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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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餐厅”虽位于闹市,可走进餐厅,却别有一番安静的味道。内部装饰,典雅别致,属于欧式的装修风格,餐厅里播放着西洋管弦乐,大厅墙上也挂有不少文艺复兴时期的名作。一个餐厅,却有着艺术馆的气息,让敏儿很是惊讶,也很是喜欢。

服务员礼貌地询问敏儿是否有预定,在听到敏儿的回答包间名称后,略有吃惊,而后将敏儿领到了“夕阳厅”,并在门前示意敏儿可以自行进入。敏儿虽有些疑惑,但未想过多,开门而入,见到了南英峰。

南英峰西装笔挺,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只一个背影,挺拔身材显现之余,竟能让人联想到风华绝代,敏儿暗叹自己大概真的是古装片看多了。夕阳余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看上去,像是一幅美好的油画。突然间,敏儿就明白了这个包间为何命名为“夕阳厅”,恐怕,这是这个餐厅里,最适合看夕阳景观的屋子了吧?

因为没有敲门,动静也不大,南英峰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不知道是在看风景,还是在思索。这个餐厅的玻璃也很有意思,从外面看不清餐厅内部,从里面往外看却是十分清晰。虽然处在三楼,但由于正前方难得的没有高楼,所以望出去并不压抑。包间里长方形的餐桌不算大,安放在靠窗的位置,柔和的夕阳光与餐桌上方造型精美的艺术灯光,相得益彰,很有浪漫的气息。只可惜,敏儿并未把这当成是约会,恐怕有些负了这样的意境。

但美好的环境也让敏儿的心情得以放松,一时起了调皮之心。她轻轻走到南英峰身后,用手轻拍了他的右肩,却闪躲到左边。果然,南英峰第一反应是向右看,没有找到人。敏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南英峰这才回头看向她,一脸无奈地说:

“高老师原来这么调皮啊?”

“这招叫‘声东击西’!不是说私下不叫高老师的么?要真是‘高老师’的场合,就不敢这么玩啦!你来得真早!提前过来看夕阳?”

“这儿看夕阳,很美,不是吗?我常来这儿!”

“确实很美,而且一路走来,发现这家餐厅很有特色!但是,以你的精力......常来?”敏儿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这家餐厅是我开的!”

“啊!”敏儿恍然大悟!“难怪!难怪餐厅的气质和你那么配!也难怪你会说晚上不用抢单了!好吧!原来你早有准备!幸好我也有准备,这份小礼物送给你!朋友推荐的一款意大利低热量饼干,健康、营养又美味哦!我第一次吃到的时候就沦陷其中了,希望你也喜欢!Happyneyear!”说着,敏儿将手中的礼物袋子递给南英峰。

南英峰没想到敏儿竟然给他准备了礼物,开心地接过袋子,发现这正好是他喜欢的一款饼干,更加开心,也一扫刚才见到楼下一幕时,心里那莫名的“波动”。

“谢谢小敏!我很喜欢!饿了没?快请入座吧!”说着,南英峰将礼物放好,又绅士地为敏儿拉开椅子,请她入座。

“还好!谢谢!”

“咱们先点餐吧?”南英峰可没忘记上一次吃饭,由于太晚,让小敏犯饿,这一次,先点菜,再聊天。

“恩!既然是你的餐厅,自然是你最了解,你来点吧!我都听南老板的!”

“好。”南英峰按下了服务铃,很快,进来了一位服务员。

“奶油龙虾汤;烟淡水鳝伴鸭肝冻,配白洋葱蓉腌梨沙拉;两份澳洲牛排,一份七分熟,小敏,你的呢?”

“八分,谢谢!”

“甜点的话,试试我们这儿的‘拔丝泡芙塔’,ok?”

“好啊!”

点好餐后,阿峰叮嘱了服务员加速准备,至于包房里的服务就免了。

“阿峰,你果然是有当企业家的潜力!你工作已经很忙了,还在拓展自己的业务!而且,娱乐圈里开餐饮店的不少,可他们通常都会大张旗鼓,成为旗下产业的代言人。很少有像你这么低调的!”

“我只想开一家西餐厅,要有我喜欢的格调,盈利不是我的初衷,也不是第一目的。但其实不难发现,用心去做,哪怕只是低调地去做,做好之后,也是可以盈利的!”

“那是当然!付出和回报,也许没有必然的关系,但一定会有相关性。明......日......餐厅?是取其希望的意思么?”

“是!取名字时,因为想到了future这词,觉得很有希望,于是取名‘明日餐厅’。”

“嗯,真好。为什么想到开意大利餐厅?很多艺人都喜欢开火锅店,而且是连锁火锅店,方便管理,适众面也广。”

“我大学是在佛罗伦萨念的,很喜欢意大利的风格,也很喜欢意大利的美食。像你刚才送我的cookie,就是我很喜欢的一款。回香港后很少吃到,谢谢你!”听到这儿,敏儿有些汗颜,在心底默默地拜谢了以翔。南英峰接着说:“所以在有了开餐厅的打算后,第一个想的就是意大利餐厅。不过,也为了更好地适应受众,并没有专门做意大利传统的托斯卡纳食品,而是有点泛西化。”

“佛罗伦萨?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意甲球队就是佛罗伦萨队!我至今都在怀疑,我之所以很喜欢淡紫色,就是跟以紫白色为主色调的佛罗伦萨队有关。”

“不会是因为战神——巴蒂斯图塔吧?”

“没错!我最最喜欢的足球运动员就是他。”提起巴蒂,敏儿整个眼睛都亮了!

“我也是!这就是我当年去佛罗伦萨念大学的最主要动力。因为巴蒂,从小就喜欢紫百合球队,也喜欢那个城市。可惜......”

“可惜你去念书的时候,巴蒂早不在那儿啦!为了冠军,他忍痛去了罗马,也如愿和托蒂他们一起拿下了当年的意甲冠军。这一路的执着、变动、渴望与抉择,其实是很难的。我到现在都记得他在对阵老东家佛罗伦萨队的那场比赛里,将球踢进自己效力了十年的老东家的球门后,留下的泪。毕竟那是他十年青春挥洒之地,是他最热爱的城市和球队啊!”

“是啊,我还记得0韩日世界杯上,阿根廷小组未出线时,巴蒂洒在绿茵场上的泪,那是老将迟暮,与世界杯的绿茵场做告别的泪......”

“我也记得!巴蒂是个很man的人,但也是性情中人,为数不多的几次人前流泪,触动的都是心底最软的部分!不过不管怎样,他是我心目中永远的战神,也是我年少时代心中的英雄!”

“恩!好!不说伤感的!真没想到,小敏你竟然还是球迷,更没想到,咱们都喜欢同一个球星。”

“是啊......很巧!”

敏儿如今听南英峰叫她“小敏”,已比较习惯,尤其是在解开了某些纠结以后。其实,平心而论,在很多方面,南英峰与轩真的很像。声音像、个头儿像、喜欢的城市、球队、球星也一样。就连喜欢看夕阳,看夕阳时的那种画面感,都出奇地一致。还有一些个人细节、习惯,甚至的对待她的举动,都很像。不过,现在的敏儿已经不再那么触景伤情了。

“那除了餐厅,你还有做其他的么?如果你不介意我八卦一下的话。”虽然不再触景伤情,但是敏儿也想换个更轻松的话题。

“还有一家时尚馆,叫DayandNight!”

“你的店名,都挺有意思嘛!白天和黑夜,完全不同的风格,但加起来才是完整的一天。这家时尚馆,主要是做美容?”

“小敏你可真有灵气,一下就抓住了我取名的内涵。美容、美发、美甲,时尚造型设计等都有,男、女士全覆盖,在中环。”

“不错不错!地理位置就已经表明其‘高大上’了。土豪啊......哈哈!”

“下次你要去之前,告诉我,我来安排。”

“南老板安排的,想必一定是高水准的,先行谢过啦!”

敏儿不是个喜欢打听过多私事的人,所以对于南英峰个人旗下产业的问题,她也只是点到即止,没有进一步的深聊。不过,她真心地为南英峰取得这些成绩感到高兴,也由衷地为他点赞!

“刚才,是卢总送你过来的?你们......很熟?”南英峰很难忘记刚才见到敏儿在以翔面前,那种由心而发的轻松之笑。这也让他想起了,在王董家后花园,敏儿也曾在卢总面前很放松、很自我的样子。

“哦?你看见了?他是我邻居,晚上也在这附近和朋友吃饭,顺道送我过来!你也知道他任副总啦?我以为这几天你在外跑通告,不知道台里的这个人事变动呢!”

“卢董家的少爷空降台里最牛的部门任副总,自然是人人乐道的。没想到,小敏和他,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呢!”

“是啊,在台里,他是领导,虽然不是我直接领导!但私下呢,他是邻居,而且是,我时不时还得麻烦的邻居。不过,不足为外人道哦!”

“哦?这么保护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南英峰故作有些酸酸的调侃之味。

“不喜欢敲锣打鼓宣传而已!就像咱们私下这么聊得来,也不足为外人道啊!我也不需要以此来‘博头条’嘛!对不?”

“对!不过说到‘博头条’,小敏,你可知道,你可已经上了班级微信群里的‘头条’啦?”南英峰听到敏儿这样类比,心里闪过一丝甜蜜,这至少证明,自己在她的心中也是有一定特殊的位置的吧?她与他有某些共同的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就好像分享了彼此的某些秘密一样,关系似乎不一般了呢!

“什么?”敏儿吃惊地看着南英峰,但转瞬就明白了缘由。“不会是因为昨晚......”

“对啊!大家下午在群里讨热烈论呢,你没有看到么?”

“我下午有学习任务,没看手机。”敏儿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开始翻看漏掉的讯息。果然,班级微信群里有数十条信息。原来是二线班里,有人转发了敏儿表演的视频节选到群里,后来经过大家的互相转发,一线明星班的微信群里也出现了,大家便开始了激烈的讨论。不外乎都是些感叹的、或者叫嚷着下次班级活动要听高老师演唱的,林林总总。

“我......我没想出这风头!昨晚,是个意外,现场的‘托’临时消失,而主持人当时已经做出引导,如果没有‘托’上场的话,是一个莫大的尴尬,也是一个直播事故,我当时只想着帮他们圆场。然后便有了大家看到的这段!”

南英峰对敏儿展现出来的才能并不感到惊讶,毕竟他也是在王董家见过敏儿载歌载舞的人,他惊讶的是现场的托临时消失,这可不是常规现象。

“有人捣乱?”

“恩,或许是意外,或许是阴谋,我没有证据。直播出了问题,对于电视台,这个危机很快就能化解,并让人淡忘。但是,对主持人的影响,未必能那么快就过去。我觉得晏菲很有潜力,若是被这个意外耽误了,未免太过可惜。”

接着,敏儿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从洗手间里听到的对话,到节目开始前主持人的引导、现场情况突变,再到自己的冲动之举,向南英峰娓娓道来。

“果然,应该是有人捣乱。娱乐圈永远不缺竞争,也少不了阴谋!看来她是被人‘惦记’上了!不过晏菲能遇到你,也算是她运气不错!你说她很有潜力,先前就认识她?”

“说来,和你还有点关系,我是看她和你合作的《少年名捕》才认识她的。后来在一次聚会场合,亲眼见识过她想办法逃离被潜规则,为了维护她对于演戏的初衷和不想同流合污的本性,我也算是助过她一臂之力。没想到昨晚......这么说起来,和她,还真是有些缘分。”

“上一部戏里,合作时间不长,但她确实给人以深刻的印象。这也是一把双刃剑,一般有潜力、有演技,又有身材有外貌的新人,最容易被人‘打主意’,能否顺利度过这个成长过程,也要看她的毅力、悟性和造化。晏菲......我曾听人提过,她家以前背景不错,但家道中落,她好像是为替父还债才入行的,所以一路走来应该比较艰辛。不过,她即入了你的法眼,对她来说,可是莫大的转折。”

“得了吧!我又不是什么关键人物,只是凑巧帮了她!希望她能如你说的,坚定地走下去,努力工作的同时,也学会更好地保护自己。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我能帮她一次,却不代表我每次都能帮她。最终,还是要靠她自己。”听到晏菲的身世,敏儿又想起了她那清澈而坚定的眸子,多了一丝心疼,也增了一份尊敬。

“是啊!会不会......觉得,咱们这个圈子充满了无奈?”

“是,贵圈!贵圈太乱,贵圈太刺激,贵圈也确实充满了无奈!不过,试问,哪个行业又是完全‘干净’的呢?水至清则无鱼,我没想过这个圈子最终能变成纯净水,但我希望它至少是自来水,而不是地沟水。”

“小敏,你还是觉得,你是游离在这个圈子之外的么?”

敏儿想了想,南英峰的话有道理,她确实早已和这个圈子有了联系,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眨眨眼:“好吧,我承认,是‘咱们这个圈子’!”

说完这个,二人都笑了。笑谈间,一道道菜也有序上桌。用餐期间,敏儿毫不保留对餐品的溢美之词,让南英峰这个老板听了,心里跟吃了蜜似的。南英峰和敏儿对喝酒虽兴趣不大,但是为了更好地品牛排,还是开了一支红酒。

举杯相碰时,敏儿想起了这顿饭的初衷,遂说:

“阿峰,欢迎你加入《宫心》剧组!这可算是我近期内,觉得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了。”

“谢谢!我也很开心,觉得这是我近期做的最好的一个决定。”

“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依然可以这么说!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敏儿对南英峰充满信心。

“好!”看到敏儿信心满满的样子,南英峰也觉得充满信心。

两人喝完这杯酒后,南英峰稍稍一顿。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说道:

“对了,小敏,两个学习班里,有不少人出演这部戏吧?不同的情境下,面对他们,对你是一种挑战。虽然我认为你绝对有能力驾驭,但......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哦?说来听听!”敏儿放下酒杯,来了精神。

“你同时拥有两种不同的身份,对大家都熟悉,这自是优势。我想,这也是覃小姐很看重的一点。可你处在中间,恐怕也会有为难的时候!毕竟,学习班和剧组,是两个体系。以前你没跟过组,可能不太清楚,剧组里面可不一定都是和谐的声音,虽不至于剑拔弩张,但也是有些火药味的。我不喜欢说人八卦,但对你说说,无妨。听闻,宫澈和马明,近来为了男二号、男三号的问题,已经起了摩擦呢!”

南英峰说完,静静地看着思考中的敏儿。他也不懂,为什么从不嚼舌根的他,会因为面前这个女子,会因为担心她可能遇到的为难处境,而出言提醒,甚至不惜讲八卦。但想到自己连最大的秘密都告诉她了,说点这些,似乎也很自然。

敏儿没有思考太久,因为南英峰讲的担忧,她多少也想过。但她依然心存感激。

“阿峰,谢谢你的提醒!我也曾思考过,如何把双重身份,发挥到最佳,可说实话,目前还没有清晰的答案,这恐怕......也是我之后需要去学习的。”

“可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一点对策都没有啊?我总觉得,你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承蒙信任,不胜感激。但我哪有什么对策?不过是觉得,剧组内的气氛、工作环境,需要大家努力创造。在组里,我只是助理监制,我相信覃小姐、冯监制他们这些有经验的人,会维持得很好,我好好学习就行!但是......班级的事情,我确实需要再好好琢磨琢磨,怎样做,才能给大家更好的开解和思想辅助。我想,下周课上,会有所体现。”

“好,那咱们就一起学习、一起努力啦!”

“好!”敏儿赞同地点点头。“阿峰,说到下周的课,是这个小学期最后一课。课后搞个聚会吧!也算是班内团队建设。不管之后大家是合作关系,还是竞争关系,在这个班里,都是同学!在电视台这个大背景下,都是同事!”

“ok!我会和班委商量,交给我吧,近期给你回复。”

“你办事,我放心!”

气氛很好,餐品绝佳,这一餐,敏儿和南英峰都很开心。快结束用餐之前,南英峰几度思索之下,问出一个问题:

“小敏,你说过,你觉得我演‘四爷’很合适,也说过,这部戏很有希望成为经典之作,那你觉得,明年,哦,不,现在应该说是今年了,今年的‘视帝’我有希望么?”

敏儿其实并不惊讶,南英峰会执着于“视帝”这个问题,因为这是每个在TNC工作的艺人,都梦寐以求的。更何况,他还是离那个位置如此之近的一个人。加之,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做争取了。敏儿不想对她也不知道的未来进行猜测,一番思索后,她抬起头,望着南英峰的眼睛,真挚地说:

“阿峰,有一句话很俗,但我还蛮喜欢的,现在送给你——‘Ifecandreamit,ecandoit!’如果你不把这个do,固执地理解为‘实现’,这句话,就不会那么绝对。把do理解为‘做’,然后,期望能有进一层含义,就是‘实现’。先做吧,一定可以的。我期望你能通过努力,配上你的实力,再加上那么一点点的时机和运气,最终拿下那座奖杯!加油!”

“好!我懂!谢谢!”

“也谢谢你,谢谢你准备的美好一餐!咱们,下次课见咯!”

“恩!我......送你?有特殊通道的!”

“不用客气啦!我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再回去,你不用担心!正好消消食,今晚的餐太delicious了!我肯定至少增重1磅!”

敏儿不想南英峰觉得,她是因为他明星的身份,尤其是因为上次被拍之后的担忧,而将他的送行拒之门外,所以重点强调了“溜达、消食、减肥”这个原因。

“你不胖!”南英峰诚恳地说。

“但也有人说:‘虽然现在将就能看,可如果太过放肆的话,之后估计也会失控的!’他这话虽然欠抽,却也有些道理。”

“好吧!你自控力还挺强!不当艺人,真是可惜。”南英峰没有追问是谁和小敏说的这样体己亲昵的话,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

“不敢当!我先走咯!Bye!”

为了不增加大家不必要的麻烦,南英峰只将敏儿送至门口,远远地看着小敏远去的背影,南英峰竟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遗憾感。遗憾他自己是一个公众人物,遗憾自己是一个巨星,如若不是,他又何须担心正大光明地送她呢?

敏儿走出餐厅后,确实去了附近的一个超市,在里面闲逛,补充“粮食”。毕竟自己近来不光把家里弄得弹尽粮绝,而且把以翔家也几乎洗劫一空。很快,她推着的购物车里便堆如小山。但最开心的是,在这个超市里,她找到以翔帮她准备的饼干,于是毫不犹豫地买了一堆。

在购物的过程中,敏儿收到信息:

“丫头,我这边ok了,你在哪儿呢?用完餐否?需不需要我顺路载你回家?”

“需要!需要!(双手合十)我在餐厅东面100米处的乐天supermarket,买的东西多,你真是我的救星!(调皮)”

“约10分钟后到正门。”

“ok,seeyou!”

十分钟后,以翔达到。刚下车,就见到了拎着两大兜子的敏儿,她乐呵呵地将两个袋子递过来:“一包你的,一包我的!我有找到今天的那款饼干哦!”

以翔笑着接过袋子,放入后备箱,敏儿则自顾自地上车,系好安全带,等待以翔回来,开车回家。这系列流畅而自然的举动,特别像是甜蜜过日子的小两口,至少,在旁的陌生人会有如此想法。可当事的二人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或许,感觉,往往就是在一点一滴间,慢慢发生改变吧!习惯,也是在一点一滴中养成的吧!

回家的路上,翔、敏二人聊着各自晚上吃饭时谈到的话题。

“丫头,你这是晚上吃撑了,才去超市散步,做搬运货物这种‘体力活’吧?买这么大两兜子,是在做力量练习么?”

“哇!这你也能猜到!以翔,你是柯南吧?推理无处不在、无时不准!”

“承让!另外,又喝酒了?”虽然敏儿的脸已经不太红了,但身上还是有淡淡的红酒味。

“一点点红酒而已!原来这家餐厅是阿峰开的,菜品真的很不错,环境也是一流。”

“确实很有品味!”

“巧的是阿峰曾在意大利留学,很喜欢那款饼干,歪打正着,真是谢谢你!

“不用客气!再说,你已经补足货源了!后面那一大袋子,只有多不少吧?”

“嗯,那是!袋子里除了有饼干,还有别的哦!我不讨好你,以后怎么好意思继续蹭吃蹭喝呢?哈哈!你呢?和王......二同学,用餐这么迅速?”敏儿故意拖长王二的名字,每次一提起这名字,她就乐得合不拢嘴。

“他的名字能让你开心成这样?也真是醉了!我们两个大老爷们,能吃多长时间?主要聊了聊近期的一些规划,我现在在台里的事务多,公司方面,就只好请他多担待些啦!”

“看来,他是你很信任的一个搭档!”

“没错。”

“以翔你真厉害,能在不同的角色间转换,而且看上去......游刃有余!真好!我要也能做到你这样,就好了!”敏儿是真心佩服他,不过这话越往后说,越显出了她的一丝无力!

“怎么了丫头?你也一样可以啊!不过你这话,我怎么听出了些......不自信的味道?你看你,又要上学、又要工作、还要时不时帮帮这个,助助那个的,都做得很好嘛!”

“既定的事务我基本还ok啦!只是接下来,台里的这两个工作......今天阿峰也提醒我了,剧组里的争斗恐怕不会少,到时候我再面对这两个班里的二十几人时,这个身份、角色问题......”

“还记得你刚接到覃阿姨这个任务时,我对你说过什么?还有,后来你自己怎么说的?”

敏儿回想着那天回家路上,他俩的对话,顿时轻松不少,双手抱头往车座后背上一靠:“也对,天塌下来,先砸个高的!”

“记忆还算可以!”以翔表扬。

敏儿接着抒发自己的感想:“在班级里,我做班主任这个角色该做的,在剧组中,观察和学习就好!这个世界,缺了谁,都会继续转动,我的确没必要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谢谢你,以翔!看上去你没做什么,可又从你这儿解惑了!”

以翔但笑不语。身边这位通透的人儿,虽然偶有思虑过多且藏于心的问题,但整体而言,是悟性极高的。

心里放轻松后的敏儿又恢复了活力,二人就这样你说我闹地,向家驶去。

接下来,日子如常。他们继续一起上班,继续着照顾与被照顾,继续探讨与交流,继续着互相陪伴,继续各自在家里独自奋战、完成工作或课业,也继续在奋战后相约阳台,品茶、观星、赏月。总之,继续工作、继续生活、继续向前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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