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在座位上欢快地跳着,周围的人都用饱含善意的目光望着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永远都是这么无忧无虑。
“嗯,我们要回爸爸的家乡。”年轻的父亲抚摸着儿子的脑袋回答道。
“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吗?”
“好吃的?奶奶烧得菜非常好吃喔!”
“奶奶是谁?”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问爸爸。
“奶奶就是爸爸的妈妈,就像你也有妈妈那样。”
“小枫,说了多少次了,别在座位上跳,这样不礼貌!”年轻父亲身旁的女子瞪了小男孩一眼,略显严肃地说道。
年幼的陈艾枫立马乖乖坐下,还小声地问着自己的父亲陈叶,“爸爸,爸爸。‘妈妈’是不是都是这么凶的?”
“哈哈哈,奶奶要是看到你,肯定喜欢得不得了,不会对你凶的。”
父子俩的对话当然毫无遗漏地传进了艾婉的耳朵里,“你们两个家伙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是不是?”
“怎么会呢,老婆!小枫,妈妈是不是家里最温柔的人?”陈叶一边说着话,一边朝自己的儿子使劲眨眼。
小陈艾枫立马识相地频频点头,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起父亲,“爸爸,温柔是什么意思?”
“……”陈叶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不知道啥意思,你点啥头。
这是距今十年以前,陈艾枫跟随父母第一次回家乡时发生的故事,也可以说是他和某人的真正初次邂逅。
在历经千辛万苦后,陈艾枫一家人总算回到了陈叶出生的地方,狮牙山。刚下车的陈叶,看着眼前熟悉的高速公路和怀念的林荫小道,不禁大吼一声,“狮牙山,我又回来啦!”
“你瞎吼什么!都是做父亲的人了,还像以前那样括噪。”一个人却从路旁的大树后面走出来。
陈叶看到眼前这个和记忆中有些不同,但分外熟悉的男人,立刻激动地迎了上去,“哥,你来接我了吗?”
“爸妈怕你太久没回来,不认识回家的路,所以派我来接你。”
“哥,这是我的妻子艾婉,这是我儿子陈艾枫。小枫,快和大伯打招呼。”陈叶兴奋地向自己哥哥陈树介绍起了自己的家人。
“大伯伯好。”陈艾枫立刻乖巧地向陈树问好。
“堂哥,你好。”艾婉也打起了招呼。
陈树笑着连连应声,带着他们走进了林荫小道。
“叶子,待会见到二老你记得先道歉,态度诚恳一点。特别是父亲,他对你离家出走这么多年很不满意,要是他真发脾气了,你也得给我忍着,听到了嘛!”陈树在路上不忘关照陈叶一句。
“ 我都知道,哥。放心,我不会和老爸吵架的,最多他说的话,我都当放屁。”陈叶笑嘻嘻地回答陈树。
“你这家伙……”
说话之间一座小村庄已经进入了四人视野范围内,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老太太正杵在村口,焦急地盼望着归来的游子。
“老妈,你怎么亲自跑出来了。有哥接我,你还不放心吗?”陈叶上前扶住了自己的母亲,生怕她太激动而倒在地上。
“快让我看看!一晃眼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当初你一个人出走时,也才十几岁。”
一个小家伙适时地从陈叶背后跳了出来,好奇地问道,“你是奶奶吗?”
“这是?”
“妈,这是我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孙子,叫陈艾枫,小名叫小枫。”
“小枫!到奶奶身边来,让奶奶看看!”
陈艾枫乖巧地牵起了奶奶的另一只手。
“看这眉眼,和你爸爸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没想到我又多了一个乖孙子!快回家,让老头子看看,他肯定乐得合不拢嘴。”奶奶兴奋地说道。
一行人来到了村子深处的一幢民房前,这里就是陈叶的家了。看着洞开的有些破旧的房门,以及门框边上的一道道划痕,这是爸妈小时候用来记录他们兄弟俩身高的。他不禁有些感叹,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一个略显年迈,却精神抖擞的老人正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
“爸,我回来了。”陈叶有些紧张地走道老人跟前。
“哼,你还知道回来。我当你已经忘了我这个父亲,去过城里人的高档生活去了。”虽然儿子回来了,但父亲陈云龙却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我不是为了贪图享乐才离开家的,我是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说了这么多次,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见到父亲依然不理解自己,陈叶把陈树的关照早忘到九霄云外了,不禁也拔高了自己的声音。
“不就几台破电脑,还谈什么梦想。我们陈家人就应该把老祖宗传下来的拳法流传下去,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义务!”
“几台破电脑?你懂什么?这是人类进化的阶梯,是能改变过去的生存方式,打开新时代大门的钥匙!”
正当两人争论得面红耳赤,甚至旁人都插不上话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却窜到两人中间。
“爸爸,不可以和别人吵架喔!你不是一直教导我,不能随便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争吵嘛?”陈艾枫说完自己的父亲,又转身面对自己的爷爷。
“你是爷爷吧?爸爸一直和我说,年纪大的人要让着比自己年纪小的人,这叫尊……捞唉哟?所以你也别和他吵架咯。”
两个人顿时都没了声响,被这小家伙说得一愣一愣的。其他人都微笑地看着他们三人,没想到最终能劝服他们的是年纪最小的陈艾枫。
“好了好了,我们先吃饭吧,有话待会儿再说。”奶奶适时地出来打了圆场。
陈家在陈叶离家出走这么久以后,总算迎来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全家团聚。陈艾枫好奇地看着落座于他身旁比他年长几岁的那个同龄人,只见他自顾自地蒙头狂吃饭,也不说话。
陈树连忙向陈艾枫介绍起来,“小枫,这是你堂哥陈柏。待会儿吃好饭,让他带着你去玩吧。”
“堂哥?哥哥!我能不能直接叫哥哥?”
听到陈艾枫这么叫他,陈柏突然眼睛一亮停下了筷子,看来他对这个称呼很喜欢。只见他夹了一大块自己最喜欢吃的肉给弟弟,算是做出了哥哥的表率。
陈树和陈叶看着这对今天刚刚见面的兄弟俩,不禁回想起两人小时候的快乐童年。
PS:准备先写几张番外,我怕之后自己忘记写了。