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在话,丁烛对祭酒亚弗的宅子一点都不算熟悉,她尽管在这里呆了十天半个月,但是她能涉足的地方基本都在奴隶呆的院子里面,至于前面主人呆得的地方,她也就在刚刚到的时候去过一次。
不过,丁烛有个非常好的优点,那就是记性好。
尽管只去过一次,丁烛还是将路线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她就带着这个叫做乌西亚的弓箭手,沿着那条她只走过一次的道路,隐秘的奔行着。
隐蔽在房顶的阴影中,乌西亚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整个宅子在罗马的大贵族中其实不算大,但是,因为他们家人口众多,所以服侍的下人也特别的多,这一路上,两个人为了躲避这些下人以及巡视的家奴,已经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他在哪?"
"他有很多的妻妾,大概超过十五个,所以现在他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丁烛也和乌西亚一样隐藏在内院和外院之间的一栋高楼的阴影里,从上之下看下去,后院里面一片灯火,有不少的仆人度端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在通往后院的道路上不疾不徐的走着。
"十五个?"乌西亚啧啧的一声,然后说:"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外面人都是单身狗,他这倒是..."
丁烛越发的迟疑起来这个乌西亚的身份,从第一次正面看见这个乌西亚开始她就觉得对方不太像是这个剧情任务里的人,虽然,他的长相、打扮身手都跟这任务里面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偶尔在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会透露出和周围人不太一样的地方。
对于自己的怀疑丁烛也曾经摸摸的用分辨术对他看过,不过,分辨术上没有任何的显示。
是的,没有任何的显示。
不是绿色的同队人,也不是红色的敌人,不是黄色的中立,更不是蓝色的重置者,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光,正如同那里空无一物一样。
乌西亚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什么,他转过头看向了丁烛,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乱七八糟的嘀嘀咕咕,你不要放在心上。"
丁烛点点头,不过,到底没有忍住,只是跟着多了一句嘴:"他经常撒狗粮,也就是他的身份在那摆着,如果他不是贵族,这么天天的跟不同女人秀恩爱,估计现在坟上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乌西亚的眉毛猛的就挑了起来,他的神色有些吃惊,定定的看着丁烛,多了几秒钟之后,他才笑了出来:"原来你也是啊。"
这算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了,丁烛呼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试探还是挺成功的,她嗯了一声,伸出手给对方,说:"丁烛。"
"无边雪。"对方也伸出了手,跟丁烛轻轻的握了一下就放开了。随后他问:"你的任务是什么?"
"报仇。"尽管都是重置者,丁烛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儿,她没有将自己的任务完全透露,而是拿出了和博达一样的说辞来应付面前这个叫做无边雪的男人...嗯,也许是男人。"你的呢?"
"杀掉皇帝马库斯。"无边雪不知道是不是报着跟丁烛一样的目的,总之他张口就说出来了一个任务,而这个任务实在是有点吓人。
丁烛微微一愣:"我们两个人的任务比较像啊。"
当然是这样的,对于让亚哈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就是马库斯,如果想要报仇肯定是要杀掉这个皇帝。
"准确说,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无边雪露出了一个了解的笑容。
现在天色还不算太晚,这祭酒亚弗的家里到处都是人,暂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两个人只能蛰伏在阴影中,顺便交换了一下现在所掌握的情报。
对比起丁烛,无边雪显然是对于博达那一方相当的了解,而丁烛更了解的是帝国里贵族的势力分布。
原来,博达一方是反叛军,他们曾经就是军人,但是因为在外面战斗中,指挥官的失误那一场战争失败了,作为指挥官的将军直接甩锅在他们的身上,马库斯断了他们的水粮,抛弃了这只军队,让这只军队死伤惨重,最后只活下来了几百人。
好不容易强撑着回到了帝国,可是还没有进城就看见了自己的通缉画像,原来他们被以逃军的名义通缉着,而他们的家人基本已经被马库斯杀戮殆尽,于是,博达走上了复仇的道路。
现在正好是他们刚刚开始组建队伍的时候,所以,对于身手敏捷的丁烛博达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杀掉,这是因为他们的兵力紧缺,如果想要跟帝国这么庞大的战争机器斗争,那么光靠着他们这点人手肯定是不够的,一定要招兵买马。
"这个马库斯是暴君吧。"丁烛了解到无边雪比自己更早进入任务,于是将自己的感受提出来跟他分享:"怎么感觉,他一直在杀人。"
"其实坐在那个宝座上的人,谁不是暴君?谁的手上没有沾满鲜血?"无边雪说了一句很富有哲理的话。
对于这话,丁烛是认同的,但是她还是说:"马库斯格外残暴一些,按道理,在登基之后,做完最开始的大洗牌,皇帝更重要应该是笼络人心,他还是动不动就是杀人全家,这就有点过分了。"
"确实,所以,博达他们要反他也是极为正常的。"
"你觉得博达他们的反叛军获胜的几率是多少?"
"就现在来看,不到百分之一。"无边雪有些不爽的皱起了眉头。
"这么低?"
"嗯。"长长叹了一口气,无边雪开始分析博达的不足:"这个人原来是一个小队长,在所有的战斗中,他更多的是执行者,并不是指挥者,尽管他经历过不少的战斗,但是你要让让他全面的指挥一场战斗是困难的,他缺少了对于战争看法的全面性。"
"你说得只是战斗,再别的方面也不行吗?"丁烛心中沉沉的,总觉得自己好像看到的希望其实是一个大坑。
回应丁烛的是无边雪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