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不是才说过,一年前的事情还如同是在昨日发生的吗,怎么现在这么快就不确定了?这又是为何?"
"这...这...皇上,民妇的确是因为一年前的事情夜夜梦魇,但是,有些细节,民妇也记不清楚了!"
"好,既然细节你记不清楚了,那么,当时你的公公说的那些调戏你的话,你总还是记得吧?"
"这...民妇也记不清楚了!"妇人再次对着南宫逸这般的说到,她现如今就想要总一招装糊涂来应付了,不然的话,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说错话然后惹上杀身之祸!
"记不清楚了?你记不清楚了,可是这卷宗记得还是十分清楚的,不然你拿下去瞧瞧,然后好好的回忆一下那一日发生的事情?"
说着,南宫逸将那一份卷宗直接扔在了那个妇人的面前,
妇人吓了一跳,拿过了这一份卷宗,上下看了一眼,这些事一年前自己在县太爷的审问之下然后说起来的那些证词。
大概的看了一眼,她终于才将说辞想好,然后说到:"皇上,民妇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嗯,那你说给朕听听!"南宫逸点点头,丝毫不在意的说到。
而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南宫逸将这卷宗都黑了那个女人,这不是明摆着让那个女人在串口供吗?
女人这才直接将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些记录都说了一遍,她也的确是记不清当初自己是怎么说的了,不过,按照卷宗上面的怎么也不会错就对了!
于是,女人再次绘声绘色的将那些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声情并茂的讲了一遍。
南宫逸再次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一丝多余的表情,也不知他现如今的心情到底是好是坏!
"你这一次确定都说对了吗?"南宫逸看着妇人,等着她的答案。
"确定了,皇上民妇已经确定了,刚才虽然有些记不清楚,但是,现在全部都想起来了!"
"那就是说,当时你的公公将你叫到他的当中之后,将你压在床榻之上,然后说让你不要反抗,若是不然,就让他的儿子将你休了,对吗?"
"对对对,皇上,就是这么回事儿!还好最后民妇拼死反抗,这才让他未曾得逞!"
南宫逸看着那个老人,说道:"老人家,对于他们说的事情,你有什么五毛辩驳的吗?"
"皇上...草民..."老人还不曾说出两句话,就如同有什么哽在了喉咙当中一般,再也说不下去了,浑浊的眼泪却是一直大颗大课的往下掉下来。
"老人家,你有什么委屈便是直接说就好了,不必这般的伤心!"沈温婉在老人的身边,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老人的无助与伤心欲绝。
老人缓了半晌,这才说道:"草民今年已经七十六了,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这一辈子也不曾有几件后悔的事情,现如今,草民最后悔的,可能也就是将这个孽障从路边上捡回家了吧!"
众人听完,都是一愣,捡回家?难不成这个男人不是老人的亲生儿子?
"这个秘密,原本以为会带到棺材当中,却没有想到,今日会当着皇上的面讲出来,草民这一生有过一个妻子,只是,那个妻子在生下我大儿子之后,便是患病死了,我便是自己一人拉扯着大儿子,后来,大儿子参军去了,我便是孤零零的一人,再后来,无意间,捡到了一个孩子,那会儿,他才不到一岁,捡到他的时候,瘦瘦小小的,病得也很厉害,是我回去,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将他治好了!"
老人说这些的时候,眼泪再次掉了下来,有些激动。
"再后来,因为他,我到处去给那些富贵人家做工,养活他,将他拉扯到这么大,那一年,他要娶媳妇了,我没有银子,而那个时候,我大儿子战死沙场的消息也正好传了回来,我也因此得到了一笔抚恤金,这笔抚恤金我没有犹豫,直接给了他娶了这个儿媳妇,剩下的银子,也正好被小两口拿去开了铺子,现如今,铺子是越做越大,我也到了七十五的岁数了,也就是一年前,我重病,大夫来了许多,都说我这病需要养着,以后也要服用打量的药品,花销会非常的大!"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人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了,沈温婉看着心中都有些不忍了起来,从怀中将手帕取出来,递给了老人。
老人抬起头,看了沈温婉一眼,这才摆了摆手说道:"贵人的帕子,我一个脏老头儿不敢污了!"
说完,他不过用自己的衣裳将脸上的眼泪擦了擦,继续说道:"夫妻两听到所有大夫都这般说了之后,也是什么都不曾说,再后来,那一日,儿媳来到我的房中,与我商量,说是那些日子我儿的生意也不好做,不曾有多余的银子,说是没有给我治病的银子了,我一个黄土埋脖子上的人,治与不治又有多少的区别,但是,儿媳坚持要让我回到乡下去养病,其实我晓得,他们不过就是怕我死了,会让邻居说闲话,但是,我乡下的房子,我已经通通的卖了,哪里还有去处,便跟她说,我回去不得了,后来,她便是当着我的面,将衣裳拉开,然后叫来了许多的下人,说是我企图想要玷污她!"
"咳咳..."老人越说越是激动,咳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沈温婉看着他再这么咳下去,这条命非得丢了不成!
没有办法,她赶紧拿出了银针,在老人的身上几处穴位扎了下去,然后缓解了他的症状,这才让老人停止了咳嗽!
"想不到,我这么大的一把年纪,到头来,竟是差点背上那样的一个罪名去见阎王爷!皇上明鉴,草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老人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对着南宫逸说到。
沈温婉听完老人的讲述之后,看向了那一男一女的眼神都变了许多似的。
不用说别的,就光说这个老人的身子,也不可能会在七十五岁高龄的时候,去对一个不过三十多岁的年轻妇人有什么歪心思。
更何况,沈温婉本身就是大夫,老人说的是真是假,她一眼便是能够识破,老人的身子的确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能够活到现在,不过只是一口气在这里吊着罢了,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用心付出了一辈子的儿子,就这般的对待了自己。
不甘心自己当年分明是一片好心,将这个孩子捡回来,结果却是引狼入室。
自己的亲儿子战死沙场,自己视如己出的养子竟然对自己做出这等事情,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只是想要等着,看看能不能风挡自己沉冤昭雪的那一日。
所以,他能够活到现在,不过只是自己的执念罢了。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吗夫妻二人,等待着他们又该如何辩解这一切!
"皇上,不要听他胡说!他说的都是假的,他身子骨一直十分的硬朗,因为从来都是做的那些力气活儿,所以,这么多年,他的身子几乎比一个四五十岁的壮年还要硬朗,所以,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
"那事实就是你说的那样了,对吗?你看的那卷宗上面说的,就全部都是实话了吗?"
"回皇上,是这样的,这一切的事实一直都是这般,他是草民的父亲,草民就算是再不孝也不可能对自己的父亲做出这种事情,还请皇上明鉴!"
南宫逸看着这夫妻二人,冷笑了一声,说到:"朕自然是要明鉴,只是,你们以为事实当真是说不清楚了吗?刚才我给你的那一份卷宗,就真真儿的是一年前的那一份卷宗吗?"
南宫逸重新拿起了另外的一份卷宗。然后说到:"你面前的那一份,不过只是刚才你在叙述的时候,我随手写的罢了,这一份,才是真正当时的口供,你难不成就没有发现,有许多的地方,与你当时编造出来的谎言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吗?"
这一下,两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的将地上的那一份卷宗给捧了起来,然后用手去摸了摸上面的墨。
果然,这上面的墨都还不曾真正的干掉,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南宫逸说的都是真的,这上面的这些证据,根本全部都是假的。
这一下,夫妻二人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现在,我相信你们应当是已经可以说实话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们现如今的年纪,只怕是就连孙儿应当也都不小了吧,你们可晓得,欺君之罪,是能直接诛您的九族的,若是您们现如今说了,还能给你们的子孙后代留下一条活路!"
沈温婉这个时候也是开口对着这夫妻两人说到,她不喜欢浪费时间,一个案子就已经足足的审了一上午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想要将狱中所有的冤案全部审理清楚,南宫逸便是不用回宫了,就在这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