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不堪的羊飞被众人押到伊凡公爵面前,伊凡公爵面色有异,急忙招来了贤者罗尼斯,罗尼斯瞧了两眼也看的狐疑不已。
他扭头道:“你家走廊里有副画……是不是和他有些像?”
“岂止是像……和画中的那个人基本无差。那年我才十岁,被他手下缚在军中仰望着他,刚才时空好像颠倒了,他五花大绑的被人按在地上仰望我,我在他眼睛里既看到了我的影子,又看到了他的身影。”
罗尼斯叹道:“哦?这就有意思了,画上那人叫什么?”
“西蒙·乌兹班克。”公爵伊凡回忆着过往道:“他是五十年前的南境之星,乌兹班克子爵家族的最后一任家主,犯上作乱而死。他父亲是阿道儿·乌兹班克,是一位相当睿智的长者,母亲是皇室公主爱蕾儿托丽卡,也是位慈祥温和的老夫人。他家好像还有一位姐姐,正是这位姐姐害了他们整个家族。
他的姐姐是名邪恶女巫,偷偷与恶魔签订契约转生成了魔族,最终被教会所察觉。皇室顾及其族的战功与身份,袒护般的要求只交一人便可免除全族的罪过,只可惜……”
罗尼斯道:“可惜什么?”
公爵伊凡无奈道:“只可惜他们家族的人全被魔族给蛊惑了,说什么绝不会将家人给交出去,皇帝勃然大怒,重军围剿,纵使西蒙大人作战英勇屡挫联军也是回天乏术。乌兹班克家族灭亡后,其领地一直由现任男爵丹力士的家族暂领,丹力士家族远没有乌兹班克家族优秀。遥想当年,我们家族与乌兹班克家族携手打压兽族时是何等的相得益彰威武霸气,年年开疆扩土,打的兽人毫无还手之力。你再看看现在,我们差点就被兽人给灭亡了。”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贤者罗尼斯点了点头道:“眼下这个年轻人与西蒙那么像,应该拥有莫大的关联。”
伊凡的面色古怪起来。
“岂止是有关联,事务官上报说他名字就是是西蒙·乌兹班克。”
“什么!?那他是么?”罗尼斯惊问。
“当然不是!肯定不是!西蒙壮年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我现在都白发苍苍了,他怎么还会是一个少年。”
“那他是谁?”
“这正是我想让你帮我搞清楚的。”伊凡道:“传说中西蒙的姐姐是个巫女,兴许是那老巫婆耍了什么手段……”
罗尼斯:“既然跟巫女沾边那就可以直接套用教廷的办法,跟魔族沾边的东西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否则祸患无穷。”
伊凡有些不忍道:“可我当年欠过西蒙一条命,他攻破联军将我捉住后并没有杀我,反而待我很好。再说了,当年那件事情本就疑云重重……”
伊凡回忆当年,与西蒙短暂接触过后只觉得对方一如既往,是一位保家卫国对抗兽人的英雄,身上没有一点被魔族蛊惑心智的疯狂或偏执感觉。
“如果这个少年是乌兹班克家族的血脉,我当袒护他。”
“你想好了?”罗尼斯问。
“……想好了。”
罗尼斯又问:“不会后悔?”
“若生出祸端我来填便是。”伊凡挺直了脊梁。
罗尼斯点头道:“那好,我帮你探一探他。”
只见贤者罗尼斯笑着去到羊飞身边,笑着与他攀谈,羊飞起初冷漠,未几变得专注,后又变得愉悦开心,最后兴奋的与罗尼斯攀谈起来。
罗尼斯席地而坐跟他谈了很久,才站起来挥手道别,在羊飞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返回伊凡身边。
“怎样?”伊凡忙问。
罗尼斯想了想复杂的开口:“疑点甚多……谜团甚多……要我来说此人断不可留。”
伊凡一惊。“可我见你们相谈甚欢。”
“他眼界很广,奇思妙想不少。”罗尼斯话锋一转道:“但他常识缺失,山川地理名人习俗几乎一概不知,明明聪慧的紧,关于世界的常识却没有多少,不知道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不仅如此,家乡在哪,家有何人,口音口型,不是对不起来就是忌讳如深,不知根不知底,此人不可轻信。”
伊凡想了想点点头道:“……如若我是叛党余孽,我也会反复叮嘱他切莫对外提及身世。”
罗尼斯一时无言,叹道:“看来你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伊凡道:“收他做一小吏,拜你门下,由你再观察一阵可好。”
罗尼斯思索片刻只得点头。
羊飞得到释放,自是对罗尼斯感恩戴德。罗尼斯有心探其身份底蕴,便借他小吏的身份遣他去处理一些杂事儿,算是对他的考验。
接受二十一世纪文明教育的羊飞出发点与异世人不一样,断案方面不畏豪强,敢为平民百姓撑腰;安置受灾流民方面一视同仁,制订人为本的简单律法与规则;统计物资方面精于算术,不贪墨,无差错,很快得到了罗尼斯肯定。
羊飞在众小吏中脱颖而出,取得的功绩有目共睹,罗尼斯很快为他升职。
羊飞升职成了事务官助理,而他侍奉的事务官居然也是熟人,那个在兽潮中全家死光光的古里安,那个将全部希望一股脑押在伊丽莎白身上的三十岁男人,那个令羊飞无比厌恶的家伙。
羊飞大感气馁,马上失去了工作动力,变得只做份内之事。
从充实的工作中脱离出来,羊飞时间又变得充裕,生活重归那种嬉戏打闹的状态。
清晨,墨慧君一推开房门就见到好大一束野花堵在面前,羊飞花一样的笑靥正藏在花后。
“我早上纵马驰骋,过隙间摘走最美丽的花朵扎成一束,送给你。”
墨慧君一脸愣怔,朦醒间千万种思绪在心头飘过总算汇成一句话。
“——你谁呀?”
羊飞早有准备,露出夜店牛郎一般的迷人微笑道:“我是你未来的老公呀~!”
墨慧君张大嘴巴,一拍脑门了悟过来。
“哦!想起来了,难怪你这么面善,你就是那个随地乱认老婆的登徒子吧?任晓燕可是被你气的不轻,你居然还敢在这里出现,小心被人抓起来暴揍!”
羊飞大笑。“揍我的人也要有那实力。”
墨慧君哑然,眼前这个俊俏小生上次在众人面前“暴打”汤贤,一时无匹。兴许狮子团里除了邢军还真没有人能打的过他,难怪他这么嚣张。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服输道:“哼!双拳难敌四手,这是我黄金狮子营地,最不缺的就是人,小心和上次一样被人围起来打!”
羊飞见她面上的脸色越发冷漠,急忙摆手道:“我这次来并非为了打架,只是想把这个送给你。”
他不容分说的将那大束清香山花塞进墨慧君怀里,灿烂的挥手离去。
他离去的是那样快,墨慧君都没能做出表态。
羊飞挥手笑道:“我喜欢你!我还会再来的!”
墨慧君怔怔的望着他,怔怔的低头查看怀中花朵。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