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场非常盛大的婚礼。
从早上开始,欢乐的气氛就从城堡内一直蔓延到了城堡外面,城里面的居民们在大街上载歌载舞,混合着面包店新出的面包更是让整个城市的气氛显得幸福。
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脸上带着和城市气氛非常相符的笑容,拍了拍手,示意身后的拉车的人动作快一点,他摸着自己唇上的两撇小胡子,笑着说:“快点,我是新娘的父亲专门派来的使臣,我们专门来给婚礼送上最珍贵的贺礼。”
他站在一辆华贵的马车上,马车的上面摆放着一个足足有半人高的一只盒子,不过这个盒子的外面套着厚厚的罩子,让人无法从外面看出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守城堡的士兵在验证了这个年轻男人手里的通行证之后,非常干脆利落的放他进入了城堡。
“先生,你这里装的是什么?”看门的卫兵问。
年轻男人却笑:“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会唱歌的是什么鸟吗?”
“不知道。”
“是夜莺,我尊敬的陛下送了一只世界上最会唱歌的夜莺给她的女儿。”
“那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不不不,夜莺白天一定要休息,如果看见了光,它会受到惊吓的,受到了惊吓它可就不唱歌了,等到晚上吧,晚上的时候,你一定会听到它的歌声的。”年轻的男人脸上带着笑容如此的灿烂而又真诚,他拍了拍穿着铠甲的士兵,转头吆喝着赶车人将马车赶进了城堡。
大教堂休息室。
“你说什么?!”王子雪白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丝阴鹜的表情,他紧紧的盯着大管家的脸,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字:“你再给我说一遍?”
“王子,玛丽和四个卫士都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王子眯起了眼睛,他脸上细微的动作表明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
“我已经派人去搜查了,可是玛丽和四个卫士并不在密室里,也根本不在城堡里,她好像就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十分了解自己主人的大管家在看见王子的这个表情就能知道他的心情非常不好,他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但却非常清晰的叙述着。
“我只是让他们为玛丽穿着铁鞋,让她不要说话,我希望在今天晚上的婚礼宴会上看见她跳舞,可是现在你来告诉我他们不见了,而且是五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不见了,你觉得我该怎么想?”王子的声音越是平静,那平静之下的怒火就越是磅礴汹涌。
“是的,殿下,我再加派人手去寻找。”
“一定要找到,今天的婚礼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如果出现……”王子伸出了猩红的舌头,在嘴唇上缓缓的舔舐了一圈:“我半点都不介意我的收藏品中多几个熟人。”
教堂里。
“嘿,马蒂诺,你在找什么?”一个小矮人问站在教堂凳子上伸着头在朝外面观看的马蒂诺问道。
马蒂诺抓了抓头发:“我在看那个坏心眼的王后怎么没有来?”
“为什么要她来!她不来才好!”
“可是……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就没有听到我们对面的房间有动静。”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坏心眼的王后?”
重新坐了下来的马蒂诺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儿说:“昨天晚上我好想碰到外乡人,他再问王后的房间。”
“然后呢?”
“我给他指了路,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天啊,他不会被坏心眼的王后害了吧!”
“不会的,他多厉害。”
“那他回去哪里了?我今天并没有看见他!”
“别说了别说了,公主殿下来了!”
王宫里摆放礼物的广场上,年轻的男人曲折一条膝盖,坐在自己的看守的礼物旁边,来往的女仆邀请他去吃一点午饭,他却笑着摇头拒绝:“这可不行,这是国王陛下交给我的任务,我得顺利的等到夜莺唱完了歌曲才能休息。”
“您真是一个忠诚的人。”女仆放下了一下炖肉烫和面包,脸上带着崇拜的笑容离开了。
灿烂的阳光照在了广场上,年轻的男人躲在树荫下面,一边吃着面包,一边舒适的闭上了眼睛,他的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我要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从蒙着黑布的盒子里传来了一个疲惫的女人的声音。
“当然是到晚上,到了婚礼宴会最**的时候才出现,毕竟那个时候才会有最多人在。”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忍受不了了,这里好热。”
“哦,皇后陛下,那我放你出来,你马上就可以凉快了。”
“不,我就是说说,我并没有说我要出来!”黑布盒子里的女人清了清喉咙,又吩咐了起来:“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年轻男人,不,化妆成了年轻男人的丁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将刚刚女仆端给自己的食物塞进了盒子里,她拍了拍盒子:“您想好了要怎么报复吗?”
“我要当面揭露他丑恶的一面,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玛丽皇后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丁烛立刻追着问:“他是一个什么?”
不过玛丽皇后却没有继续再说,她冷笑着点头:“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我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我要让他们知道这一切的秘密!”
好吧,自从丁烛将玛丽皇后从下水道里爬出了城堡之后,她就一直很好奇玛丽皇后到底隐藏着白马王子什么秘密,不过这位皇后很显然口风很紧,无论丁烛怎么好奇怎么问,她就是不说。
好吧好吧,她高兴就好,反正,任务到了现在也不愁还还差这么一会儿了。
远处大教堂的钟声响了起来,一声又一声,随着钟声的响起,整个城市都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丁烛看着那座气势磅礴的大教堂,叹息:“这座教堂还真是宏伟呢。”
缩在盒子里面一直没有说话的玛丽皇后却在这个时候又开口了,她冷冷的哼了一声,不阴不阳的说:“当然,他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什么都要藏在教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