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走你！”
在楚夜白的操控下，开足马力的甲壳虫撞碎了护栏，从高速路上冲了下去。
然而，这也让它付出了最后的代价。
保险杠脱落，散热器护罩和发动机罩全都扭曲破碎，挡风玻璃粉碎……
甚至就连发动机都飞了。
“嗷！”
眼看着甲壳虫从高空摔落，蝙蝠魔鬼发出一声悲愤的惨叫，低头便朝着甲壳虫俯冲而去。
“啊啊啊啊啊……”
而坐在车内的斯鲁布已经快疯了，他圆睁的双目无法闭合，张开大嘴，止不住的喊叫着。
“你这呆子，闭嘴！”
楚夜白气不打一处来的把鞋塞进斯鲁布嘴里，然后将蝙蝠恶魔的手办抛了出去。
手办腰上缠着绳子，另一端则系在楚夜白的手腕上。
手办在护栏上转了几圈，正好卡在两根护栏中央。
接着，楚夜白一把抓住斯鲁布的手腕，人猿泰山般的从车内跳出，朝下方的高速路直冲而去。
楚夜白的右臂立刻就脱臼了，但因为这是在别人的梦里，所以他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角度问题，蝙蝠魔鬼还没有发现车里已经空了，它落到车屁股上，一拳打碎了甲壳虫的后挡风玻璃。
然而，它不仅没看到要找的恩韦·斯鲁布，反而看到了一个开盖的Zippo，以及车座上熊熊燃烧的火焰。
“轰！”
整个甲壳虫瞬间化为一个火球，这次蝙蝠魔鬼没有躲过，冒着黑烟从空中摔落下去。
这依旧不足以致命，但可以为他们的逃跑争取时间。
“好像有个地铁。”摔在一车稻草上的楚夜白爬起来，问道：“那地铁应该能到市中心吧？”
“能。”
斯鲁布木讷的回答道，此时他已经彻底迷糊了。如果单看身手，楚夜白妥妥是个来救自己的超级英雄，但看他的行事风格，越看越像超级罪犯。
但假如楚夜白是超级罪犯，他为什么要救自己这个没钱没权没本事的快递员呢？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似乎很疑惑？”楚夜白突然问道。
“啊？我，我……”斯鲁布顿时语塞，想说但却不敢问出声。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要救你？”楚夜白似乎能看透人心，语气也让斯鲁布无法抗拒。
所以他点了点头，老实说道：“嗯，是的。”
“你知道布鲁斯·韦恩吗？”
“哦，这我知道，他是蝙蝠侠。”
“那你呢？你这恩韦·斯鲁布又是什么人？”
“这只是巧合而已……”
“不，这不是巧合！”楚夜白摇摇头，“这世界上没有斯鲁布这个姓，也没有恩韦这个名，只有倒过来，这几个字才算是一个合适的组合。而且……”
他看向曼托市的市中心，缓缓说道：“而且所谓曼托（mahtog），不就是把哥谭（gotham）倒过来吗？”
“可，可我真的不是蝙蝠侠……”
“我从没说过你一定就是蝙蝠侠，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一个还未得到证实的猜测。”楚夜白微微一笑，“如果不介意的话，就陪我去市中心看看，说不定能看到有趣的东西。”
……
车子停在地铁附近，楚夜白对驾驶室里的小鬼眨眨眼，算是表达了谢意。
蝙蝠魔鬼出现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现在整个曼托都是乱做一锅粥。
地铁站自然也无法幸免，蜂拥而至的顾客几乎挤爆了售票口，后面还有人疯了似的往里挤。虽然工作人员在尽力维持秩序，但效果并不明显。
站在最后的楚夜白皱起眉头，如果任由人群这样下去，他们两个肯定是坐不上车的。
特殊时期就要用特殊手段，反正这只是个梦，梦一醒整个世界就不存在了。
既然如此，那还何必顾虑太多？
“嘭！”
突然一声爆响，楚夜白右手持模型枪，左手紧握牛油果，大步走向人群，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让开，我手里的可是真家伙，谁再挤老子就崩了谁。”
没等别人反应，他又补充道：“别以为我不敢开枪，后面就是蝙蝠魔鬼，反正都是死，我可不介意拉上几个垫背的！”
人群沉默了。
是啊，虽然蝙蝠魔鬼很危险，但毕竟还没到这里。但要是惹怒了眼前这个人，当场就要被枪毙啊！
孰轻孰重，他们还是能分清的。
所以他们十分默契的让出一条路来，几个不懂事的也被拽到一边。
斯鲁布也被吓住了，直到楚夜白拽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一路小跑着跟进车厢。
这列地铁名为“谜语号”，算上车头共有七十节车厢。
楚夜白和斯鲁布所乘坐的车厢是18号，算是比较靠前的一个。
坐下后，斯鲁布忍不住小声问道：“这东西一看就是假的啊，他们为什么会被你吓住？”
楚夜白轻笑一声，解释道：“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人的肾上腺素过量分泌，这时候判断力会受到严重影响。而在嘈杂拥挤的黑夜，他们情绪不稳定，所以就不会仔细观察我手上的枪和手雷。”
“但，但是，如果他们知道了……”
“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两个估计会被活活撕碎掉。”楚夜白一脸风轻云淡的说道。
斯鲁布顿时脸都白了，喃喃道：“哦，上帝啊……”
“话虽如此，但是……”楚夜白稍有些惆怅的看着窗外，“他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话音刚落，远处就兀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接着，灯灭了。
车厢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一张路程表还在继续闪烁。
只是，它虽然在发亮，但却让黑夜显得更加深邃。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甚至没能有一个人叫喊出声，所有人就全都倒下了，就像刚刚被收割的麦子一样。
之前，蝙蝠魔鬼顾忌斯鲁布的安危，所以一直都没有用真正的力量。但现在，它已经彻底被楚夜白激怒，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阵腥风血雨。
所以那些没有及时登上地铁的人就倒霉了。
“蝙蝠魔鬼来了，快开车！”
乘务员拿出对讲机说了一句，司机立刻颤抖一下，然后立刻手忙脚乱的发动起来。
“嘭！”
“嘭！”
“嘭！”
坐在车厢内，楚夜白能很清晰的听到外面正传来阵阵撞击声，估计是蝙蝠魔鬼正在敲打车身。
很快，车厢顶部就被蝙蝠魔鬼砸得凸下来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