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就在我准备立即启程前往欧洲约会时,一个显示乱码的电话号码打了进来。看到这个电话号码,我下意识的将脑袋捂在被子里。
“叶天,确认你身边通话环境。”
“安全。”
“叶天,我是石磊,现在向你下达总长的命令。”电话那边的声音十分严肃,我忍不住撇撇嘴,这老东西虽然跟我师父是同一个阵营,但是斗争手腕却更加的隐蔽和高明,属于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你卖出去然后你还帮着他数钱的老狐狸。
“现在在南非约翰内斯堡的圣约翰美术馆里,有十四具日本人的尸体,总长要求你赶在美国第三舰队的海军陆战队队员到来之前,将这些尸体全部销毁。”
国内这鼻子够长的,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我揉了揉鼻子,装作不解的问道:“能不能让我了解一下原因?”
电话那边的石磊停顿了一下,虽然捂住了话筒,但是我这狗耳朵还是能听到他在跟旁边的人商量着什么。靠!叶进忠这个老东西原来就在旁边!
“石大校,您也不用捂着话筒悄悄请示了,你把电话给叶总长,让我跟他聊两句,这么久不见,通电话怎么还这么多道道了?”
“叶天,你好啊。”电话那边的声音中气十足,让我隔着电话都想狠狠打两下那张嬉皮笑脸的老脸。
“托您的福,差点死了好几次,只要您没那么多任务给我,我就好了。”
“这话说的,好像我用很多任务限制你了一样。你小子部队也拉起来了,尖刀组也弄得有模有样,真要是征战非洲,绝对是军团界第一梯队里的优秀部队。”
“行了总长,知道您这嘴厉害,您也甭给我灌迷魂汤了,您就说说这次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还要销毁那些日本人的尸体?”
“根据我们的情报人员分析,这些准备前往中非,也就是被你捣毁的研究所去的人全部在一夜之间死于非命,而且死亡原因十分的诡异,似乎全都是心脏出了问题。美国方面一旦介入,我们这方面的工作就无法再继续下去,所以必须将他们全部销毁。”
“就是我得不着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的意思是吧?”
叶总长在那边点头说道:“对,事关国家战略安全,任何事都没有小事。”说到这,叶总长忽然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些人的死是十字军动的手,还是谁动的手?”
老子要是能被你用语言诈出来,那些训练就喂了狗了。我心里冷笑一声,装作不解的问道:“我之前见过十字军动手之后的现场,在非洲部落和士兵之间也流传着这样的传说,要是按照您说的死亡症状,那就应该是十字军动的手。”为了将我获得魔鬼之足这件事隐藏下来,我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欧洲异能协会的会长索恩先生邀请我去欧洲,协助梵蒂冈共同对抗十字军和其它邪灵,你们的情报人员不知道教皇病重的事情吗?”
“我们知道教皇身体抱恙,但是不知道异能协会会长邀请你过去。”叶总长在电话那边沉吟了片刻道:“叶天,我们原则上对这种行动不支持也不反对,毕竟获得更多方面的友谊,对我们军方和国内提升国际地位有巨大的帮助。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影响,注意你的方式。那些太过激烈太过冲动的破坏方式你可以在非洲使用,因为整个非洲就是个混乱的战场,这个战场为你的身份跟行动都可以提供掩护。但是欧洲方面就不一样了,欧洲谍报网成熟严谨,而且关系错综复杂,你做事之前,一定要慎重。”
老子的风格就是简单粗暴,我在心里腹诽了一下这个老狐狸。老家伙就是怕我惹麻烦最后还得找他擦屁股,却从来不想老子被他当枪使了多少次,这老东西不仅占便宜没够,还十分的不仗义。
“明白了总长,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祖国和人民的利益是至高无上的。”
“这件事真的不是你干的?”挂断电话的一瞬间,老狐狸还十分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要是我干的,我七舅老爷不得好死。”我严肃的回答道。
我背着背包离开酒店的时候,酒店方面的经理正愁眉苦脸的拿着电话在打电话。显然这件事已经发酵成了一个恐怖片,整个酒店入住的客人抢着在酒店大堂办理退房手续。有胆子小的甚至直接拖着行李连交付的押金都不要了。
我打了一个车去圣约翰美术馆,车子经过圣约翰美术馆附近的街区时,我看到附近的街区全部都是巡逻的警察,。附近高高的教堂塔尖上还有狙击手的身影。跟警察混迹在一起的,居然还有那些法国外籍军团的雇佣军,一个个神情严肃的戴着战术头盔,手指搭在步枪的扳机护圈上。
圣约翰美术馆紧邻着圣约翰大教堂,都有着浓重的西班牙建筑风格。屋顶高耸并且尖利,如同一把把直插云霄的利剑。我支付了车款,装作一名虔诚的信徒,下车比划了一个十字架走进了大教堂。
下午的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照耀进空无一人的教堂,让四周墙壁上鲜艳的油画充满了魔幻的色彩。我对西方的教派几乎一无所知,除了知道比划十字架之外,什么都不懂。
趁着教堂空无一人,我悄悄沿着古老的木制楼梯爬上楼顶,找到一个阁楼钻了进去。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就已经观察到,这个阁楼上的小窗,正好可以看到美术馆里面的情况。
法国军团的佣兵就在我头上的塔尖里,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摸到了他的身旁。我用小刀轻轻刮开彩色窗户上的油彩,仔细观察起距离一步之遥的美术馆来。
美术馆是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立面采用了大量的玻璃,让整个美术馆阳光更加通透也更加现代。想来这里应该是没有什么珍贵的藏品,否则这种阳光照射,很容易让藏品受损。
站在教堂,可以将整个美术馆尽收眼底,而且这附近唯一的制高点就是这座古老的木质教堂。美术馆外立面的玻璃幕墙很厚,尽管我的目力十分强悍,但是也只能看到美术馆里来回走动的绰绰人影。
“可惜这座教堂了。”我从阁楼里退出来,下楼嘟囔了一句,然后如同一个背包客一般走进了圣约翰美术馆。
民主国家就是这点好,就算里面放着美国人需要的重要东西,整个美术馆也只是后部进行了临时关闭。前部和中部依然对外免费开放。果然不出我所料,展馆里绝大多数都是现代年轻画家的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作品,可能这个地方就是为了给那些画家提供一个展示的舞台。
我戴着一副平光眼镜,将及肩的长发披散开,就如同一个满世界流浪寻找灵感的画家一样。即便最后我距离封闭区的持枪警卫仅仅一米多时,警卫也只是冷漠的挥手让我离开。我将背包里自己制作的定时液化气喷射装置放在僻静展台下方的灯管上,这个地方隐蔽,而且一旦我遥控引爆喷射装置之后,电火花足够制造一起能够触发火警喷淋的小型燃烧。
展馆里,像我这样留着长发或者梳着脏辫的黑人艺术家不在少数,我混迹在里面一点都不起眼。一直到闭馆的音乐响起,我才装作恋恋不舍的样子跟大家一起离开了美术馆。在美术馆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餐馆,要了一杯难喝的本地啤酒打发时间。
晚上七点,古老的教堂上方的塔楼里响起了悠扬的钟声。夕阳渐渐沉入遥远的地平线,留下非洲辽阔天空里最后一道红色的惊艳背影。鸽子随着钟声缓慢的环绕着天空飞翔,街道上的霓虹逐渐开始点亮起来。
我坐在餐厅外面的露天餐桌上,翘着二郎腿背对着教堂方向。看了看手表,然后像很多游客一样友好的冲着巡逻的警察打了个招呼。忽然,随着教堂最后一声钟声响过,教堂一楼燃烧起了熊熊大火。木质的教堂燃烧的十分迅速,伴随着遮天蔽日的浓烟,只一会功夫就将整个教堂笼罩在巨大的火光当中。
趁着附近警力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教堂位置,我悄悄离开越聚越多看热闹的人群,借着浓烟火光的掩护来到教堂的后方,消防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我站在距离美术馆二百米左右的角落里拉出遥控器的天线,调整好频道按下按钮。不到一分钟,美术馆里伴随着一声爆炸声,熊熊的火光和浓烟顺着破碎的玻璃幕墙窜了出来,迅速将美术馆和教堂的火光连在了一起。离远看,就如同教堂失火引起了一墙之隔的美术馆着火了一般。
我沿着教堂后面的一处窗户钻了进去,闭一口气足够我上楼找到那个狙击手杀死他了。
在二楼的拐角处,我正看见狙击手用湿毛巾捂着口鼻向下撤退,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抽出手枪准备射击,被我直接用匕首插进胸口,趁着鲜血还没来得及喷出来,一脚将他踹进熊熊燃烧的大火中。
干掉了这个制高点的威胁之后,我从容的跳出教堂,在浓烟和火光的掩护下摸进了美术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