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煤贩子市场里混的最差的人之一,我也确实羡慕嫉妒,带车多的挣的多的人。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把眼前的“蛋糕”吃掉,完全不为所动的人,也就不用出来打拼生活了。
不过羡慕嫉妒想和她们一样是一回事,恨又是一回事。我绝对不会恨,人家这挣的多,赚的多,那是人家吃苦受罪多换来的,这个我明白。
这情况我还是比较能正视的,想赚的多,就得多下功夫,就得在这慢慢慢慢的熬。
在我们这混的最差的阶层里,有一个奇葩,这奇葩和谁都说不来,人长的是胖、黑、丑,还慢。看到煤车回来时,别人“哗啦啦”的跑蜂拥而至时,她总在后面磨磨蹭蹭还嘟嘟囔囔的骂。
好奇心驱使我想要弄清楚她到底骂的什么?后来在我多次注意之后,我终于听明白了,那骂人的话是“狗抢热屎!狗抢热屎!”。
在我听清楚那一刻,我差点笑出声来,她自己本身就是干的这一行,她也抢,只不过是又慢又笨抢常不过别人。抢不过了,就用恶毒的语言来咒骂,心理上沾了便宜平衡了一样,这样的人真的是可怜可恨而又可笑。
现实的生活中总有这样的人,不效仿优秀不学习优秀不向优秀靠拢,就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别人的好就是他最大的痛苦。能让别人不舒服麻烦倒霉不如他,那么就是他最大的高兴满意和骄傲,他会想着法子让别人难受,以好让他好受。
这样的人,真的是可怜可恨而又可笑。你是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你不是,你周围一定有这样的人,如果周围都不是,那么很有可能,你就是别人眼里这样的人。
过来年的冬天,依旧还是冬天,大早上冻的人钻在被窝里不想出门,可想而知我们这些没有车,早出晚归站在路边的贩子们了。那是穿的再厚也觉不出厚,总怀疑自己哪里裸露着身体,鼻涕产量奇高,那是擤了有,有了擤擤了还有,有了还得擤。
我其实是不怕冷的,怕就怕这活没有起色,可这活就是没有起色,依旧是主要依靠着我二姐夫那俩车过活,偶尔逮着个陌生的车,我能高兴的夜里咧着嘴睡。
日子踉踉跄跄的就渐渐暖了,刮了几次风之后,太阳就开始晒人。如果说冬天“二道贩子”们不好过受罪,那么是还没有到夏天,夏天依我来看,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冷了可以多穿,但热了你总不能多脱吧,关键是就是光腚出门,这大热的天,还是热的无处躲无处藏。
贩子们尽可能的躲在阴凉地,尽量不受太阳的照顾,不过即便是这样,每一个贩子也开始变的黑黝黝黑黝黝的了。从肤色上能证明那句古话说的对,“近朱者赤近墨(煤)者黑”。
有时候等车闲的时候是在无聊了,就和一帮妇女同志们在那闲扯打牌,消磨这无奈的时间。那天碰到一个远方亲戚,按照辈分应该叫她姑姑,她家也有煤车,只是她很少来这市场。看到我和这么一大帮晒的黑不溜秋的妇女聊天打牌,灵机一动给我取了个外号“唐僧”。
还真的有那么点儿道理,我是这煤炭市场里的仅有的男性,而那帮妇女贩子们,一个个晒的张牙舞爪的看上去真像是一伙子女妖精。
冬天盼春天,春天盼夏天,夏天盼秋天,秋天一恍,又是一年。
我的工作没有什么明显的进步,根据现实的情况来看,也很难有什么进步,内心渐渐的渐渐的有了退堂鼓的响声。
这天又去“万里玻璃厂”卸车,我常去“万里玻璃厂”,心里是十分的不愿意但有没有办法,因为别的厂子的人,我更加不熟悉。
先前我一早给下了“好人”定义的,爱出“土字不出头”谜语的老杜,真的是让人伤脑筋。
说有的人脾气不好了叫驴脾气,有的人脾气不好了你小心让着点他,他就挺好的,叫“顺毛驴”。老杜这家伙和他们都不一样,老杜这家伙是怎么拨拉都不顺,我给他下的定义是“旋毛驴”,“旋毛驴”不管从哪个方向拨拉都戗毛。
你对他远了不是,近了不是,好了不是,坏了更不是。他那情绪是一阵一阵的,人脸与狗脸自由随机任意胡乱切换,那是让人防不胜防。
这天是老杜吵吵着让我请客,老杜让我请客我是内心乐意的,毕竟老杜这家伙也能算是我的一个顶头上司。我虽然挣多挣少没有挣厂子一分钱,但是老杜可以作到让我挣不着钱,因为老杜一句话煤不好,我这辛苦受罪的就白把大车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