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时宜安早已安排好的。
第二天一早上,马芸芸便上了新闻头条,头条的题目是:新人编剧在路边当众把亲姐姐推倒,因而出了车祸。
一时间,马芸芸占据了所有媒体新闻的焦距点,而媒体们一个接一个的打骚扰电话给马芸芸,她烦躁的皱起眉头,直接把自己的手机卡给拔了。
她又打开手机翻看微博,原来的粉丝转化为了黑粉,就连微博热搜都在骂她。
马芸芸有些懊恼,这段时间她大部分都是在医院,怎么也想不到时宜安为了栽赃陷害她,不惜连自己命都搭进去。
她本来下定决心要重新整顿公司的,可现在因为时宜安的事,公司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全部都在隐晦的瞧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这搞的她一点努力的心情都没有,现在她只能躲在家里哪儿也不敢去。
网络暴力就此对马芸芸蔓延开来,除了对马芸芸谩骂,诅咒,更多的言语却是对时宜安关心。
马芸芸深深感觉到了疲惫,那种感觉让她恨不得疯掉,现在她百口难言,即使再有十个嘴也说不清楚了。
看着新出来的新闻,马芸芸咬唇,还是强迫自己点开,仿佛自虐一样,把那些内容一页一页的看下去。
而在医院的时间看着各种热搜和新闻,想象着马芸芸崩溃的样子,她很是高兴,有什么比被自己一直所坚定的事物放弃,而来的痛苦呢?
她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饭,看着今天的新闻头条,她的心情不知道的比昨天好了多少。
放下手机,看着打在自己手上的吊瓶,想象着以后自己能够拥有健康的身体,丰富的人生,而马芸芸却如同臭水沟的老鼠一样,呀呀呀呀,到时候,指不定她还得救济一番呢,毕竟是“姐妹吗。”
她想的很是美好,特别是自己能想出这么完美的计划。
虽然一条腿现在已经骨折了,但是想想马芸芸最后的下场,只牺牲一只腿也没多大的事儿,更何况,她住院,可不止如此,她,要换肾!
外面的记者可不会管她怎么想,他们已经在医院门外等着时宜安出现,就拿到一手新闻,为此,不惜挤进医院的大门,可惜,他们一次次的挤来,又被医院的保安一次次的赶出去。
对此保安感到非常无奈,只能进去给时宜安传话:“外面的记者都是来找您采访的!”
时宜安点头回应着,接着又淡淡的回答道:“告诉他们我手术成功后一定会接受采访。”
于是外面的记者安静了,开始等待时宜安手术完毕,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悦,就如同他们已经看到自己站在了人生巅峰一样。
保安走后,时宜安再也忍不住兴奋,大笑起来,马芸芸啊马芸芸,你还真是不知好歹,小时候你出生分走父母的爱,我好心把你送进孤儿院,你居然还要出现,这次,你可要小心呐~
可惜,她却忘记了父母把马芸芸认回去的初衷是什么了。
幻想着马芸芸因为被媒体曝光,在街头被众人唾骂,网络暴力而轻生死亡,时宜安想着想着,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次跳动,这让她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巡视呐护士听到动静,连忙推开病房,看着大笑不止的她,怀疑她精神上有病,直接推着病车,打算把她送去精神科看看。
而时宜安却非常恼怒:“给我停下!你们这是打算干什么!”
要不是自己的身份特殊,她早就破口大骂起来了。
听完护士的解释,她很是不爽,可手术还要靠医院,她只能忍了,乖乖的配合医院检查,医院又给时宜安的头部做了个CT之后,才确认时宜安的脑神经没有什么事。
而时宜安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便打消自己所幻想的内容,静静的等待做手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等这个肾,等了多久。
一切准备就绪,时宜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便进了手术台,在经过三个小时后,她的换肾手术终于成功了。
时宜安平安的被推出了手术台,在医院修养了一周后,医生才准许她活动,然后,她能动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采访。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某经娱乐,接下来将由我问您现场报道。目前,时宜安已经度过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休养。编剧马芸芸作为时宜安的亲妹妹却恶意伤人,酿成车祸此事,马芸芸一方尚未发出声明。接下来是对时宜安的专访活动。”
随着镜头,记者的话筒移入时宜安的面前。
“安安,对于这件事情,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想要表达的?”
镜头前,时宜安泛红的鼻子微微抽动,倔强的咬着唇瓣,白净的纤手轻轻拭去眼眶中掉落出来的泪水,声音哽咽:
“很抱歉因为我们自家的丑事占用公共资源,对于我妹妹伤人这件事情,我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想来她一定是无心的,这肯定是个误会,还请大家不要对她过多的评判,我只是希望我的妹妹能安心的过她想过的生活。”
此时此刻,网络上的弹幕顿时就像一块巨石掉进一汪死水,掀起了巨大的浪潮。一群不好的言论朝着马芸芸一边涌来,大篇的脏话不堪入耳,甚至时宜安的脑残粉扬言如果见到马芸芸出门也要开车撞她,也让她尝尝被车撞得滋味儿。
时宜安的哭诉还在继续。
穆霆森关掉手机,揉了揉眉心,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倒水的马芸芸,心中只感觉五味陈杂,他对马芸芸的心,不由得开始动摇了起来。
时宜安这人是不好,可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算计别人,所以……
马芸芸感受到穆霆森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紧,这段时间,因为时宜安的事,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果然,来了吗。
她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把倒出来的水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水,捧在手心,不去看穆霆森什么神色,她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人,也不想任何人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