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军这支奇怪的队伍在进入甘达拉城区之后,便忽然放弃了马匹。转而租了十几辆有些破旧的二手丰田吉普,然后上街开始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
与此同时,一直跟在后面的叶天发现还有另外一支队伍秘密的跟踪着十字军。叶天在一家路边的摊位上拿起一面圆圆的小镜子装模作样的照着,从镜子里看到这些人装扮成一支商队,穿着打扮就如同某个西方国家上流社会的精英。
在面对十字军这种诡异的力量时,叶天加了十倍的小心。看到这些人也在悄悄跟踪十字军,叶天决定跟在这些人的后面。
“看来十字军是真的要准备出海呀?”叶天盘腿坐在甘达拉一座古老的清真寺寺庙塔顶的暗格里,拿着望远镜看到已经离开甘达拉向东方前行的十字军,掏出在集市购买的地图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些十字军藏身在海盗当中?不太像呀。”
看到那一队人马也跟了出去,叶天连忙悄悄从塔顶爬下来,偷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吉普车,悄悄跟了上去。
离开甘达拉半个小时的车程,整个世界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处都是被炸毁的汽车残骸,原本茂盛浓密的草原此刻如同斑秃的病人一般,一处处布满了深深的弹坑。虽然没发现坦克之类的大杀器,但是从被炸毁的汽车来看,很多都是皮卡车上架着大威力的双联发平射机关炮改装汽车。
越向前走,佣兵的尸体越多。这些尸体早已经被野兽啃的只剩下骨头架,在他们的手边,还有碎成零件的自动步枪。
叶天掏出GPS,发现现在的位置已经到了索马里的境内。这是一片海盗和佣兵泛滥的危险地带,叶天一边暗自祈祷不要遭遇佣兵让自己的行踪暴露,一边小心翼翼的开着车跟在清晰的车辙后面。
继续向前走,茂盛的草原逐渐被荒漠替代。吉普车开始发挥出它的越野优势,在松软的沙地里来去自由。叶天下车将胎压降低到1.0,最大限度的保证汽车即使遭遇沙坑也能够脱困。就这样又继续向前走了几个小时,空气中终于传来了隐隐的腥味,那是海洋的味道。
透过望远镜的电子标尺,叶天看到了十字军和跟踪他们的那伙人,距离自己在五公里左右。这个距离是绝对安全的,而那伙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似乎距离十字军有些过于接近——他们换了衣服,伪装成了一伙地质勘探队。
终于,十字军停了下来。趁着天气晴好,他们找了一处开阔地带休整吃饭,叶天也趁着这个机会将随身携带的难以下咽的饭菜塞进嘴里。
“长老,要不要去把那个家伙。。。”十字军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人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长老摇摇头,整个都罩起来的脑袋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不用管他,你们注意一下那些在甘达拉跟上来的人。”十字军长老的声音,如同一枚铁钉划过玻璃一般刺耳,让人听到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我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带着一丝黑暗的气息?”长老接过下属双手递过来的烤鸡腿,自言自语的说道。
叶天当然听不到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已经被人发现。他还是不太明白,有些古老的秘术根本就不是现代反侦察反追踪能够躲避的。十字军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们因为常年接触死灵和阴气,而对阳气十足的生人十分的敏感。这种敏感在气象条件好的时候,甚至能够感受到五公里范围内所有活人的气息。而且对带着杀气的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更加敏感。
他们就如同一个全方位的探测雷达,自带的探测属性。只要不遭遇远程攻击,就算是世界上射程最远的狙击步枪,都无法对十字军长老造成威胁。
叶天当然不知道这些,他现在距离十字军五公里之外,但是在甘达拉,他的行踪就已经暴露了。时断时续的阴雨天气让这种能力受到严重影响,而且长老在叶天身上似乎感受到了一丝相同的邪恶气息——那是强大的无以伦比的逆天发散出来的。也只有佩戴十字军恶魔信物的长老,才能感受到这种若有若无的气息。
一直以来,世界各地的十字军通过各种秘密的手段掌握着巨大的财富,有许多富豪都被十字军施以秘术控制了心神,而非洲这一支的十字军更是早早将金矿据为已有,通过黄金和钻石为十字军在非洲提供后勤保障。十字军销声匿迹了,可是他通过更加隐秘的方式,将自己邪恶的触手伸展向全世界。
这个金矿的所属人是一个法国商人,早已经将灵魂献给了十字军供奉的恶魔撒旦。非洲的这处金矿产业经过重新勘探,显示出了惊人的储量。可是歪打正着的是,叶天和拉尔夫居然到了金矿。可怜的山姆和巴沙将军本可以不用去触碰到十字军,结果却阴差阳错的跟十字军交了火。而这个交火的结果,就是导致了十字军的行踪暴露在卫星的监控当中。
这就形成了一个十分有意思的循环:山姆和巴沙不知道金矿是十字军幕后的产业,叶天不知道自己被十字军发现了行踪,十字军不知道叶天是比金矿更加值钱的存在,十字军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中情局和美国部署在亚丁湾的海军掌握。
长老率领的这些教众足足有七八十人,但是真正有机会能够进入十字军,成为侍奉恶魔的仆人的人,不超过两个。
首先是身上必须要有邪骨,才能引来邪灵恶灵的附身,其次,这些人还要有一颗邪恶的、永世信奉魔鬼的信仰之心,让魔鬼能通过信徒信仰的力量逐渐壮大,再向这些信徒输出自己的力量。最后,这些十字军还要有一颗残忍的心,邪教每炼制一批邪灵都需要大量的鲜血,能够向无辜的人痛下杀手,甚至没见天的婴儿,没有残忍的心可不行。
这个世界上,总是不乏那些信仰魔鬼的人的。只是真正意志坚定的人,实在少之又少。那些中途想退出或是想叛逃的人,都变成了撒旦的血祭,剩下的,才是撒旦忠诚的信徒与奴仆,拥有着撒播撒旦荣光的义务,也拥有着撒旦邪恶的力量。
那群伪装成勘探工人的美国人此时早已经没有了踪影,这让十字军长老感到十分的困惑。难道他们真的是一群来草原工作的人?
他还不知道,这些负责引导定位的美国大兵早已经完成了定位任务,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卫星调取了周围五公里范围内的图像,在看过图像后,海军负责人得到了总统的攻击授权。
叶天正百无聊赖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汽车里抽着烟,冷不丁看见远处走来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吓得叶天差点将烟嘴吸进肺里。
“不用装了,既然我能来到你的面前,就说明我知道你的目的。”黑衣人整个脸都笼罩在黑色连体帽中,仿佛一团黑色的雾气。
“大哥,我就是来打猎的,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叶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现在他对热武器完全不会惧怕,但是却对这些超自然未知的能力感到恐怖。
听到叶天的话,黑衣人哈哈大笑。
“你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这颗心脏正好可以侍奉我主,有了你心脏的供奉,我将能得到更多的力量。”
“去你妈的!”叶天忽然抬起手,举起狙击步枪就准备向近距离的黑衣人射击。还没等叶天射击,黑衣人的嘴里忽然吟诵出一连串晦涩的咒语,这咒语让叶天顿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随着咒语越来越快的频率,叶天感觉自己身边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一般。有一种浑身上下被覆盖一层薄膜的感觉,听力和视力似乎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整个人就像出于龙卷风的中心一般,四周的景物变得异常模糊。
叶天想动,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在华夏国的时候,自己也有过类似的经历。那个变态的亚洲异能协会副会长,据说是供奉魔鬼的小个子也同样让自己动弹不得。只不过那一次似乎是自己傻乎乎的踏上了人家的‘领域’,可是这一次,叶天特别留意了身边的花花草草,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
风暴逐渐控制了叶天的身体之后,又开始腐蚀叶天的灵魂。往事中的一幕幕如同电影快放一般不断从脑海中闪过,那些蒙覆了一些灰尘的悲伤欢喜突然如同昨天一般鲜活地跳了出来。让刚刚经历生死沉淀的叶天唏嘘留恋着。
“要是能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该有多好。”叶天浑身放松下来,看着记忆中的小胖二炮和自己比赛吃螃蟹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无限的眷恋。身体也接受了这种模糊力量的控制,不愿意去对抗这种力量。
突然,已经浑身冰凉的叶天感觉到自己的小臂处迅速升起一丝暖意,如同一股热线一般冲击到心脏,随着强大心脏供血,整个身体变慢慢地暖和了过来,被邪恶之气冻僵腐蚀的经脉逐渐缓解。叶天能听见那颗强大的心脏所泵出的血液,强力将血液运输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的声音。
‘逆天’!叶天猛然意识到,是和自己心意相通,已经认主的‘逆天’护主,在发现了这些邪恶之气控制了叶天身体后,自行启动。把叶天已经滑落向魔鬼深渊的灵魂重新拽了回来。
“你。。。。你。。。。。这是我主的力量!可是你为什么不是我主的奴仆!”叶天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站在十字军的面前,正看见一张苍老、带着十字花的脸,此时早已经没有了掌握人生杀大权的骄傲自信,剩下的,唯有恐惧和困惑。逆天的力量,足以媲美西方世界的恶魔撒旦,甚至比撒旦的力量更加强横和邪恶。无数的冤魂和战魂都被吸纳至此,成为逆天邪恶力量的源泉。
“老子才不信仰撒旦!”夺回了身体控制权的叶天咧着嘴开心的笑着,他妈的下回再有这样的时候,先掏出逆天夺得先机。
叶天当然不可能像电视剧中主角那样让敌人喋喋不休说够了再弄死,那样做除了增加危险系数,没有任何意义。
一刀抹在十字军的脖子上,却发现那人没有丝毫的痛苦,只是黑色的带着光泽的血液从伤口中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伤害撒旦奴仆的人,也将死于我主之手。而我,也不过是再次轮回重生而已。”苍老的眼中带着冷笑,倒在地上,一缕近乎实质的黑色雾气随之而起。那是与魔鬼签订了灵魂契约之后,所获得的不死之身印记。
叶天好奇地盯着这一丝雾气,使劲揉了揉眼睛,肉眼的确能看到。
正在叶天好奇的时候,却没想到逆天突然发出一阵嗡鸣,在叶天的手中不断震动,叶天跟逆天心意相通,能感受到逆天就仿佛看到了最心爱的美食一般,发出欢快的翁明声。
而那一缕黑色的雾气则发出刺耳的尖叫,如同一个绝望的人在不断挣扎。黑色的雾气不断变幻着形状,似乎眼前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它网住。随着逆天嗡鸣声变得急促,那缕想要逃跑的黑色雾气最终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被逆天全部吸收了进去。
叶天惊奇地看着这一幕,试着将自己的杀气灌注进去,却发现逆天似乎进入了某种休眠的状态,对自己的心意毫不理会。
逃过了一劫的叶天亲了一口逆天说道:“好宝贝,以后再也不骂你丑,不用你杀狗了。”
这场诡异的杀戮无声无息,十字军失去了恶灵的尸体如同一具干瘪的木乃伊,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风干风化。几分钟之后便随风而逝,只剩下一件黑色的长袍散落在地面上,叶天贪婪的看了看衣服,终究没敢下手去探查衣服里有什么宝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