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秋月凄惨的求饶声,她最终还是被拉了出去。
"夫人,你有些过分了,怎么会这样?秋月不过只是一个丫鬟,并且还是瑶儿的丫鬟,你怎么能!"
孙权贵最终还是看不下去,想要给刘巧儿讲讲道理。
然而刘巧儿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觉得老实的男人,这会儿却是十分的心痛,为了别的女人,来斥责自己太过分了,呵呵,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曾经越是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现在就越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傻!
不过,也越是有这种情绪,让重新回过神的刘巧儿再不会像以前那样懦弱,现在,她这边还有沈温婉,她一定是会帮助自己的,一定会!
于是,刘巧儿看着孙权贵,冷笑了一声,说到:"过分!你是觉得我做的过分了吗?嗯?她不过只是一个婢女,现在我的面前对我吆五喝六的时候,为何你不曾觉得我过分?让这些下贱蹄子对我各种糟蹋的时候,又为何不觉得我过分,我每日住着那破败的院子,吃着馊掉的饭菜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我过分?我现在不过只是赶了一个婢女出府,你便是觉得我过分?好啊,那我便过分给你看看!"
说罢,在孙权贵惊恐的眼神当中,对着刚刚回来复命的那些人说到:"去将所有的姨娘请过来!告诉他们,本夫人请她们过来,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那些人领命,下去了,这边也取了一炷香,然后等着这些女人过来。
孙权贵不知道刘巧儿想做什么,几次看着刘巧儿想要说话,却不过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而刘巧儿看着沈温婉说到:"我想进去换身衣裳!"
沈温婉却是摇了摇头,看着她说到:"不必,不管你的穿着是怎样的,你都是夫人,这个府邸的主人,没有跟应给看轻了你!"
刘巧儿听着沈温婉的话,这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刚才她分明还生怕自己的这一身装扮并不能让自己在那些十几岁的娇妾当中显出夫人的威严,反而会让她觉得自己自惭形秽。
不过,被沈温婉这么一说了之后,顿时她就觉得自己完全就是想多了,夫人的威严跟任何服饰都没有关系,这完全取决于她自己的态度,如果自己都觉得不行,别人又怎么可能会尊重自己呢。
刘巧儿这才让人搬来了三个椅子,然后让沈温婉也坐在了自己的旁边,然后又看向了孙权贵,同样让他也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孙权贵虽然心中百般的不愿,但是,这种情况下,他还不能那么快的跟她撕破了脸皮,到时候,这样的一个大宅子,岂不是就白白的浪费了。
于是,只能将姚夫人放在了地上。自己坐到了椅子上,心却是一直放在了姚夫人的身上。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但是,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孙权贵的妾室过来,然而,刘巧儿并不着急,依旧是这么静静的等着。
有眼力劲儿的下人赶紧去给刘巧儿倒了热茶,让她一边喝茶,一边等着。
终于,在一炷香烧尽之前,一个女子从门口走了进来,这个女子倒是长相还不错,身上也只是穿着一身并不是很华丽的淡蓝色长裙,上面绣着几簇***杜鹃花,却不过只是在裙裾下,并不是那般的起眼。
头上几朵简单的珠花将三千青丝挽起,一双美眸似乎在向人诉说她心中的苦楚一般,当真是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将她好生的呵护一番。
沈温婉看着这个女子,顿时觉得这个女子定是与其他的妾室并不相同的,单单的凭借这个气质,便是知道,她与这个姚夫人有多么大的差距。
之间她莲步轻移来到了刘巧儿的前面,似乎没有看到刘巧儿的狼狈一样,跟刘巧儿行了一礼,说到:"夫人恕罪,贱妾来晚了!"
刘巧儿看着这个女子,微微一笑,对着一旁的下人说到:"赐坐!"
女子再次对着刘巧儿轻轻一拜,说到:"多谢夫人!"
刘巧儿看着这个女子,她并不晓得这个女子是什么时候入的府中,有些日子,一下子府中来了许多的女子,一日当中没准儿都有个两三人,刘巧儿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
而现在,一炷香已经全部燃尽,却只有这样一个女子来到了这里。
刘巧儿看着她,打量了半晌之后,似乎感觉与沈温婉差不多,这个女子淡漠如水,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没有一丁点关系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家中还有何人?"刘巧儿看着这个女子,也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夫人的话,贱妾名唤兰若,家中就只剩下了一个老父亲了!"
"兰若,这倒是个好名字,你的性子倒也是气质如兰,淡漠如水!悠然自若,不骄不躁!不错,好名字!"
"多谢夫人夸奖,这名字是贱妾的父亲起的,恐是让夫人笑话了!"这个兰若不得不说,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子,一问一答,话并不多,却张弛有度,很是让人觉得很好相处。
随着两人的交谈,时间似乎又过去了有两炷香的时辰了,终于,那些孙权贵的娇妾们一个一个的都是结伴而来,有说有笑。
一进门,她们便是瞧见了院子当中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子,顿时心中便是咯噔了一下,然后看着眼前的场景,这刘巧儿坐在正中央,原本应当属于孙权贵的地方,而孙权贵竟然不过只是坐在了刘巧儿的身边,一看便是一个陪衬的罢了。
而至于沈温婉,她们根本就不认识,顿时就是不你明白今日来这里玩做什么。
沈温婉看着眼前的这些娇妾脸上一个个都是在惊疑眼前的情况,应该是在考虑眼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对。
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应当行礼了,即便是有人反应过来,也是第一时间来到了孙权贵的面前,开始撒娇。
"老爷,夫人叫妾身们过来可有什么要紧事?妾身该回去沐浴了,臣妾这身子可是最离不得那花瓣浴了,您不是属于,最喜欢妾身身上的味道吗?若是不泡的话,那味道就会淡上许多了!"
孙权贵快被眼前的这个女子迷得忘记了自己是谁了,顿时也是满脸的兴奋,但是,却依旧还是忌惮一旁的刘巧儿这才看着她说到:"夫人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你且先等上片刻便好!"
女子不甘心的转过身,看着刘巧儿问道:"不知夫人召集我们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宣布不成,您还是快些吧,我们都忙着呢!"
她这话一说出来,顿时,所有的人都已经是恨不得都用力点头附和了。
刘巧儿看着她们,微微一笑,说到:"没错,本夫人的确是有事情宣布,那就是,从今日起,这个府中,没有你们容身之所了,你们想去哪儿,便是去哪儿吧!定不会有人耽误你们的时间,你们想怎么沐浴便是怎么沐浴,想怎么忙,便是怎么忙,无人会过问!这样,你们觉得可好?"
刘巧儿的话也是让在场的这些人都面面相觑,显然没有理解她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您说这话什么意思,您这是想要将我们赶走吗?"这些人脸上带着不屑,开什么玩笑,这个府中难不成还有她说话的份儿不成?
刘巧儿看着这些一个个面若桃花,一个赛一个娇媚的姬妾,也是脸上带着笑容,并不急躁。
她甚至也想到,当年自己在皇宫面对着沈温婉的时候,何尝不是这个模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个时候南宫稷是为了保护沈温婉,所以故意做出了一副根本就不在乎沈温婉的模样,而自己,却是是实实在在的当真不受宠罢了。
她也是苦笑,这就叫因果循环吗?当年自己就如同这些姬妾一般,同样的方法来对待沈温婉,而现如今,这些人就用同样的方法,来对待自己。
她摇了摇头,转过身,伸手去拉着沈温婉的手,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悔意。
沈温婉却是无声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讲以往的事情放在身上。既然已经过去了,并且自己都不曾放在心上,她又何必耿耿于怀。
刘巧儿笑了,看着沈温婉,脸上的笑容格外的释然。
再转过头的时候,她身上充满了力量,看着眼前的这一群娇妾,说到:"今日,在这里,我是你们的夫人,而你们,即便是背着一个妾室的名分,可是,妾室如同府中的下人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只有你们多了一些月俸,是府中高级一些的奴婢罢了,所以,既然我是夫人,想要将这些不听话的奴婢打发,我相信,应当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说出一个不字,哪怕我们大历的律法,也是会站在我这边的吧?"
刘巧儿的一番话,是彻底的将这一群莺莺燕燕给吓到了,求助的眼神连忙看向了一旁同样十分惊讶的孙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