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百灵第一次用心的,想要分享自己这个秘密,却是被拒绝了,他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上了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匹马,追上林楚南。
一路上,鸟叫蝉鸣,景色尤佳,但好像大部分人都无心欣赏,各怀心事 ,或许是旅途的疲乏让人困倦,让人只知道赶路。
在入禺国境内时,周遭房子开始很是破败,一阵阵腐臭味道传入大家的鼻中 ,蚊虫四处飞散,发出嗡嗡的 声音。
角落里,一个饿得皮包骨的小女孩双眼迷离的看着远处模模糊糊的世界,她衣衫褴褛 ,一双草鞋早已破烂不堪 ,只剩一口气还在。
很多流离的百姓见到林楚南一行人便跑上来,团团围住不让走了,嘴里喊着:“给点吃的吧!给点吃的吧!”
“阿全,去看看。”
阿全走到那群百姓跟前 ,厉声喝道:“你们这等流氓还真是胆大妄为,也不看是谁就敢拦,我怕你们是不要命了。”
一个中年妇女怀中抱着个婴儿,猛地磕跪在地上:“恩公,给点吃的吧!我们怕是撑不过这两天 了。”
妇人声音嘶哑的 喊着,一把鼻涕 一把泪的喊着。
“你们是何处人?”林楚南下马问道。
“我们是张家村的,我们男人都被征兵去打仗了,而屋里就只剩我们一些老小,可怜天灾,已经很久没下雨了,仅有的一点存粮,也被征用了,我们也是没有活路了,才出来乞讨的。”妇人一脸的绝望,提起这些事很是愤慨。
“这事我们也没法帮上忙。”林楚南说完,一脸严肃的架着马,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百灵看着林楚南的神色,笑了。
只见林楚南掏出些银钱,让阿全去镇上换些粮食,给那些妇人送去。
“你这是何必?”百灵对于他此刻的做法很不解。
“若我们现场给他们,便是没法离开的了,我可是没勇气直面人性的阴暗面。”
有句话叫升米恩斗米仇,若是给一丝帮助,大家都会感激你,但若是让别人觉得你 很富有,他们便还会想要更多,更何况林楚南觉得这事,并不是给点东西就能解决的,毕竟那不是根本上的问题。
经过几个日夜,林楚南看到禺国村镇里面的各种惨状,有一个村子的老弱妇孺竟全被饿死了,看着一路的尸体,林楚南心绪复杂,世道乱,天灾人祸最苦的还是这天下人。
禺国皇城境内,那是一番富庶的景象,一派繁华,和边界村镇仿若两个世界。
“先找个客栈住下,明日在去寻苏秀姑娘吧!”百灵提议道。
林楚南看了看自己四下风尘仆仆,那一身红裳早已被染成灰红色,“也好。”
总要收拾好自己,才能去见心心念念的人儿。
暗门。
苏秀正在树杈上小憩一下,早晨练了一上午的功夫,想必人也是累坏了。
一婢女看着苏秀此刻的模样,摇了摇头,这女人以后真能挑起暗门这根担子?她可不信。
这婢女是月修奶奶留在暗门伺候月修的,老夫人不在暗门,也不管月修这些江湖事,但还是让她留意一下月修身边的女眷,而这苏秀成天舞刀弄枪,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和老夫人的初衷完全不同,到时候还真不知道给老夫人交差。
月修抿着唇朝着银杏苑快步而来。快到地方时,脸上渐渐有了笑意,眼波粼粼,令人迷醉。
虽然江湖依然纷乱,事情依旧繁杂,但是他不想自己又被叫回冰渣子。
“月修,你来了?我今日跟言冰又学了几招,让你试试看。”说完 一阵凌厉的掌风朝着月修劈来,被他轻松闪过。
“娘子功力渐长,看来言冰教得很不错。”
苏秀见月修夸她功夫,整个人满心欢喜 ,“就知道你会说实话。”说完从树杈上跳了下来。
“为夫有些口渴,可否请娘子喝杯茶?”月修坐在院子的石桌前,抬起茶壶便斟了两杯,抬起自己跟前的一杯一饮而尽。
苏秀 坐上前来,看着月修,抬起茶杯,喝了 两口,便听月修说道:“乖猫以后有何打算?”
苏秀抬着茶杯,思考了两下,“替木成风复活他妹妹,在给妖姬和流芳开一个香薰阁。”
“可还有别的?”月修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便看到苏秀摇了摇头。
“把武功练得出神入化,保护我身边重要的人。”
“乖猫可否想过何时成为我真正的娘子....”月修话音刚落,屋顶上的一人不小心滑落下来。
言冰直接坐在其中一个石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不介意多我一个参与讨论吧!”
他看了看两人,也不管月修眼里浓浓的杀意,满心满意的看着苏秀。
苏秀倒没觉得言冰在场有何不妥,她思索好一会,“等我把这些事都做了,便在来跟你做这件事。”
月修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做这件事,是做哪件事?但是从她口中听到了答案,他还是很得意的朝着言冰瞅了瞅。
苏秀看着两人暗潮涌动,问道:“言冰,你又爱上了月修了?那木成风怎么办?”
她话一出 ,言冰脸色青红交错,月修笑得止不住停不下来。
言冰抬起头,看着银杏树叶缝隙中的点点斑驳,那一点点细碎的阳光影子落在他脸上,或深或浅,却不好让人直视。
“若秀儿以后成婚,还愿我跟在一旁吗?”他不敢看苏秀的表情,闭上眼睛,抬起头看着那一片片银杏树。
“只要你愿意,我不介意多你一个,我们可以三人一起过日子,那将是多么逍遥自在。”苏秀幻想着,以后言冰负责教自己练功夫,月修负责生活起居,太棒了。
“不行....”
月修和言冰两人齐声说完,又都相互看了一眼。
任谁都都没法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要跟别人分享,若真如此,还不如远远看着,但是对于苏秀没有那根情爱线的人来说,她觉得无所谓,毕竟他们都是自己很重要的人,缺一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