些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尤其是当她擦拭到这个男人的要害部位时,她更是觉得自己如同置身火炉,难堪尴尬之处实在不足以为外人道。
妮娅故作镇定的接过唐杰的话:“什么?”
唐杰苦笑道:“什么都行,比如,我们为什么会被那些人追杀?”?.ppa{c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